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人送回家里来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心中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
告诉我说,他们是我的保镖,从现在开始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和不安。
只要我一出门,那几个保镖就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去超市买东西,他们跟着;我去公园散步,他们也跟着。
无论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不离不弃地守护着我。
虽然这样让我感到很不自在,但我也明白这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在家时,我总是陪着顿秋。他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有时候我们一起看电视,有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有时候我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起聊天。
顿秋是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孩子,他总能让我忘记烦恼,感受到生活的美好。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唐兆柏,想起他对我的好,想起他离开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常常默默地流泪,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就这样,我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在家里游荡了一整天。
我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无目的地走来走去。
晚上,当顿秋睡着后,我独自来到客厅,拿起了画笔。
我曾经热爱绘画,但此刻却提不起一丝兴趣。
我随意涂画几笔,便又放下画笔,呆呆地望着窗外。
我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动力和热情,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然而,我并没有放弃希望。
我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必须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
于是,我决定不再逃避现实,勇敢面对未来。
尽管这个过程可能会很艰难,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挺过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不能错过唐兆柏的葬礼。
我想要亲眼看到他躺在棺材里,看到他真真切切地死去,而不是活在想象之中。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接受他离去的事实,才能彻底走出阴影,重新找回自我。
否则,我永远都会沉浸在对他的怀念与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我坚定了决心,准备亲自参加唐兆柏的葬礼。
第二天早上,我给唐爸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终于有人接听了。
\"喂?悠悠,你好些了吗?\"
唐爸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要不是再三确认号码没错,我简直不敢相信电话那头的人就是唐爸。
我不禁潸然泪下,强忍着悲痛说道:
\"唐爸,我……我想见见兆柏最后一面,可以吗?\"
唐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可以,悠悠。
悠悠,孩子,能一起带过来吗?\"
说完,唐爸安静的等着。
我深吸一口气:“好!我带他一起过去…”
“谢谢!”唐爸说完,电话挂断了。
我和唐爸要言语之间全是客气。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换上衣服,让保姆,育儿嫂帮顿秋收拾。
我们所有人穿上黑色的衣服,保镖开车去唐家。
一路上,我尽力让自己的心情维持在平稳的状态。
顿秋还不知道发什么,一路上热热闹闹的说话,闹腾…
不难过肯定是假的,唐爸抱着顿秋,带我们去灵堂。
那些黑白的颜色当中,有一张唐兆柏的肖像,我不喜欢这张画。
明明画里的人,之前还是活着的…
我和顿秋带上对应颜色的布,然后上了香。
唐家这会来了不少人,亲戚们对我说话都很客气。
但又明里暗里地打听我和唐兆柏复婚了没有。
我有些心烦意乱,便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坐下。
我的脑子里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
突然,人群中闪过一个和唐兆柏身影很像的背影。
唐爸正抱着孩子和亲朋好友说着话。
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地朝着熟悉的背影的那个方向跑去。
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背影究竟是不是唐兆柏。
然而,当那个背影转过身来的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心中顿时充满了失落感。
我默默地走回原来的位置,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这时,唐爸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爸爸?
“二姐?爸,醒了!”弟弟李温良激动地喊道。
“爸?……”我难以置信地走近。
泪水模糊了双眼,颤抖着声音喊出那声熟悉的称呼。
爸爸比以前看着瘦太多,精气神还带着病气。
今天是下葬的时间,唐爸主动和我说,何之舟刚做了器官移植,暂时还在医院里面。
这个葬礼是唐兆柏的,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我仿佛看到了唐兆柏那亲切的笑容。
他总是那么温柔和善良,对待每一个人都充满了耐心和关怀。
然而,现在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他的离去让我感到无比的悲痛。
车子带着唐兆柏的尸身去火葬场…
随着火化炉的启动,我的心也像是被点燃一般,燃烧起来。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唐兆柏的身体逐渐化为灰烬,内心的痛苦无法言喻。
似乎我的灵魂也跟着焚化炉一同烧干净。
葬礼结束后,亲朋好友们开始散去。
有些人哭泣着离开,有些人则选择默默地吃些东西或喝点水来缓解悲伤。
他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对唐兆柏的思念和怀念之情。
而我却平平淡淡地蒙混在人群当中,没有流泪,也没有微笑。
我知道自己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大声哭喊,表达内心深处的痛苦,但我却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感。
又或者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接受唐兆柏的离去。
唐兆柏的亲戚们对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
他们认为我作为唐兆柏的老婆,应该表现出更多的悲伤和痛苦。
但我无法满足他们的期望,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们的指责和批评。
好在唐爸理解我,没有像那些亲戚一样,一直打听我手里掌握多少不利于他们的钞能力。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坐满了人。
除了我、弟弟、爸爸之外,还有育儿嫂、保姆、顿秋,以及一些不太熟悉的人。
唐爸开始敬酒,当他敬到我这里时,他和我爸聊了很多。
最后,在离开席位之前,唐爸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问我:
“悠悠,孩子毕竟是唐家的,能不能把孩子留在我这个做爷爷的身边?”
