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袍人确实是行家,管家的态度也谦卑了起来:“尊家,请您在此稍候,我先去内府安排一下。”黑袍人摆了摆手,示意管家快去快回。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白底黄边的女子走进房内,对着黑袍人恭敬的道:“尊家,管家让我带您去二公子住处问诊。”
黑袍人打量了下前来传话的女子,见她的衣袍上绣有罗家的家标,昂了昂自己的头,没有多想,跟着这名女子离开了的房屋。
不一会黑袍人又一个从外面走了回来,不知是不是门口守卫弟子的错觉,他们觉得黑袍人好像矮了不少。
还没等他们发出疑问,管家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门口的两名弟子,下巴点了点房内,轻声问道:“他在里面没做什么乱吧。”
弟子摇了摇头:“没有。”
左侧的弟子刚想告诉管家,黑袍人跟着一名不知姓名的女弟子出去过时,屋内的黑袍人走了出来。他周身气压低迷,一看就心情极其不佳:“安排好了没?”
管家连忙点头:“好了好了,尊家请跟我来。”黑袍人鼻子尖发出一阵冷哼,昂起下巴示意管家带路,二人就离开了试医用的房间。有了管家的带路,二人没有一点
阻拦的进入了内府,不一会就出现在一处院落中。
二人刚进院落就闻到一股草药味,黑袍人环视一圈四周,才对管家说:“把你的人全都叫出去,我问诊不喜欢有人在一边看着。”
“这……”管家迟疑了会,又想起了罗恒的吩咐,还是应下,召退了罗文博身边守卫的仆从。
黑袍人打量了下四周,见确实没有人后,才将宽大的黑色帽檐拉了下来,露出陆浔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她慢慢的靠近罗文博,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甲板上与被煞气控制的罗文博交手之后,自己是将他体内的煞气全都清理了,还将他被煞气编织起来的识海给打碎了。罗文博现在的这个状态就有点耐人寻味。
驱散煞气对于陆浔来说并不太难,但她没时间在罗文博这里耗,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查清罗环身躯被罗家人安置的地方,一旦沐礼那里拖不住封玉禧和白鹊,罗环的事就会暴露,自己和颜牧之前的一切功夫都会白费。
想到这里陆浔又压低嗓子对门口说了几种在西洲很难寻到的祛煞灵植,让他们在三日内拿到这里来,又将秘境中昏迷不醒的男子拉了出来,给他穿戴好他的黑袍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罗文博的房间。
陆浔将隐身符贴在自己的的身体上,开始在内府中闲逛起来,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陆浔很快就排出了其他院落,停在罗府中那个特殊的建筑物前。
她记得罗文罡第一次带自己来此处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这是自己大伯罗恒的住处。想起自己在这个地方遇见的一些事,陆浔心中已经有八九分的确定,罗环的躯干就在这里。
她将隐息珠挂在脖子上,找到一扇被打开的窗户,飞身跃入屋内。
上次来到此处正值黑夜,屋内光线不明,陆浔并没有看清屋内的情景,现在看清了这里的情况使陆浔不禁酸的牙软。
罗恒屋内的陈设和罗家整体形象不是一个风格,不仅屋内的墙壁富丽堂皇、玉器、瓷器陈列颇多,就连梁柱边自然垂落的轻纱帷幔都是由纱蚕丝编织而成。桌案上雕刻着四神兽的香炉缓缓飘着青烟,令整个房屋内都充斥着一股别样的慵雅。
陆浔打量了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危险又朝着房屋的内间走去。
内间的摆件就正常多了,桌案、床榻一看就是有了岁月留下印记的老物件了。陆浔的脑海中不禁出现一个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走到床榻边,好奇的拽了下床边挂着的玛瑙石,就听见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不一会木地板从中间裂开,陆浔被脚下的石板拖托着进入了地下。
待到石板停稳后,陆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跳下石板,在夜明珠的照亮下,踩着白玉石铺成的地板,朝着地道内走去。边走她还边酸酸的想,等她找到罗环的躯干后,一定要把这里的东西全都撬了带走。
没走几步就在一道石门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书架,陆浔随便拿起一本看了看,刚将书当下,石洞边的一尊神兽就发出了机械运作的声音,兽嘴里就吐出一封信。
陆浔好奇的走到神兽边,伸出手很想看看这封信里写的什么东西。但那封信似是粘在兽嘴内般,无论陆浔怎么拿都纹丝不动。
陆浔围着兽神转了几圈,又拍又摸想要找到兽身上的机关,奈何自己实在不懂这机关之术,并没有看出什么。陆浔只得暂时放弃查看信的内容,去其他的地方查看罗环躯干的下落。
正在这时,石洞的门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浔察觉到有人靠近,当下寻到一处积灰已久的角落里屏息凝视着来人。
进来的人是个身穿华服,妆容精致的端庄女子,陆浔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但通过女子的服饰和气度推测她可能是罗恒的妻子,也是敖家的大房的嫡亲长女,敖莹莹。
陆浔见她进入这地下洞府没有收到丝毫阻碍,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罗恒做的那些事情估计这敖莹莹也没少在背后出主意。”
只见敖莹莹从香盒内取出三根线香,朝着一处挂画处拜了拜,上完香后就准备离开,却在路过神兽机关后停住了步子。
她走进神兽机关,看见兽口中的信封,面露好奇地提着裙边停在兽口面前,她同陆浔一般伸出手想要直接拿信,发现没有用,沉思了一会,口中又念了一段口诀顺利将兽口中的信封拿了出来。
敖莹莹拿着信走到桌边,将桌上的烛台点燃,仔细地开始看起兽嘴中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