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转眸看向他,几秒后,笑着说:“感情这喊我过来,没利用价值了,直接就开始赶人了,我来这儿连一杯水都没喝呢。”
谢屿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凉凉地睨了他一眼:“李特助,请陆少下去喝水。”
合着,是不想让他待在卧室啊。
他收拾好东西,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唇上的咬痕,经过谢屿身边时,脚步停顿了一下。
职业病发作。
“她身体娇弱,你不要冲动,以后也会影响幸福,劝你一句,她现在身子骨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循序渐进。”
谢屿冷笑,眼底浮现一丝危险狠戾:“这么关心她,你这是看上她了?”
陆霁:“……”
他说这么多,谢屿就只听进去了后半句?
啧啧,这占有欲不知道是好,是坏。
谢屿和陆霁是一起走出卧室,李特助跟在身后,三人来到客厅。
陆霁在跟前滔滔不绝:“你说你在外面玩玩就算了,还将人折腾成这样?好歹苏家在盛京也算大户人家,若是让苏明之那老头知道了,他还不得跟你拼命。”
谢屿淡淡睨了他一眼说:“自己送上门来的,别光说她是受害者,我又不是没付出。”
“这样啊。”
陆霁接过李特助手里的水杯,喝了口,嘴里不由得揶揄:“没想到,堂堂谢少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
谢屿坐在沙发上一顿,眼眸阴沉地看向他:“没事就滚吧。”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在坠入深渊之前,他会把人拖进来一起沦陷,无论她是否愿意。
陆霁再看向好友阴沉沉的脸,又哂笑了两声,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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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苏婉音醒来,看到身上涂了药,手腕处也挂着吊瓶,混沌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清醒,她拔掉将要流完的针瓶,走出卧室。
身上穿的只有一件谢屿的白色衬衣,到大腿部,长发舒卷,顶着白皙憔悴的脸,站在二楼望下去。
李特助抬头时也看呆了,十分木然地站在原地。
苏婉音扶住楼梯把手,撑在金光灿灿的螺旋式楼梯,朝下面的客厅看去。
倏尔间,猝不及防地撞上楼下沙发上那双慵懒又冷冽的双眸。
苏婉音卷翘的睫毛颤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向后倒退几步。
那天晚上,他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遍,又一遍,一直逼她承认他是她什么人,逼她求饶。
还变态地说,最爱看她这样哭了。
还有更多难以启齿的话。
总之,根本没有把她当成人来看。
客厅里站着一排男人,听到动静,纷纷向上望去。
女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谢屿眼眸瞬间暗了,眉眼冷冽,瞬间站起身,“滚回去。”
苏婉音吓得浑身哆嗦,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后“咚”地一声快速关上门,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
楼下,有一瞬间的安静。
今早在群里看到陆霁说谢屿家藏了位小娇娇,一条消息,直接在群里炸开了锅,纷纷好奇是什么女人能沾上这高岭之花。
当时还不信,这下亲眼所见,果真如此。
周尚锦轻笑,不由得打趣:“谢少,这强取豪夺学的挺好啊,怪不得以前老师总是夸你,学什么都快,在下佩服。”
谢屿凉涔涔地扫过他一眼。
周尚锦立刻噤了声。
贺景尧托着下颌,唇角的弧度逐渐加深,玩味道:“果然,还是真人最有韵味,长得也漂亮,那小腰细得……”
谢屿直接将抱枕扔向他的脸,脸色瞬间被阴霾覆盖,男人浑身的戾气肆意乱窜。
尤其是冲贺景尧,双手扯住他的领带质问:“你若是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看我不把你打得狗血淋头。”
贺景尧惊恐地摆手,面上有一抹难看:“谢少,我没那意思......”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我看你们没什么事,杵在这里看着心烦,赶紧滚。”
周尚锦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脑中又闪过群里说的话,忽然正色问道。
“谢少,你该不会对她动心了,爱上苏婉音了,人家订婚的消息现在还满天飞呢,你这样做,不就是明摆着当小三吗?这太不道德了,差不多就放人吧,你家老头子都发话了,你将来可是要娶林落姝的。”
动心?爱?
笑话!
他知道他以后是要娶林落姝的,是一份责任,一份承诺,也是给她过去做一个交代。
所以要说他爱林落姝吗?
至少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