“只要您不嫌孩子吵闹,留在爷爷身边也是应该的。”
我勉强一笑,当着其他人的面答应唐爸。
唐爸见我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理解的。”
这时,唐家亲戚还挺吃惊的。
弟弟和爸爸站在我这边。
“亲家公,我这女儿,是家里最懂事的。外孙,肯定也是,最好的。”
我爸直接发话了,其他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请唐总放心,我二姐她说了这话,肯定会让孙子和爷爷待在一起的。
只不过,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姐,别怪我不客气。”弟弟霸气的发话。
原本还叽叽歪歪的唐家亲戚,听到我爸和我弟的话,现在立马闭嘴。
“悠悠的确很懂事,李董,您也劝劝自己女儿,别拿了唐家的财产。
又在这里装可怜,唐兆柏死之前,可是把他手上所有值钱的都给了悠悠。”
唐家一个我不熟悉的亲戚跑到我爸面前告状。
“切!我真是服了,爸,当初,就是这群亲戚!
我姐刚生完孩子,他们就跑去医院闹事。
后来,又信了谣言,说我姐的孩子不是唐家的,非得逼着姐夫和我姐离婚。
后来,我姐夫实在扭不过你们这帮老家伙,才不得不离婚的。
哼!现在好了,我姐夫出事,你们又跑到我爸面前,说我姐的坏话?
还有天理吗?啊?”
弟弟李温良气的直接怒怼唐家亲戚。
这时,爸爸非常配合弟弟说的话?
立马把脸沉下去,声音低沉地说道:
“既然,唐家亲戚都不欢迎悠悠……”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我这个当爸的,也应该为自己受委屈的女儿撑腰才对!
我李家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
爸爸说话比较缓慢,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清晰。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也竖起耳朵恭敬的听着。
听到爸爸这么说,唐家亲戚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和不安。
他们没想到爸爸会如此坚决地站在我这一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哎哟!李董,我们这些长辈们,还是挺喜欢悠悠的。”
唐家其中一个亲戚立马上前赶紧笑着打圆场道。
唐家亲戚们见状,也纷纷上前解释。
“她给唐家生了孙子,之前那些,全都是误会,误会而已啦!”
“是啊!李董,您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
“我们之前那些真的只是误会。
当时外面媒体把话说的很难听。
我们面子上挂不住,才想把话问问清楚。”
“嗯!我们都是好意的,之后发现是误会,也劝和了。”
......
唐家亲戚们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试图让爸爸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然而,爸爸并没有轻易被他们说服。
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唐家亲戚们,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就这样,在唐兆柏葬礼的晚宴上,爸爸严肃的挎着自己的脸表明自己护女心切的态度。
弟弟也冷着自己的脸,给唐家欺负过我亲戚看。
在我小额时候,其实没有人会站出来帮我的。
我像是习惯了被人欺负一样,可是,从唐兆柏开始的,感觉自己是有人护着的。
“李董,李家的千金,谁敢欺负呢?
我们也只是长辈多嘴。
以后,肯定不会了。”唐家亲戚继续低声的跟我爸解释。
“嗯,你说的对。其实咱们做长辈的都希望孩子们过的幸福。
可现在,悠悠的老公死了,你们问我女儿的都是什么问题?”
爸爸继续严厉的质问他们。
“哎!悠悠,你也别太难过。
我们家唐兆柏人很好。
要不是这次的意外,你们肯定能继续好好生活下去的。”
唐家的亲戚见我爸完全不听软话,于是立马装作关心的样子劝说我。
“李董,您放心,我唐家绝对不会亏待悠悠的。
兆柏给悠悠的股份也好,豪车名表也好,都都归悠悠。
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找悠悠的麻烦!
要是谁继续和悠悠过不去,那就是和李董,我唐某人过不去!”
唐爸抱着顿秋,很是欣慰的警告其他人。
“李董,今天陪我好好聊聊吧。
您儿子,培养的还真是不错。
在x病毒爆发,封控期间,您儿子机缘巧合下,和我合作过。
当时不少企业公司都面临着破产和裁员的情况。
可在您儿子的带领下,公司反而挣了不少钱,不仅没有裁员,还给员工加了工资。”
唐爸抱着顿秋,和我爸聊起封控期间的事情。
“叔叔,其实我有句话想跟您说。”弟弟突然插嘴说。
“什么话呢?”唐爸也客客气气的问。
“在我爸爸出事的那段时间里,最开始的时候,我二姐被推到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上。
当时爆出私生子的丑闻,而我爸也暂时昏迷,公司的股票下跌,要不是我姐扭转口碑。
恐怕,估计撑不了这么久,也不用等不到我爸醒,李氏集团,会和别公司一样,瞬间土崩瓦解。”
弟弟非常认真的跟他们说这些事。
“其实做生意什么的,我不是很懂。也算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好而已啦。”
我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不是的,包括病毒爆发的那次,也是我姐的意见下,我尝试转型做和疫情相关的生意。
因为我姐和我想的一样,特殊时期,不希望通过裁员的方式给企业减轻负担,却让员工承担所有。
我姐说了,不少员工还背着房贷,车贷,还要养家庭。
二姐,你别这么谦虚了,这段时间,要不是你,李氏企业真的会出大事的。”弟弟一脸诚恳的告诉我,我为李氏集团,是做了不少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