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简意赅:“给你半小时来一趟蓝夜,买两盒奶酪味的套。”
沈茉揉了揉还有些刺痛的肩膀,回道:“抱歉,去不了。”
“一万块,来不来?”
贺景尧晃着二郎腿,等了好半晌,只听到电话线那端清浅的呼吸声,细细的,柔柔的,莫名勾得人心痒痒的。
他心情有些烦躁,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开口说道:“不来算了。”
话落,作势就要挂住电话,手指指向挂断键时又犹豫了。
“喂,你最近不缺钱了?一万块都不要了?”
他暴躁:“一万五,来不来?不来我真挂了。”
沈茉忽然就想到今天在休息室里,那个饰演小丫鬟的女孩子说,这狗男人直接给其他人都是千万千万地砸,怎么到了她这里变成了一万。
算了,也许别人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吧,就算一万,她也不敢嫌钱少啊。
“等等,我去,钱先转过来。”
沈茉收到转款,这才安心。
她再也不想自己母亲病情需要钱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拿不出。
有了钱,就有了底气。
沈茉从包里拿出衣服,比较保守的长衣长裤,看着镜子里脖颈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用遮瑕液将身上的伤口遮住,又从剧组借了条丝巾。
镜子里,冷白皮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泛光,瓷白如玉,精致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薄樱色的唇瓣柔软红润,只不过眉角骨贴了个小熊创可贴,又给人一种清纯可人带着些破碎的楚楚可怜的既视感。
收拾好自己,沈茉用手机叫了辆车,表面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其实她现在就连走路都能牵动浑身的伤口,针扎般的刺痛。
不过涂上了药膏再加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已经好很多了,没了刚一开始动一下就是彻骨的钻心的疼痛。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蓝夜,沈茉从车里下来。
蓝夜旁边就是一家药店,沈茉买了些止疼药和他要的东西。
走到里面的自助贩卖机面前,她顿住脚步,在里面买了一瓶水,水就着苦涩的药一起送入口腔。
沈茉走到蓝夜一楼,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贺景尧的具体位置。
蓝夜杂乱,人又多,在里面找人无疑是大海里捞针。
她只得寻个安静的角落给他打了个电话。
陈鸣在一楼那跳舞的时候发现的沈茉,她穿着保守,不过在人群中白到发光,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气质,只需一眼就能让人过目不忘。
自家老板正在上面谈合同,陈鸣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沈茉小姐是过来找贺总的。
一直到那抹纤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逐渐回过神,连忙追了过去,怎么说也要亲自带未来总裁夫人过去找贺总。
只是等他靠近了后,隐约间听到沈茉小姐细弱的声音才明白,原来她找的是贺总的弟弟。
完了,贺总恐怕又要醋了。
他还是重新回到舞池里继续跳他的舞吧。
心里默默祈祷沈茉小姐好运。
沈茉听到位置后,立马走向电梯,那人在顶楼。
电梯门再次打开。
沈茉走在走廊里,视线从房间号一排排划过。
直到视线落在黑色西装男人身上受阻时,方才停止。
她抬起头,便看到面前的男人。
走廊里灯光暗淡,贺斐砚宽肩窄腰,半倚在门框边,浅浅咬着烟蒂,半阖下的眉眼模糊在飘渺的烟雾中,透过烟圈看向那人,显得更加妖孽恣意。
沈茉只淡淡看了一眼,便要转身。
“沈茉,”贺斐砚几步堵住她将要走的路,将燃着的烟蒂快速扔在垃圾桶里。
他眼里闪过一瞬即逝的惊喜:“你这是来找我的?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让陈鸣去接你。”
沈茉抿着唇:“我来这儿只是帮人送个东西,没想到会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