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赖之徒,竟然真的如同顽石般赖上了她。
李婉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尊贵的翊王殿下,位极人臣,权重一时,为何偏要逼迫她承担这份责任?难道还缺少佳人相伴?
“知道了,我们就试着携手共度四个月时光,若彼此不合,那就各自分道扬镳。”李婉含笑而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南宫尚听闻末句,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但转瞬又恢复平静,他目光悠长地凝视着她,神情泰然自若,然而眼神深处却闪烁着不屈的挑战之光:“你真的敢吗?”
李婉不想再与他争执,立刻转移话题:“你的武艺究竟遭遇了什么变故?何时才能回来?”
“你对本王倒真是关怀备至。”南宫尚微微斜视着她,语气平和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机智与幽默。
“我那是因为关心自身安危。”李婉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如今我们被困在这荒岛之上,未知归途在何方,唯有待你的伤势复原,我们才能商讨返回大陆的事宜。”
南宫尚的脸上掠过一抹明显的不悦之色:“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本王,不想在这孤岛上共度时光?”
李婉深知他有所误解,于是笑容满面地为他释疑:“是否有人曾告诉你,你的肚量实在狭小?”
“谁敢妄议!”南宫尚语气冷峻,气势如虹。
他简直就是一位专制君主,对他俯首帖耳者可得生存,一旦触怒,便如同触犯了龙鳞,生死未卜,令人敬畏。
李婉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向对方解释道:“我并非不愿在此居住,只是在此之前,我已经与李月定下了生死之战的约定。眼看着时间紧迫,仅剩下不到一个月了,这该如何是好?”
若是被困在这荒僻的小岛上,届时她连亮相的机会都将丧失,岂不是等于未战先败?
这可不是苏落一贯的作风。
南宫尚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他沉思了片刻,最终给了李婉一个明确的答复:“十日。”
南宫尚的居所方才收拾妥当,李婉便开始清理地上的积水。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桶中的水倾倒于户外,未曾料到,这股水流竟悄然引来了不速之客。
眼前出现的面孔扭曲而恐怖,李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脸上交错着深浅不一的伤痕,凹凸不平,宛如一张破败的地图。最为骇人的是,其一只眼眶空空如也,令人触目惊心,仿佛能感受到那场爆炸带来的惊涛骇浪。
剩下的那只独眼,仿佛深藏着毒液,冷酷而坚定地凝视着李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眼看穿。
在李婉的辨认之下,这个名字——“张旭……”终于从她口中缓缓吐出,仿佛是历经了漫长的岁月才得以确认。
这个容貌奇异的男子,竟然就是曾经那个令人瞩目的张旭,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回忆起数日前的张旭,他身着墨绿色的华贵长袍,眉眼如画,五官精致,虽然稍逊于南宫尚的绝世风采,但他的外貌也称得上是风度翩翩,英俊非凡。
然而现在的他,却变得如此骇人听闻,那张扭曲的面孔仿佛能驱散邪灵,若将其贴于门上,足以驱邪避凶,挂在床头,甚至能避孕防灾。
张旭目光如同利箭般紧盯着苏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地咆哮:“臭丫头!天意不绝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话音未落,张旭便如同猛鹰展翅,他的爪子犹如铁钩,迅猛而狠辣,直取李婉的肩头,仿佛要将她钳制于股掌之中!
张旭的招式犹如疾风骤雨,身形敏捷如穿梭的闪电,李婉根本来不及做出闪避,只得匆忙间就地一滑,勉强避开了他那迅猛无比的一爪。
这一幕,让李婉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旭先前不是已经被弹球击中,按理说应该已经命归黄泉,然而现在他非但未死,其武功修为竟然还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而且这种提升并非微不足道,而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当张旭怒火中烧,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向李婉发起攻击时,一道清逸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口,轻描淡写地喝止了这场混战:“停下。”
“南宫尚!”张旭的动作瞬间凝固,他瞪大眼睛,惊愕地盯着南宫尚。
他的思绪在瞬间变得混乱,一时间竟无法从这突如其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南宫尚双手负后,身姿如青松般傲然挺立,面容冷峻而疏离,那双深邃的眸子透着寒意,冷冽的目光犹如冬日的暴雪,轻蔑地掠过张旭一眼:“你这是在干什么?”
张旭在他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张旭始终生活在南宫尚的权威笼罩之下,对他抱有根深蒂固的敬畏与顺从。
因此,南宫尚无需动手,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能让张旭心生警觉,战战兢兢地收起杀意。
“你怎么会这,璐璐究竟遭遇了何种不测?”张旭目光如刀,透露出浓烈的忧虑与刻骨的愤怒。
“本王对她施加了何种行径?”南宫尚从容不迫,双手交叠于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眉梢轻轻一挑,目光斜斜地掠过他,“你为何不询问,她对本王有何种图谋?”
张旭霎时感到胸中一阵窒息,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波动。
合欢阁的隐秘,他其实早已洞察。他曾经语重心长地劝解过,男性与女性大相径庭,即便有了肌肤之亲,也难以将其束缚。
但璐璐执意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他履行婚约,作为她的长兄,他又能有何良策?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只能暗自叹息,心中充满无奈与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