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q?你是就叫q,还是那只是一个代号?”
倪子鸿恍惚了一瞬,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嗯?代号...我的名字是赵志清。”
q,准确的来说现在应该叫他赵志清,仍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名字...你也是华夏人?”
眼前的人一下子给倪子鸿一种错乱感...明明长的不像是华夏人,但是真名却是地地道道的华夏名字。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华侨。准确的来说,我是一名华侨。”
赵志清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知道是面瘫还是高冷。
“原来如此。”
倪子鸿可算是搞明白了。就在这时,冯·托洛夫斯基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
“嗯。”
“计划得推迟了,安心养伤吧,你们几个主要战力全残了...赵志清同志下手也是真重。不过好在我们又多了一名战斗力。”
冯·托洛夫斯基难得笑了,也不知道是真开心还是苦笑,这大哥和赵志清一样,从不在表情上透露他的内心那真实的一面。
“这段时间你打算干点什么?”
“......”
“好好送走杜姆吧,既然有这么充裕的时间。”
“可以,我和你一起。”
“就我们两个?”
“你的同伴们在照顾十四...赵志清的身份不合适。”
冯·托洛夫斯基考虑的和以前一样周全,连各种细节都算到了。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那个店铺,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说实话,我想给杜姆好好送行,按照传统仪式来的那种。”
“但是...我连个能放他墓前做个纪念的东西都没有...”
说到这里,倪子鸿有点难过。
“别自责了,就是做个纪念。去他工具间找找吧...他的过去——都放在那了。”
冯·托洛夫斯基似乎知道很多,带着倪子鸿向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谢谢。”
“不,别客气。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我很佩服。”
一把掀开厚重的卷帘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两个人并肩走进了工作间中。
“哈哈,杜姆平时喜欢撸铁,对吧?”
倪子鸿首先看到了角落里的哑铃。
“他说那是他的冥想方式。”
冯·托洛夫斯基也注意到了昔日好友的玩具。
“他还说,杠铃是最好的听众。他们能听你叨叨所有的烦恼事,而且从不出馊主意。”
冯·托洛夫斯基边说着边打开了身后的另一道门。
“这是哪里?”
“他平时睡觉的...窝。”
想了半天,冯·托洛夫斯基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这里还有个什么?沙子堆成的......花?”
倪子鸿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有点不解。
“是的,沙子堆成的蔓陀罗,他很喜欢这种花...说是什么可以帮他清理一些负面能量。”
冯·托洛夫斯基同样不太理解。
“这是我见过最抽象的花朵.......”
“唉......”
“......也是最美的。”
转头,倪子鸿又发现了角落里的一些不寻常的玩意——
“这还有个水族箱?!怎么会往卧室放这种东西?”
“哦,那个啊...那个是以前他用来装玉米饼的。”
“呃...玉米饼是...?”
倪子鸿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玉米饼是什么?食物还是...?
“他的鱼。侏儒鲨,就是特别小的那种。”
“这是...白兰地?还是没开封过的。”
“这是他最爱的酒,他的护身符...头锅酒之一,阿巴乔酿的。”
冯·托洛夫斯基竟然连这都知道,不禁让倪子鸿感觉到了他们两个深厚的不能再深厚的兄弟情。
“名字有点耳熟啊...是古金白兰地创始人?!”
倪子鸿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在外面看到过的广告。
“对,限量一百瓶的那种,全都在最有钱的那百分之一手里。”
“那杜姆怎么搞到手的?”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妇人卖给他的,说是什么阿巴乔偷了她的配方......”
“就这个了!这个最适合他不过了。”
倪子鸿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就是他!
“那好了,祭台要用的东西已经有了,你也可以再找找别的。”
“没什么了,我们走吧。”
临出门前的最后一刻,倪子鸿突然看见了墙上挂的一张照片,是杜姆和冯·托洛夫斯基的合影。
“拍的真好。”
桌子上摆着数根燃烧着的蜡烛和杜姆的正经的遗像,以及一些他生前的照片、遗物。
“安息吧,杜姆。”
“你是个好人。”
“热爱生活、浑身是胆。心胸坦荡。从来不瞻前顾后,一向说干就干。”
冯·托洛夫斯基点燃了最后一根蜡烛,也说完了最后一句悼词。
倪子鸿上前一步,拧开了白兰地,倒上一杯摆在了祭台上。
他忽然想到了罗伯特——杜姆死了,那支反抗队伍的最后一位成员永远离开了。
“敬,一个为反抗高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