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好!
段风嘿嘿一笑,和姜瑶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没多大会儿,小伙计把毒虫毒草全部包好。
在旁边拨算盘的掌柜也跟着抬起头,陪着笑脸:“九两一钱三厘,零头给您抹了,客官给九两就行!”
段风转头看着姜瑶,摆手道:“别愣着,赶紧给啊!”
啊?
姜瑶一愣,这才明白段风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掏钱呢这是!
“你是不是搞错了?”
姜瑶眉梢一挑,小脸儿玩味:“凭什么让我给你结账,我可不欠你!”
呵呵!
段风一笑,抬手做了个锁喉动作,表情无比自信:“凭这个够不够?不够还有,包你满意!”
姜瑶目光一亮,立刻掏钱结账,没有半点儿不情愿的!
自从见识过段风的本事,她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那叫一个痒痒。
段风是怎么把段德的脖子给拧断的?
暴揍段佑,用的又是什么身法,什么武艺?
用最小的力气,爆发出最大的杀伤力,简直是神了!
“白幼瘦富美,花钱还大方,这不妥妥的提款姬吗……”
从宜安堂门口走出来,段风打量着姜瑶挂在腰间的小荷包,两眼直放光。
镇阳王府四郡主,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府中规制,每位世子冠礼,郡主及笄之后,每月可以去账房领取五百两例银,还有稻米五十槲,绸缎和其他用度若干。
这还仅仅是王府自家的月钱,并不包括官爵月俸和各种赏赐。
如果把明面上的各种进项加起来,每位世子郡主的月收入绝不低于三千两银子,相当于现在的900多万!
私底下的收入就更多了,具体数目就连段章都不清楚。
五大世子明争暗斗,靠的什么?
除了人脉就是钱!
“往哪儿看呢?”
姜瑶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荷包,小脸儿警惕:“我警告你啊,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你想干嘛?”
想干嘛也不能当面儿跟你说啊,嘿嘿!
段风满脸坏笑,脚下一拧一晃,用了一招现代综合格斗里的躲闪步伐。
回头对着姜瑶搓搓手指,咧开嘴角:“一口价,五十两。”
姜瑶双眼放光,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荷包,给段风拿了一块葡萄大小的金锭子。
沉甸甸的,刚好五两。
大虞皇朝市制,十两一斤。
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等于十贯铜钱,购买力非常可观。
在郦阳城内,寻常百姓五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大约是三两银子,能花费五两的就算是达到了现代的小康标准。
也就是说,姜瑶随手一甩,就扔出去了一个五口小康之家两个月的生活费!
由此也能看出,大虞皇朝钱粮富足,百姓吃穿不愁。
而镇阳王府的世子郡主,个个都是超级富豪,年收入稳定过亿的那种,还不用担心通货膨胀!
“这个……有点儿难。”
姜瑶学着段风的样子晃了几步,差点儿把小腰给拧了。
可千万不要小看现代格斗技法,那都是经过无数实战论证总结出来的经验,动作姿势看似简单,实则需要长时间的锻炼和专业教导才能掌握其中技巧!
古代将领战场冲杀,往往都是大枪大戟大开大合,贴身搏杀相对生疏,反而是民间的一些游侠儿,往往对此更加擅长。
对姜瑶来说,段风展现的格斗技巧,就像是打开了武学新世界的大门,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咦?”
就在姜瑶尝试身法技巧的时候。
长街不远,一名面相富态的锦袍老者,在一名白脸老仆的陪同之下。
往姜瑶打量几眼,看似浑浊的双眼突然微微一亮:“那个好像是扛鼎的丫头,姜瑶?”
“旁边的是……二弟家老六?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这老者正是大虞开国皇帝,镇阳王段章的双胞胎大哥,虞太祖,段寿!
今日朝堂,大梁使节团咄咄逼人。
缴纳岁供之事草草结束,说好明天再议。
退朝之后,段寿不胜其烦,带着大太监李岩山私服出宫散心,顺便看看百姓对岁供的反应和看法。
这一路看下来,段寿可谓是失望至极。
从开国至今,大虞向大梁缴纳岁供延续十余年,早就成了惯例。
寻常百姓对此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他们缴纳的税银早就进了国库,不就是用来交岁供的?
只要不打仗,交就交呗,钱给谁还不是给啊!
“扛鼎若在,我大虞何至如此!”
段寿一声长叹,带着李岩山缓步上前,温声道:“老六,瑶妹儿,还认得老夫么?”
姜瑶正在练习步伐,闻言立刻转身。
看到是段寿和李岩山,顿时满脸紧张,作势就要下跪。
跪到一半就被拦住了。
“这里不是朝堂,不必行礼。”
段寿和颜悦色开口。
看着姜瑶眉宇之间的勃勃英气,和记忆中的姜扛鼎,隐约有三分相似。
他的目光变得越发温和。
段风也认出了段寿。
在镇阳王府虽然不受待见,可段寿对亲情极为看重,每逢宫中家宴,必然要让段风到场。
而且,小段风和母亲能够进入王府,也是段寿亲自下旨,不允许段家骨血在外受苦!
“风儿见过伯父。”
对这位开国皇帝大伯,段风还算是比较认同的。
当下拱手见了礼,段风微笑道:“难得伯父有闲暇,大梁使节打发走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伯父溜出来逛街,怕是要横生枝节!”
没有威胁的邻居才是好邻居。
如果有机会弄死段寿,大梁使节团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要知道,使节团随行护卫人强马壮,都是千挑万选的勇士,其中不乏鸡鸣狗盗之辈,各有各的看家本事!
皇宫大内,禁卫森严,刺杀段寿当然不可能实现。
在大街上遇到,那可就是送上门的人头,不砍白不砍!
“他们不敢!”
段寿虽然年逾六旬看似老迈,此刻身躯一挺,犹如猛虎抬头,自信霸道:“缴纳岁供,已经是本朝底线,若是大梁再敢得寸进尺,当真欺我大虞无人?”
“大虞无我,尚有二弟,我若有何闪失,两国必定生死相见,绝无转圜余地!”
有本事你倒是别交岁供啊……
段风笑笑不说话了,好歹是皇帝兼伯父,给他留了面子。
“我说的不对吗?”
段寿何等精明,往段风脸上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莫非……对这岁供之事,你有异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