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今天很风光啊……”
“咸鱼翻身？没那么容易！”
“这可说不准啊，你们没看到文武百官的脸色？看老六的眼神，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
“有什么好怕的？都是皇伯父授意，让他来当这个出头鸟，这次得罪了大梁使节团，后面有他好受的！
看着段风跟着段家兄弟去了御书房。
四位世子并没有立刻离开升平殿，而是凑到一起，脸上满是冷笑。
镇阳王府五子夺嫡，从来没人把老六也给算上。
为啥？
就是因为，段风母亲不过是一介民女，没底蕴没背景，根本不可能是五位世子的对手！
今天在朝堂出了风头，能改变什么？
什么都改变不了！
逼迫大梁使节团下跪，冒犯大梁威仪，就算梁帝取消岁供，却绝不会轻易放过段风。
用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老六，换大梁大虞邦交永固。
这笔买卖，段寿知道该怎么做！
“别忘了，还有吕太尉和冯老将军。”
二世子，段祺。
往御书房方向看了一眼，满脸讥笑：“诛杀朝廷重臣，震慑大梁使节团，皇伯父的刀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他老人家自己不好出面，怕落个昏君的名声，所以才让老六动手。”
“为什么是老六，不是我们？”
“弃子，当然是随时可以抛弃，老六被皇伯父利用，现在怕是还在沾沾自喜呢！”
言之有理！
另外三位世子纷纷点头，对段风出风头的事儿也不再那么嫉妒。
反而滋生了几分同情。
可怜的老六！
你知不知道，吕太尉和冯老将军之死，给你埋下了多大的隐患？
两位朝廷重臣的兄弟资质，还有那些生死之交，绝不会饶了你啊！
……
御书房。
段章跟在段寿身后，刚刚走进门口，眼珠子猛然睁大。
房内，两位衣冠整齐的老臣，正在相对饮茶。
看到段章和段寿现身，连忙放下茶盏，躬身迎接！
不是吕太尉和冯武原，又是何人？
“你，你们……”
段章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段寿的胳膊，一边后退一边怒吼：“皇兄快跑……冤魂索命，护驾！”
噗！
段寿猝不及防，被段章差点儿拽倒，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
段风身子稍微一侧，免得被两人撞到，冲着段章的后背翻了翻眼皮。
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你是怎么看成冤魂的？
这眼神儿也不行啊！
“二弟莫慌。”
段寿定了定脚，反手拉住段章，笑呵呵道：“此事说来话长，嗯……是朕略施小计，杀鸡儆猴，杀一杀胡老狗的威风。”
“吕平和老冯安然无恙，并非冤魂！”
！！！
段章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儿。
假的，全是假的？！
吕平没被打死，冯武原也没被斩首剃发剥脸皮，俩人都活的好好的？
一切都是皇兄的计谋！
“陛下圣明，老臣敬服！”
冯武狂拍马屁，满脸恭敬：“当时老臣被陈望归哪个小崽子拖出殿外，本以为十死无生，却看到吕平正在向老臣挤眉弄眼。”
“死囚剃发剥皮，以假乱真……”
“可惜没能在大殿之上，看到胡荃安那老东西出丑，亏了亏了！”
和冯武原相比，吕平仅仅是个二品。
在旁边老老实实的弯着腰，没他说话的份儿。
直到冯武原说完，赶紧跟着拍马屁：“陛下运筹帷幄，大梁使节团跪地臣服，臣在殿外收到消息，振奋异常！”
“陛下英明神武，乃是我朝臣之幸，大虞之幸！”
哈哈！
段寿开怀大笑，眼角余光从段风脸上扫过，脸色无比满意。
办法是段风想出来的，自己不过是稍微配合。
但那又如何？
难不成，老六还能给自己拆台，把功劳给抢回去？
呃……
好像有这个可能！
一会儿多给他点赏赐好了，封口费嘛，必须给够！
“你们两位得委屈一阵子了。”
进入御书房，君臣依次落座。
段寿满脸笑容，轻声道：“大梁使节团认为你们已死，若是贸然露面，未免露馅。”
“等到时机成熟，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便是！”
冯武原和吕平连忙谢恩。
身为棋子，必须有棋子的绝悟。
陛下都这么说了，以后肯定少不了他们的好处，无非是深居简出避人耳目，权当带薪休假，享享清福！
就是这个“时机成熟”不太好理解？
难道……
陛下真的下定决心，准备和大梁翻脸！
“退下吧。”
段寿摆摆手，让冯武原和吕平告退。
又命人关上房门，这才转头看向段风，不吝赞赏：“老六，这次你干的不错，虽然有些放肆，结果总还是好的。”
“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段章在旁边抬了抬眼皮，端茶喝水没说话。
今天这事儿到底是谁的主意，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不可能是皇兄！
以皇兄的性子，此等大事，肯定会和自己商议，绝不会专擅独行。
也就老六这个小畜生。
隐忍十几年，现在终于不装了？
被老三下毒，逼急眼了？
自古天家无情，老三有老三的手段，老六有老六的苦衷，皇储之位空悬，想坐上去就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不然就只能成为别人的踏脚石！
“赏赐的事儿，你不知道？”
段风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段章：“我知道你哥俩感情好，可也不能欺君吧？”
“还有开府的事儿，你和皇伯父说了吗？”
段章脸皮一阵抽抽。
连父王都不叫了？
还要给自己扣上一顶欺君的大帽子？
因为老三下毒，自己没给这小子撑腰？
不是让老三在府里罚跪了吗，牙都被你打掉了好几颗，又被你坑了一百万两黄金，这口气还没出完吗！
“开府？”
段寿微微皱眉：“此事怎么没告诉朕？老六搬出王府……是因为老三？”
段佑给段风下毒，段寿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和段章一样，对段佑有所偏袒，而段风又生龙活虎，所以才没有继续深究！
“臣弟还没来得及禀报皇兄。”
段章微微拱手，脸色尴尬：“老六的确是想开府，臣弟还在犹豫。”
“至于赏赐……”
“今年省下的岁供，老六想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