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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前。

林啸野做了三明治和蔬菜沙拉,蔬菜品种有限,玉米还是冰冻的,不过好在他厨艺了得,化腐朽为神奇。蔡甜甜冒着被揍的风险,让莫思诚帮忙,偷偷隔空移物喂了她几大口。

“诚诚,还是你讲义气。”

蔡甜甜满足地舔嘴。

莫思诚看她吃得开心,比自己吃到还开心。

“夏颜,你们要去几天啊?”蔡甜甜问道。

“不知道,林啸野要去办事。”

夏颜将食物放进密封盒,然后码到藤条编织的篮子,想了想,还在里面放进一块碎花格的餐布,林啸野拿来红酒,两个高脚杯,放进去。

蔡甜甜阴险地哦了一声。

“嘿嘿,颜颜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像花一样,把林啸野都比下去。”

哐。

蔡甜甜的脑袋挨了一下。

林啸野叫她起开。

蔡甜甜让开,两人出门去,她还在捧着脸笑。

莫思诚问她笑什么。

蔡甜甜哼一声,直挥手,“去去去,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

翟管家赶她去干活,处理施工队附近的丧尸,蔡甜甜突然谄媚,“老叔,干活有没有奖励?”

翟管家问她要什么。

蔡甜甜掏出脏污破损的狼牙棒,眼睛亮得骇人,“我想要全钢的,木头容易坏,你看这个缺口,多寒碜,对了对了,上面的突刺也要尖一点,硬一点,我想把人砸成肉饼,稀烂的那种,省得每次找晶核还要伸手进去掏。”

翟管家眉尾一挑。

接过查看。

欣然答应。

要别的翟管家未必答应,要刑具,可是找对人了。

一老一少难得和平相处,但莫思诚却感受到一丝寒意。

……

山道。

夏颜挽住林啸野的手臂悠闲漫步,一身学院风的浅色套装,制式短裤下的腿又长又直,粉色户外鞋添加一抹亮色。

女孩腰间挂着名叫“小玫瑰”的刺剑。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俏皮。

林啸野抬肘牵着她,熨帖的西装三件套,只看下身的话,风度翩翩,极有绅士范,但是脖颈佩戴的黑色缎面choker又暴露了不正经的气质,正中是枚漂亮的黄宝石,流光溢彩,和他眼睛的颜色类似。

他一只手牵着夏颜,一只手提着藤条编织的野餐篮。

没有开车。

两人徐徐而行,仿佛真的要去野餐。

转入小道。

跨过铁丝网。

油松林消失,视野变得开阔。

夏颜惊讶地瞪大眼睛,为眼前的景色而惊叹——

连日积蓄的雨水淹没了废弃铁轨,本来应该是铁道的地方,变成一条绝美的河流,水呈现迷人的淡蓝色,很是清澈,铁轨以及下面的碎石清晰可见,拇指长的彩色小鱼成群穿行,间或游过一条稍大的黑鱼。

附近没有丧尸。

因为鸟儿没有惊飞。

几只白鹭徘徊岸边,专注盯着水中的小鱼。

夏颜仰头,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欢。

林啸野低头,眼中是藏不住的宠溺。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愿意和我一起泛舟蓝河么?当然,我保证,不需要你划桨。”

该死的翻译腔。

夏颜提住不存在的裙摆,微微下蹲,用同样该死的翻译腔回答,“当然,和您这样美丽的先生同游,是我的荣幸。”

林啸野笑起来。

帅气又有病。

与此同时,一艘漂亮的小木舟随风而至,停在两人面前。

林啸野上去,伸手。

夏颜握住他的手跳上去。

确实划船不用桨,因为全靠风。

夏颜不想晒太阳,也不想淋雨,于是两人的头顶一直是多云,蓝天和白云各占一半,倒映在水中,油画似的。

夏颜伸手拨动水面,问道:“为什么是蓝色?”

