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坐胎药!
想到嬿婉刚刚提及过,舒嫔的坐胎药也是齐汝开的,皇后神色惊异,不由得看向嬿婉。
嬿婉心道皇后终于上道了,却也故作讶异道:“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摸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惊疑不定:“兴许是本宫多心了。”
若是,若是皇上和太后争斗,却拿着宫嫔做筏子,那她们这些后宫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又算是什么呢?
贵妃也看向皇后,皱眉道:“娘娘说的是什么?”
见皇后还在犹豫,嬿婉就代为开口道:“舒嫔是太后的人,皇上派齐汝给她次次开了坐胎药赏下去,舒嫔两年没遇喜。”
贵妃已经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这些话刚刚不都讲过么?”
皇后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若是坐胎药当真有问题,导致了舒嫔怀不上孩子,那就说明指使齐汝的人正是皇上了。”
舒嫔是太后的人,太后只有盼着她产子的。可能指使齐汝动手脚的只有皇帝。
贵妃半晌才反应过来,腾地站了起来,全身发抖。
舒嫔这些时日得的宠爱都压过了她,她还颇为羡慕。可若是彰显恩宠的坐胎药竟是避子之用,那舒嫔情何以堪?她们这些宫妃又情何以堪?难道给她下药的也是皇帝吗?
皇后亲手拉着贵妃坐下,斟酌词句道:“皇上的确没有害你的理由,下手的恐怕是太后。”
皇后膝下也有和敬,她自问谁敢提议她女儿去远嫁准噶尔,她也不会放过那个人,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女儿过得幸福美满,非要让他也尝尝锥心之痛不可。
贵妃如今笑得比哭还难看:“下手的人兴许是太后,可皇上未必不知情是不是?”
“在潜邸里皇上不值得为了臣妾一个妾室,得罪了他的养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进宫后呢?进宫又是为什么瞧着臣妾被人下药?”
嬿婉出言道:“臣妾想着,齐汝或许真是三姓家奴,左右逢源,但是他未必敢将自己替旁人做的事告诉其他人。就如皇后娘娘不知情齐汝替太后、皇上做了什么,太后和皇上也未必知晓齐汝替彼此做了什么。”
这话说得有理,皇后也点头道:“如今要紧的是先查查舒嫔的坐胎药到底有没有什么猫腻,是她于子嗣的缘分未到,还是药里被皇上做了手脚。才能知晓齐汝是不是被皇上指使。”
“至于曦月,你先好好调养着身子,将从前的药渣保存下来,等查出来坐胎药后,你再找皇上给你做主,咱们也好试探一番皇上的态度。”
若是皇上没有指使齐汝,又肯为慧贵妃做主,那她们自然能心安。若他没指使却袒护太后,那她们就要警惕着慈宁宫了。
可若真是皇上自己给宠爱的妃嫔下了避子药——想到这个可能性,皇后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衷心希望枕边人不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嬿婉看着皇后和慧贵妃的神色,猜到了她们的心思。
可惜,皇帝就是一个会叫他所有枕边人失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