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亿君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带着方太医匆匆赶到了阮谦的府中,让方大夫给江婉诊治。
而他们一行人便是焦急地站在一旁等待着结果。
这期间阮谦时不时用眼睛注意着一旁满脸汗珠的沈亿君,见他望着江婉一动不动的眼神,心中很不是滋味。
而这里方太医大概诊治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江婉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了,同时也渐渐退了烧。
阮谦和沈亿君瞧着江婉没有危险之后,便也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方太医转身看着阮谦说道。
“王爷,臣现在虽是给这位姑娘降下了体温,但是之后恐还是有复发的危险,所以臣还需要给姑娘开一个药方把病根除掉。”
方太医的话音一落,阮谦便有些着急地问道。
“那方太医可知她得的是何病,为何来得如此凶险?之后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情况?”
方太医闻言说道“原是因情绪的大起大落而导致的气阻,然后引发的高热,只要以后别让这位姑娘接触刺激情绪的人和事便是不会复发的。”
阮谦听着点了点头,朝着身旁的羽招了招手派他带方太医下去写方子,熬药。
等屋子里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沈亿君看着江婉也是脱离了危险,便开口对阮谦道。
“王爷,方太医在下也已经请来了,阿婉也没有危险了,在下便不再叨扰了。”
沈亿君说完,阮谦这才转头来看向他,眼中的情绪不明,声音冷冷地开口道。
“你如此着急离开,是害怕她醒来之后看见你吗?”
沈亿君闻言一愣,没有否认,看着床榻上的江婉温声说道“毕竟太医也已经说过了,阿婉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我们还是不想见得好!”
阮谦闻言,垂在两旁的手捏着死死地,转开身不再去看沈亿君然后说道。
“那还请沈公子说到做到,以后不要出现在阿婉的面前了!”
阮谦的身后沉寂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沈亿君才开口道。
“好!只是麻烦王爷照顾好阿婉,我便会帮王爷成功夺得吴国国主的位置,然后……”
沈亿君的话还没有说完,阮谦便闷声打断了他。
“这个不用你来教我!”
沈亿君听着阮谦此刻已经染上怒气的声音,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江婉嘴角苦笑,转身带着孟飞离开了。
等沈亿君走了好一会儿之后,阮谦才转身看向了他刚才所离开的位置,才发现外面的天光不知何时已经大亮了。
阮谦在那里呆愣地看着,而一旁的床榻上江婉也在此时睁开了眼,跟着阮谦的目光看向了外面的晨光。
一直等到羽端着药走进来时,阮谦接过药才回过了神。
转身看时发现江婉也正在看着自己,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江婉对着他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真诚唯有一丝的杂质,阮谦看着一下便愣在了原地。
此时外面的春光乍现,金光洒入漆黑的屋内,落了满地星辉。
江婉看着阮谦这副样子,便有些不解的唤了阮谦好几声,阮谦都没有听见。
后来一直到阮谦手中的药已经完全冰冷,他才走到江婉的面前看着她嘴角强扯出一个笑说道。
“阿婉好久醒的?为何都没有唤我一声?”
“已经有好一会儿了,而且阿阮你刚才怎么了,我唤你那样久,为何你都没有理我?”
阮谦苦笑:“阿婉现在还是先把药喝了,待会儿好好休息一下,方太医说你这个病不宜……”
阮谦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婉便疑惑地开口打断了他问道。
“什么药?还有谁是方太医?而且我也没有生病啊!阿阮,你为何要给我吃药,我们不是说好今日要去游花灯吗?”
阮谦闻言一愣,看着江婉眼中满是震惊,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游花灯?阿婉,你……你是不记得昨日的事儿吗?”
江婉听着阮谦这样问自己,一时也是疑惑“记得啊!昨日我们我们两个在裴玄的门口碰见了,然后你给我说了你全部的事儿,后来五公主也来了,然后……。阿阮,这有什么问题吗?”
