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府。
楚举正一脸阴沉的坐在书房内。
“楚璀,楚寒这俩个蠢货,竟然想栽赃本王!”
显然,楚举已经知道了楚璀二人的所作所为了。
柳则与楚寒的关系不难打听。
虽然那日柳则都是蒙面行刺的。
全程并没什么人看见他的相貌。
但后面发生的这些事,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这中间绝对是有什么勾当的。
一个神秘高手刺杀萧北翊失败,江王将其射伤,但却逃走了。
结果没有几天,柳则便登门投效萧北翊。
这一切不是太巧了吗?
更巧的是,柳则也受了伤,伤的还是同一位置。
那这总不是巧合了吧?
经过一番梳理与整合之后便不难察觉。
这几件事情跟楚璀以及楚寒二人必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楚举原本打算即刻入宫向离皇呈报此事。
然而,念头一转之间。
他又想到自己的父皇对于离都内发生的任何大小事务无一不是了然于胸、洞察入微。
像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会不知晓呢?
如此一来,答案唯有一个——那便是父皇尚且并不期望这些事情被公之于众。
尽管楚举向来心高气傲,但面对离皇时,他仍旧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
此外还有一层因素需要考虑在内。
如果自己执意追查到底,那么毋庸置疑地,萧北翊势必会同楚璀等人联手共同对抗自己。
讲真心话,倘若他们真的勾结在一起,楚举着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应对自如。
单从近日以来所经历的种种情形便可窥见一斑。
这萧北翊不仅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其谋略手腕亦堪称上乘,绝非泛泛之辈可比。
要知道,此番南下之旅原本处处潜藏着看不见的风险与危机。
可在他的巧妙运筹之下,竟然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弭掉了大半。
楚举甚至并不想去招惹萧北翊。
万一自己这一击没有彻底地将对方拉下水。
那么等待自己的一定是无休止的报复。
但同样。
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
楚璀他们已经失败了,还给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
父皇现在心里恐怕已经对他们是失望透顶了吧?
现在楚举的储君之路上主要的阻碍就是老二和老六。
自己这一次要是成功了。
绝对能入父皇的眼。
到时候,离那位置也会更近一步了吧。
想到这里,楚举的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得意。
“哼,萧北翊啊萧北翊。”
“你想靠一个女人保住你的命。”
“殊不知,你已经一只脚踩进了棺材了。”
楚举的语气中透露着说不出的阴狠。
原先楚举的计划是准备利用林氏一家来对付萧北翊的。
但自从那日,萧北翊对林氏的态度来看,只怕是不可能了。
萧北翊现在对林氏的防范不知有多重。
靠林家这条线是行不通了。
而且就靠林青辅父子也不会是萧北翊的对手。
之前那晚萧北翊留宿琉璃河那事他可还记得呢。
据说还和凛伽公主闹了不小的矛盾。
当时他就纳闷了。
萧北翊与沈慕希之间的关系他是清楚的。
以沈慕希的脾气秉性,不应该把萧北翊管的死死的吗?
还会给他机会出去鬼混?
这要是在离国,驸马若是出去逛青楼。
非得给他先骟后杀了。
直到这一次见识了萧北翊的手段之后便给了他启发。
这昔日的琉璃五绝亲密无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尤以是莫千雪与贵妃娘娘之间最为密切。
似乎这二人间还有什么其他联系。
不过楚举这倒是并不意外。
想要在后宫站稳脚跟,宫里宫外的没什么帮手怎么行呢?
那这倒是简单明了了。
萧北翊无非是想搭上贵妃这条线,在陛下面前保住他的命。
想到这里,楚举心里立马就乐了。
有贵妃说好话,陛下会不会饶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若是他一旦动了陛下的心尖尖,那他这条命绝对就没了。
……
“公子,来人了!”
范章匆匆忙忙地从院子外面赶来。
他一边喊着,一边快速地走到了书房门口。
萧北翊正坐在书案前,专注地练习书法。
听到范章的声音,他微微皱起眉头。
但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下,继续在纸上挥洒着墨汁。
范章见萧北翊没有反应,又加大了音量:“公子,有人来了!”
他的语气更加急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急什么,谁来了?”
萧北翊终于停下了笔,抬起头来看着范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是莫姑娘派来的人。”
范章话音刚落,萧北翊手中的檀木毛笔突然一顿。
随后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
“人呢?”
“人走了,就留下了这封信。”
说着范章便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林书跟前。
林书拿起信件仔细检查了一番,再又交给了萧北翊。
萧北翊熟练地拆开信封。
只见他轻轻一扯,信封便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只有短短几列字,萧北翊迅速浏览着信件的内容。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似乎透过这短短的几行字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当他读完最后一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信纸放在烛火上。
信纸瞬间燃烧起来,火焰舔舐着纸张,很快就将它化为灰烬。
做完这些后,萧北翊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拿起毛笔,专注地写起了大字。
他的笔触依旧是流畅而有力,每一笔都带着一种沉稳的气息。
他的字迹如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霸气和威严。
范章见状想问也不敢问。
不问心里又难受。
于是范章又将目光放在了林书身上。
林书看着范章对自己这一阵的挤眉弄眼哪里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就是想让自己当冤大头开这个口吗?
他可不傻。
这几天跟着萧北翊,天天晚上陪着他练。
他发现萧北翊的武艺收拾自己根本就不在话下。
要是不靠这些暗器,林书根本就是没有赢面。
而且这几天下来,他也见识了萧北翊的脾气了。
他得到一个深刻结论,那就是萧北翊不好伺候。
万一干了什么惹了公子就完了。
还是老实干好自己的事得了。
于是林书便选择性的无视了范章的眼色。
这可把范章气坏了。
这些日子,自己对这小子都是客客气气的。
干什么都想着他。
就刚才的信都是先递给他的。
现在自己就让他帮点忙都不干。
范章心里正气急的时候,突然看到林书的面上露出的一道笑意。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嘲笑自己吗?
林书看着范章那样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烈了。
他就喜欢看范章这个看不惯他,又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你们俩别做那些小动作了。”
“宫里的那位娘娘已经同意见我了。”
萧北翊说罢便已写下一字:“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