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这些日子可谓是喜气东来。
随着沈慕希怀有身孕的事情传出。
上京城大小官员几乎是将萧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萧北翊每日下职的第一件事便是接待来府的大小官员。
萧文轼这几日也是脸上压不住的笑意。
因为当初原配妻子离世而未留下一儿半女。
直到后来娶了高碧君,诞下了萧北翊。
这才有了自己的嫡子,在家族中也算是站住了一只脚。
萧文轼的嫡子也就是萧北翊本就生的晚。
后来萧北翊又一直在西境,耽误了亲事。
回了青州本欲让他与林氏联姻,结果又出了林氏反叛这么一遭事。
萧文轼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急得很。
自己这儿子可不能耽误了啊!
好不容易成了亲。
萧文轼日日便盼着萧北翊能有个孩子。现在终于如了愿。
他怎能不高兴?
说来他大哥萧文哲也没比他大几岁,可萧北昭比萧北翊早生了不知多久。
萧北昭自己成亲也比萧北翊要早很多。
这不,萧北昭的儿子萧楚宥便是萧家那一代里的长孙。
萧文轼看着萧楚宥说不羡慕是假的。
如今,萧北翊终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萧文轼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期待着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晚间,夜幕降临。
萧北翊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他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月光如水洒落在地面上,映出他修长的身影。
“见过驸马!”
刚一进院子,迎面走来一群丫鬟和婆子,她们恭敬地向萧北翊行礼道。
萧北翊微微点头,轻声回应:“嗯。”
“都下去吧。”
他语气平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倦意。
“是。”
婆子应了一声,随即挥手示意院子里的那些宫女们离开。
宫女们纷纷行礼告退,脚步声逐渐远去,整个院子变得安静下来。
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婆子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了平日里贴身照顾沈慕希的几个婢子。
她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萧北翊的吩咐。
夜色已深,萧北翊看着周围的婢女,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
“公主由我来照应就好。”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
众女闻言,纷纷欠身行礼,表示明白。
这些日子以来,每到夜晚,都是萧北翊亲自照顾沈慕希。
这些婢女们原本想要亲自照顾公主,但每次都被萧北翊这位驸马爷拦了下来。
他坚持要亲自照应公主,让婢女们感到十分意外。
但见沈慕希对此并无异议,她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毕竟,萧北翊这位驸马与其他驸马可大不相同。
然而,就在不久前。
有一位叫春兰的宫女,是皇贵妃身边陪嫁公主的贴身丫鬟。
因为这个特殊身份,春兰在府中十分嚣张跋扈,对萧北翊毫无敬意。
更过分的是,她竟敢公然顶撞萧北翊,言语间充满了不敬和挑衅。
当时,柳则在场,他立刻出手教训了春兰,并直接连根拔掉了她的舌头。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春兰被家丁们活活打死。
在行刑过程中,萧北翊下令召集府中的所有下人前来观看,以示警戒。
萧北翊的弟弟萧北晟因为好奇心作祟,偷偷溜到了前院,目睹了这场血腥的场面。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要将那个人活活打死。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北翊,在他的记忆中,哥哥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善良的人。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哥哥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萧北晟缓缓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他发现众人眼中流露出对哥哥的深深惧意。
这让他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
从那一天开始,萧北晟对萧北翊的感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关系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畏惧与疏远。
他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亲近哥哥,每次见到哥哥,心中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现在的哥哥。
这种困惑和不安深深地扎根在他心底,成为了他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
也就是从那天过后,萧北晟开始有意无意地留意周围人们对萧北翊的议论。
那些传言中的哥哥,竟是如此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这些话语如同尖刺一般,刺痛着萧北晟的心,让他对哥哥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
若是有朝一日,萧北翊知道自己的这一行为造成了如此的后果。
就是不知道萧北翊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呢?
而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也如同一道深深的伤疤,永远刻在了萧北晟的心灵深处,挥之不去。
其实那日沈慕希本想出手保下春兰一命的。
可是没想到萧北翊的态度会那般的强硬。
一个下人,竟敢顶撞主家,这是在哪都说不过去的。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萧北翊可不是好惹的人,谁要是敢挑战他的权威,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这些婢女们自然不敢再轻易挑战萧北翊的底线。
虽然萧北翊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愤怒或威严,但他的行为已经足够让人心生畏惧。
在府里这么些日子,她们深知,这位驸马不仅有权有势,而且手段狠辣。
因此,当萧北翊挥手示意她们离开时,没有人敢于违抗。
萧北翊抬脚进了屋内。
沈慕希这时已经在丫鬟的服侍下上了床榻了。
“今日又是来了多少人啊?”
萧北翊听到这话扭过头去。
看到沈慕希倚在床头上,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他不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七八个吧。”
萧北翊盘算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沈慕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怎么还这么多啊?”
沈慕希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看向萧北翊。
“前几日是京城里的,今日有几个是代表其他几州的州牧来的。”
萧北翊叹了口气,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萧北翊自顾自地脱下了外袍和靴子,然后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天的疲劳。
沈慕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辛苦了。”
萧北翊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沈慕希,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这算个什么?”
“十月怀胎,辛苦的是你才对啊。”
萧北翊说着便伸出手摸了摸沈慕希的孕肚。
“我还要多清闲了。”
“院子里这么多伺候的丫鬟下人。”
“连父皇都从宫里派了嬷嬷来。”
沈慕希柔声一笑道。
那日御医回了太医院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求见了皇帝。
将自己从沈慕希那里号了喜脉的事告诉了皇帝。
果不其然,皇帝乐坏了。
凡是到萧府为沈慕希号脉的一律赏金百两。
这可羡慕坏了一众太医院同僚。
皇帝还第一时间从宫里派了些有经验的嬷嬷过去。
那些保胎用的东西,皇帝直接令人从宫里直接拿的最好的。
由此可见皇帝对沈慕希这个女儿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