阮谦听见江婉说到这里,拿着的药碗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看着江婉眼角泛了红,接着便又听江婉问道。
“对了阿阮,我的阿兄现在在哪里,还有青韫我也没有看见她?我记得我们不是说好今日要去域北村的吗?为何我现在还在这里,我记得我叫翠落早些叫我的,而且她去哪里了?”
江婉说完见着阮谦愣在原地,没有回答自己的话。
她瞧着觉得今日阮谦的行为太奇怪了,便挣扎的要起身。
但江婉一动才感觉全身就像是被摔过一般的酸痛,这一刻她都有点相信刚才阮谦说自己生病的事儿了。
而这时阮谦看着挣扎的江婉,这才回过了神,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走到江婉的近前帮着她起身坐好。
而就在阮谦凑近江婉面前时,江婉却是看见了他眼角的泪,伸手帮他擦了擦有些疑惑地问道。
“阿阮…你为何哭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阮谦闻言一把抓住江婉的手,看着一脸茫然的她,努力忍着自己心中的悲痛,强扯出一个笑说道。
“因为看着阿婉的病要好了,我太高兴了所以落了泪。”
江婉听着阮谦的话,满脸的不相信。
“阿阮,你骗我!我记得我们之前还商量着今日要去游花灯的呢?而且昨日下了一天的雪,为何今日的外面像是春天一般,还有就是为何我刚才全身酸痛,可是我记得我并没有生病的……”
江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阮谦试探的问道。
“阿阮,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阮谦闻言一愣,此刻心中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地崩溃了。
便急忙转开头不敢看江婉,背对着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点着头说道。
“对!阿婉是忘了好多好多的事,现在也已经是初春时节了,游花灯早就过去了。”
江婉闻言一愣,看着外面确实是春天的景致一时没有发懵。
“可是为何这中间的事,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还有阿阮为何……你要背对着我讲话?”
阮谦闻言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看着江婉道。
“因为阿婉自从昨日和谢姑娘从域北村回来之后,便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这病来的奇怪,我给阿婉找了好多好多的大夫才把阿婉医好,所以今日看着阿婉醒来我真的太高兴了!”
江婉听着阮谦的这一番话,又感受了一下此刻全身的酸痛,确实好像是长时间没有动过而导致的。
自己又确实是记不起来这中间日子里面的任何事情。
但心中还是有疑虑,本想再向阮谦打听一下。
可阮谦却是没有给江婉机会率先开口道。
“对了阿婉,你醒了我该早些去找方太医给你看看的,你瞧我这记性!你便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阮谦说完还未等江婉反应,便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等一直跑到江婉院门口的位置,才撑不住地靠着墙蹲了下来捂着嘴不敢让发出任何的声音。
跟在阮谦身后出来得羽看见阮谦此刻如此悲痛的样子,一时站在那里也是没有动作。
而屋子里面江婉看着阮谦着急地跑出去,一时屋内一个人也没有了。
她也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便看着窗棂外面满脸惆怅。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是忘了什么事情,可看阮谦那样子多半又是不愿同自己讲的。
因此江婉便想下床去找谢青韫问一问,可一动却是全身酸痛,挣扎了好久自己都无法挪动一下。
便也只好索性坐在床上等着阮谦回来。
可江婉等了好久,阮谦是在快接近午时回来的,他一进来江婉本是想要说道他一顿的。
但是看着阮谦通红的眼睛却是一愣,想要抱怨的我话便留在了口中没有说出,而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阿阮,你为何看起来很很伤心?”
阮谦闻言看着江婉面色有些严肃地说道“阿婉你不是想知道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我现在便全部告诉你可好?”
江婉闻言一愣,她没想到阮谦这次竟是如此洒脱地要告诉自己这些事儿,怕是阮谦下的套便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阿阮,你这次怎么这样好心,我都还没有求你,你便愿意告诉我了?”
阮谦闻言看着江婉脸上是一抹苦笑“因为那是属于阿婉的固收,阿婉有权利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