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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慎斯年,是军阀混战中的其中一股势力。

他的父亲慎忠义是最有名望的军阀统帅,他是家中独子,因为他的两个哥哥都在战乱中牺牲了。

他25岁,才貌双全,也是慎忠义最后的独苗。

他十几岁就带兵打仗,现在也是名副其实的少帅。

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做事果断不留情面,所以在慎家军中都很有威望。

他不是子承父业,而是一枪一枪打出来,一刀一刀杀过来的。

他见到殷婉淑的时候,正是他带兵出征的日子。

那个时候军事紧急,迫在眉睫。

她站在屋檐下的那一刻,他心动了。

他很少接触女人,常年和这些士兵在一起,早就忘了什么是心动。

他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动,因为他的手上拿着的是枪,也从不在意儿女情长。

在他看来这世上最没用的人才会痴迷其中,大丈夫保家卫国才是正事。

可是当他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确定自己心动了。

时间静止,空气静止,连雨都是静止的。

只有她在他的瞳孔里,战战兢兢的让人怜惜。

如果不是事情紧急,他一定会问她叫什么。

后来慎斯年强逼着自己离开,坐在车上看着她独自站在那里,就好像度过了这一生。

她像一只小鹿闯进了他的视线,拨乱他的思绪。

“少帅,刚刚那个不会是对方的人吧?”

现在两军交战,什么地下党内奸接应都有可能出现,不得不防。

副官担心并不多余,因为现在他的安危就是整个慎家军的安危。

他没有回应,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很快炮火接二连三的打响了,死的死伤的伤。

炮火和枪声越来越近,躺在家里都能听的清楚。

“爸。”

殷婉淑感到恐慌,毕竟一向平静的镇子突然出现了枪声。

殷父过来安慰她:

“没事,估计是山的那一边,安心睡吧。”

安心睡?

好吧,也只能这样。

她回到房间翻开书,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人。

他的眼神十分坚韧,是她从没见过的那种。

他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相,气宇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

可她不懂军衔,也并不认识他。

他很高,目测有185以上,身材比例完美,宽肩窄腰的轮廓。

他穿的军装比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要好看,从远处看有一种让人心跳不已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她曾读过一些言情书,但总是体会不到其中的玄妙,此刻也许她懂了。

殷婉淑满脑袋是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提前两个时辰出门,天刚蒙亮。

推开门就看到门口依靠着一个人,全身满是伤,血肉模糊。

他好像没了知觉,但确定他还活着。

他穿着军装,但似乎也看不清模样。

“救……救我。”

他用微弱的声音向她求救,她吓的全身都在发抖,后退了两步。

当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婉淑确定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才敢一点一点试探的靠近他:

“你…你怎么了?”

他完全没了知觉,一点回应都没有。

可她不能将他拒之门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了后院的仓房里。

这里之前是马房,现在一直空闲着没人来。

她将他放在草垛上,然后用揭开他身上的军装,他的伤口很深,而且血肉模糊看起来让人毛孔悚然。

不行,一定要救他。

殷婉淑关上门,跑去镇子上的药铺。

现在军事紧张,大部分的药都被各大军阀控制着,她只能勉强买到一些止疼药还有愈合的药。

回来的时候,慎斯年还在昏迷,她打来一些清水帮他擦洗伤口。

他该多疼?

殷婉淑一边擦着一边替他疼,真不知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后来,她帮他喂了药,然后偷偷拿来大哥的衣服帮他换上。

慎斯年的体质一向都好,除了一些皮外伤并没有致命的。

在昏迷了三天之后的第四天清晨他苏醒过来。

慎斯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身上被那些不专业的手法缠绕着纱布。

他感觉到了疼,全身动弹不得。

他在哪?

他拼命的回忆着,却想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一个轻盈的脚步声靠近,然后慢慢的打开了门锁。

他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没醒。

他睡了很久,殷婉淑不敢叫医生过来,因为现在外面好多的士兵都在找他。

他们拿着他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搜查,这时她才知道他是慎家军的少帅。

他们当时在山的那一头打了起来,他带着士兵中了埋伏,是内奸出卖了他。

慎斯年带的兵全军覆没,他是在众人的掩护下才逃了出来。

慎斯年走了一夜的山路,天亮才见到了人家。

当时他身上几乎的血都快流干了,所以晕倒在她家门口。

殷婉淑偷偷的带了点稀粥和咸菜,她还要去上学,而且她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能醒。

她将他锁在这个仓房里,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暂时是安全的。

慎斯年微眯着眼睛,发现进来的人是她有点惊讶。

她放下手里的饭盒,然后向他走过来。

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检查了一下她处理过的伤口,好像并没有化脓的痕迹。

她在镇上买了最好的金创药,每天帮他敷一些果真好的很快。

时间不早了,她不能被人发现,所以又轻手轻脚的出了仓房,随后上了锁。

她走了,听着她的脚步就已经走远了。

慎斯年睁开眼睛,看着木桩上的饭盒,他用力的起身艰难的走过去。

好几天没有进食确实有点饿了,饭盒还是温的,闻着味道有点香。

其实不过一些蔬菜粥,还有一些简单的咸菜。

慎斯年记得那是他吃过最香的粥,至今难忘。

其实他的警惕性一直都很强,在这之前他吃过的饭都要用银针试一下,毕竟他不能出事,所以才更加注意。

也许是因为太饿,也许是因为粥太香,也许是因为她。

慎斯年并不知道她是谁,但他无条件的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