“附近是矿场。”

夏颜想捉鱼。

刚说完,平静的水面升起一股浪,彩色小鱼困在浪中,呆呆的,恐怕做梦也没想到它们会飞。

夏颜不费吹灰之力握住一条,滑溜溜的,直蹦跶。

展开手掌一看,小鱼腹部的彩色暗淡了,没有水里鲜艳。

她有些沮丧。

但很快不沮丧了。

因为白鹭飞来衔住小鱼,在她面前伸展雪白的羽翼,振翅飞走。

“啊……”

她惊呼一声。

林啸野问她想不想吃烤鸡。

夏颜使劲摇头。

于是袭向白鹭的风刃偏移路线,只划掉两片树叶,零零碎碎落在水中。

林啸野说废弃铁路直通池城。

喜欢玩就多玩一会儿。

不喜欢,闭上眼眯两分钟就到。

比坐车快。

夏颜观看沿途的风景,目不暇接,废弃的站台,破旧的标识牌,几乎没有丧尸,有也不搭理两人,只是自顾自地在草丛行走,没有目的地,又好像哪里都是目的地。

夏颜饿了。

拿出餐布铺好,打开饭盒。

林啸野拔出酒塞倒入红酒。

碰杯。

慢饮。

夏颜捏着三明治,安安静静吃。

路过木槿花疯长的路段,粉色的重瓣木槿带着晶莹的露珠悄然坠落,正正落在女孩肩膀。

她转头拿下花。

脸颊和肩膀沾染木槿黄色的花粉。

“有纸么?”

夏颜问道。

林啸野突然直起身舔她的脸颊——从脖颈一直舔到眼角,他注视呆住的夏颜,耳朵红得异常,脸颊也有点,只是表情还是冷淡疏离的,好像随便舔人的不是他。

小船随风,彻底进到木槿花丛。

林啸野压住人,从脖颈凶狠地咬到下巴。

冰冷的手暴力地按住女孩的手。

迫使她抚摸他。

往下。

再往下。

夏颜偏过头,眼角有泪。

没多久,泪水一颤,晶莹地划过脸颊。

他叫她抱紧他。

否则让她死在这里。

湖面有节奏地荡出波纹,白鹭和彩色小鱼都躲开了,扑棱棱翅膀声音消失在半天云。

蜷缩的手指舒展再握紧。

徒劳地往空中抓。

……

待到古朴雅致的木舟离开这片夏末的木槿丛,林啸野赤裸雪白的后背全是鹅黄的花粉和粉红的指甲痕,满船都是掉落的重瓣木槿,就连红酒杯里也不例外。

夏颜的马尾披散。

黑发铺满船舱,和掉落的花纠缠在一起。

林啸野穿好衬衣。

她捡起花砸他,“混蛋,你说过的。”

他扣好最后一个纽扣,套进马甲,披上外套,整理遮掩伤疤的choker,一切完毕,才将目光投向夏颜。

“说过什么?”

“林啸野,你说了不愿意就不碰我。”

她又捡起花砸他。

砸了好几朵,恶狠狠的。

动作剧烈,害得仅容两人乘坐的月牙形的小船晃晃荡荡,在蓝色的水面击打出波纹无限。

林啸野拉她起来。

“你不愿意么?”

夏颜噎住。

林啸野垂眸捏住哭花的脸颊,“那干嘛抓老子背,不愿意还叫得跟猫一样?”

夏颜抿唇,使劲捏他那张伟大又可恶的脸。

林啸野蹲下来。

仰着头。

眯着眼。

主动偏过脸颊,让她狠狠捏。

夏颜松开手,拉好衣服背过身,林啸野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沙哑,满是卑微,“颜颜,哥哥好爱你……求你,爱我。”

别不理他。

今天是坏了点。

但也就一点点。

明天或许更坏,但也只是更坏一点点。

不会像以前那样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林啸野会使尽浑身解数,但又极致温柔。

夏颜会喜欢吧?

不确定。

她脸红了。

有点不高兴。

软软的,还想要抱抱。

嗯,她喜欢……或许,没吃饱?

哼。

馋死她。

馋死小坏蛋。

让她也尝尝他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