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马超毫不犹豫的拔腿就跑,心中默默祈祷,赵大龙能够尽快赶来救自己。
马超虽然年纪尚轻且身材消瘦,但在这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闹市中,他那敏捷的身形,反倒有了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两名紧追不舍的大汉,尽管体型魁梧健壮,但他们在狭窄拥挤的街道上横冲直撞,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却始终拿动作灵巧自如的马超毫无办法。
马超像只受惊的野兔般,惊慌失措的四处乱窜,时而高高跃起,时而俯身钻过人群,但即便如此,仍未能成功甩掉身后穷追不舍的两人。
由于对这片区域的地形并不熟悉,马超在慌乱之中,竟然误打误撞的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下可真是陷入了绝境。
他看着胡同两侧,那足有一丈余高的墙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停下脚步,并做好了在此处,遭受一顿毒打的心理准备。
“跑啊!臭小子,你怎么跑啦?”
伴随着一声怒吼,只见两名满脸坏笑的地痞,如狼似虎般堵住了胡同口。
紧接着,刀疤脸与刘四也气势汹汹的追赶而至,身后还跟着一群喜欢看热闹,还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百姓。
“小爷我跑累了,先歇一会。”
马超弯下腰,双手抚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心里默默算计着,自己是否能跃上那高达一丈的墙头。
待稍稍平复气息之后,那两名地痞便面带狰狞笑容,慢悠悠的朝胡同内走来。
显然是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在众多百姓面前杀一儆百,扬名立万。
就在这危机时刻,马超却突然一个转身,朝着胡同深处狂奔而去。
只见他在靠近墙壁时猛然起跳,双脚如同装了弹簧一般,在墙面上连续蹬踹了两脚,这才勉强伸手摸到墙头,并牢牢抓住。
紧接着,他迅速挪动身体爬上墙头,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上面,居高临下看着两名地痞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小兔崽子,有种你给老子下来。”
其中一名地痞,气急败坏的吼道。
“大兔崽子,有种你就上来。”
马超坐在高处,俯瞰着四个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的地痞流氓。
心知他们无法攀上高墙,自己此刻所处之处安全无虞。
因此,他并未急着翻墙逃离,反而是悠然自得地坐于墙头之上,与下方的地痞展开一场激烈的口水战。
“哎哟!好痛啊!”
就在此时,一阵惨绝人寰的哀嚎声,突然从胡同口传来,声音之凄厉犹如杀猪一般。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四正被赶来的赵大龙,像拎小鸡崽似的捏住后颈,拖拽着走进了胡同里。
不仅如此,赵大龙还带着一脸的狰狞表情,狠狠踹了刀疤脸大汉一脚。
“五公子,属下前来护驾!”
身材魁梧壮硕的赵大龙高声喊道。
此时他赤膊上阵,身上那结实健美的肌肉如小山般隆起,这副威猛雄壮的气势瞬间震慑全场。
他看见马超端坐在墙头上,一脸笑意的向自己摆手示意,并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就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居然也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还不统统跪下,向我家公子叩头谢罪!”
赵大龙怒目圆睁,声色俱厉的怒吼道,并将手中的刘四往前一扔。
让他再一次摔了个狗啃地,而且这一次更为严重,他哭丧着脸,从嘴里吐出来了两颗门牙。
刀疤脸见马超带来了援手,不仅在自己背后狠狠的踹了一脚,还如此嚣张跋扈,顿时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他怒不可遏的伸手摸向腰间,迅速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赵师傅,他那把匕首我要了。”马超面带微笑的喊道。
“稍等片刻,这把匕首以后就是五公子的了。”赵大龙豪爽的回应道。
话音落定,他便迈步向前,张开那如同蒲扇般宽大厚实的手掌,准备施展空手夺白刃的绝技,与刀疤脸大汉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刀疤脸大汉并未立刻挥刀相向,反而收起匕首,向赵大龙拱手后问道:
“并肩子,甩个蔓儿?”
赵大龙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双手叉腰而立,大声说道:
“走过山,住过庙,留过胡子打过鸟;搭把子,甩个蔓儿?”
赵大龙见刀疤脸,竟然和自己说起了江湖黑话,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听闻对方让自己报名号,心知此人或许曾涉足过江湖帮派,于是决定也用江湖黑话与他交流。
如果能不动干戈解决问题,自然最好不过。
倘若谈不拢,动起手来也不至于处于下风,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赵大龙这句话的大意是:
“想当年,老子也是个混迹江湖的角色,什么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事可没少干!
后来又辗转于各个地方的帮派中,充当他们的金牌打手。
朋友,也说说你到底是混哪里的?”
赵大龙看见刀疤脸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心里却感觉十分不爽,心想:“这家伙难道不信我?”
于是,他继续说道:
“并肩子,之前爷们在山上立的寨子,被威武堂给端了!
没办法,爷们只好下地,占了线上朋友的地方收点米米。”
这话的意思就是:“朋友,我之前当土匪的时候,碰上了官兵围剿,山寨被毁。
我迫不得已,只能放弃打家劫舍的营生,老老实实的当个良民。
如今来到你的地盘上,只是想做点小买卖赚点零花钱。”
刀疤脸早年曾经加入过漕帮,在繁忙的大运河上偷偷贩卖私盐。
因此,对于江湖帮会里的那些暗语黑话,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当他得知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曾经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怯意。
毕竟,人家可是在刀口上舔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主儿。
而自己当年只不过是漕帮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罢了。
所以他深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会招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