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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王管教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前王管教虽然也是说话严厉,表面威严,可是眼神中却没有那股子狠劲。

可是此刻,姜永标却是真真的从王管教的眼睛里,看到了阴狠!

好似一个说不对,下一刻便要动手打人一样。

“回去站好,连查房的规矩都忘了?”

姜永标被王管教用力的推了一把,踉跄的站回到自己的床铺前。

几名管教案例清点人数后,便锁门离开了。

姜永标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王管教的身上,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铁门外。

查房完毕,犯人们也都松弛下来。

左胸前印着0423的犯人,安慰似的轻拍了拍姜永标的肩膀:“消消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跟管教过不去,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没想跟他过不去。”姜永标沉声说道。

“你的事我听1326说了,你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才判刑了三年多,已经很轻了,可你要是翻案,那你这案子的性质可就变了,故意投毒那可是大罪,就算你只是帮凶,至少也得7年往上,刑期至少翻一倍多,你说说你图啥呢?”

姜永标望着铁门外,走廊依稀还能传来管教们的声音。

“我啥也不图,就想让那个王八蛋也进来!”

0423抿嘴摇了摇头:“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这是监狱,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能好好的蹲到出狱就不错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言罢,0423便拿着自己的马扎凳子,坐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姜永标。

姜永标立在原地,牙齿咬得卡崩作响。

他的弟弟死了,抚养他的老姨如今也变得那般吃傻,连他都认不出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钟远兵的欺骗。

这让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听着走廊外,依稀的管教们的声音。

姜永标走到监舍门前,用力的拍了下去!

砰...砰砰......

铁制的牢门,被姜永标拍得巨响。

“管教!狱警!监狱长!我要举报!我要翻案···”姜永标趴在门上,透过狭小的缝隙,拼命的向外面大喊。

喊声响彻监区的走廊,很快便引来了外面的狱警。

王管教阴沉着脸,再次打开了监舍大门,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姜永标押了出去。

而这一去,便又是三天。

当姜永标被带回来后,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变得非常差了,脸色蜡黄,满是黑眼圈,嘴巴干裂如同枯树皮。

监舍内,其他几位狱友看见姜永标如此模样,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无人敢问。

“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虚心接受改造,如果你再继续抗拒改造,惹是生非,你将会面临更加严厉的惩处,甚至是记过加刑,你自己考虑好后果!”

王管教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随后便退出了监舍。

而此刻的姜永标趴在床铺上,早已经没了半点说话的力气,只能嘎巴着嘴。

“水...给我点水......”蚊蝇板虚弱的声音。

监舍内,其他囚犯只是远远的看着他,竟无一人上前。

片刻后,监舍里侧,最靠近窗户的一个床铺上,站起一个人,给姜永标倒了一茶缸水。

几口水下肚,姜永标终于恢复了一些。

隔壁床铺的0423看着他,撇着嘴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让你消停的你偏不,跟管教对着干,他们还不往死了整你啊,自找苦吃。”

姜永标将满满一茶缸子的水,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辈子,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过。

“谢谢,谢谢你啊。”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姜永标,将空了茶缸子还给了面前的狱友。

“你这么折腾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说说,说不定咱们大家伙能帮你出出主意呢。”这人开口道。

“我跟管教说都没用,跟你们说了又能有什么用。”姜永标无力的说道。

此言一出,上铺的一名狱友顿时就不乐意,歪着头道:“那是你狗眼不识泰山,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秦爷,以前是藤县刑警队的队长,失手打死了人贩子才进来的,他要是都没办法,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告赢了。”

“你是刑警队长?”姜永标呆呆的看向面前的秦大力。

“早就不是了,现在跟你一样,也是犯人。”

秦大力嘴角挂着苦笑。

自打他倒霉,在这座监狱里已经苦蹲一年多了,再有一年大几个月,他便可以出去了。

姜永标奋力的坐起了身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秦爷,你能不能帮帮我,你当过队长,肯定有很多公安朋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先说说,你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全都告诉你。”

姜永标开始讲述自己的案子,同建设的其他犯人们纷纷聚了过来,一起倾听着。

面对最后一丝希望,姜永标哪里还敢隐瞒。

将当初自己在钟远兵手下做事,钟远兵如何设计下毒的计策准备陷害李有财,他又是怎么在钟远兵的指示下,一步步完成的投毒,最后又是如何甘心顶罪被判刑入狱,以及钟远兵食言,害得他一家家破人亡。

姜永标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众人倾听着,当听到后面,钟远兵食言,他弟弟无药可吃上吊而死时,众人无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逼养得也太不是人了,他都是那么大的老板了,几个药钱他都舍不得。”

“现在我能理解你,为啥宁愿被追加刑期也要举报了,我特么要是你,我也这么干!”

“你说那个没用,胳膊到啥时候都拧不过大腿。”

“你啥意思啊?”

“这不明摆着嘛,他举报信都交上去多长时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你在看他都被收拾成啥样了,我看呐,八成是那个姓钟的已经跟这边找好了关系,故意压着这事呢。”

众人闻言,都觉得这人说的有几分可能。

姜永标深知钟远兵的为人,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秦爷,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对于姜永标的遭遇,秦大力虽然也有一点同情,但是同样的也感到十分厌恶。

这个家伙下毒害人,明知道是犯法的,却还是甘心为人卖命,若不是设计不成出了岔子,那他们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

害人终害己,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怨谁?

“要我看,判你三年半都是轻了,就你干的那些事,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正好印证了四个字。”

“秦爷,是哪四个字啊?”

“活几把——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