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洪亮的啼哭声,重耳与清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喜。
两人几乎是同时起身,都欲往房间里面进。
正好此时门从里面打开,稳婆抱着哇哇哭的孩子,满脸喜色,对重耳祝贺道:“恭喜大王,喜得贵子。”
重耳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婴孩的头有轻微的变形,头顶因为挤压而显得略有些尖,直观地感受得到母亲生下他遭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孩子有胖嘟嘟的脸蛋,原本通红的脸逐渐褪下颜色,露出本来的嫩白。
大概是感受到了来自于父亲的温暖和紧实的包裹,孩子慢慢止住了哭声,乖乖地待在重耳的怀里。
看着如玉般的婴儿,重耳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姞夫人如何?”重耳探头往里面看去。
稳婆侧身微微挡住,道:“姞夫人生下小公子万分辛苦,大王可等夫人歇息好了,再去看望。”
早在翟国的时候重耳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此时也听出了稳婆的言外之意,此时此刻,逼姞并不适合见人。
重耳也就点点头,对稳婆道:“辛苦你照顾她。”
稳婆道:“都是小人该做的。”
而后就又进了房内帮助逼姞清理身子。
重耳让周围等着服侍的人都下去了,只剩高清欢目光灼灼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重耳心念微动,将孩子递给高清欢,道:“来,抱抱他。”
高清欢有些激动,又有点紧张,她伸手接过,小小的,软软的。
清欢看着重耳,眼里泪光闪闪,“大王,您看,他好像在对我笑......”
重耳只觉得这一幕不由得让人感动,他靠近高清欢,在他耳边轻声道:“此前无穷一事,是我对不住你。这是寡人继位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寡人决定为他取名为‘欢’,清欢的‘欢’。他会是我的太子,清欢,是因为你。”
高清欢抬头看重耳,眼里满是欣喜感动交织,“大王......”
千言万语欲说,终是没忍住落下两行泪。
高清欢回去之后,重耳依旧还留在芳华殿。
生产的房间是殿内的一个偏房,稳婆吩咐着下人将逼姞擦拭干净,换上新的衣服之后,合力将她抬回了平日里歇息的房间。
重耳就在那个房间里等她。
逼姞虽已经转醒,却依旧很是虚弱。
她看到重耳,道:“大王,我们的孩子......”
重耳便将孩子抱到逼姞的面前,柔声道:“他很好,阿姞辛苦了。”
逼姞看着孩子,一个小小的肉团子,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似乎是对这个世界好奇着。
她只觉得鼻头一酸,好像经历的那生不如死的六个时辰,似乎也值得了。
逼姞伸手擦掉滚落下来的眼泪,道,“大王,为孩子起个名字吧。”
重耳点点头,道:“小公子的到来,令寡人万分欢喜,便叫‘欢’吧。”
逼姞懵了片刻,她似乎有一瞬的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便被压了过去,逼姞笑了笑,道:“大王起的,自然是最好的。”
而后伸手摸了摸婴儿的小脸蛋,“是吗阿欢。”
小公子欢自然是听不懂的。
重耳又道:“阿姞,你是明白的,从大局来看,寡人无法将你立为正夫人,不过寡人对你许诺,你生下阿欢,当有大功,寡人必将保证你一生平安。”
“阿欢周岁之时,若无意外,寡人便将立阿欢为太子。”
闻言逼姞心下郁结已解,“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