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中的疼痛迟迟未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皂角香气和男子气息扑鼻而来。
陆凝睁开眼,惊觉自己正被苏矅轻轻搂在怀中,他的大手坚实有力。
由于是他及时回身拖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陆凝刚好扑个满怀。
由于二人紧密贴合,自己胸前的柔软仿佛撞上铜墙铁壁,瞬间疼痛感袭来,还不好意思做出不雅的举动。
她急忙起身,羞涩地道了声谢,低头避开他深邃的目光。
方才那怀抱坚实且又温暖,让她心跳如擂鼓,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霞。
苏矅透着月色望着她,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如春风拂过湖面,留下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
“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陆凝听着头顶那带着磁性的声音,抬头看着他,微微点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矅站在原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再次上扬。
陆凝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苏矅那张英俊的脸庞。
她赶紧摇摇头,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没见过世面,人家就是扶了你一把,至于这样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矅对她的态度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陆凝摇摇头,苦笑般自嘲,清醒一点吧,人家是县令大人,自己是个小民女,天差地别的地位,不要痴心妄想。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闭上眼睛就累的呼呼睡着了。
第二天。
白逸阳出现的时候,居然破天荒的刮了胡子。
陆凝没想到,白大哥今年二十三,居然长的玉树临风,那样的帅气。
他一看她这样,就知道是这种反应,但是能看出妹子眼里只是欣赏,没有对他美色的贪念,他很欣慰。
“妹子,昨晚我没有撒酒疯吧,是你送我回去的吗?”
陆凝有点心虚,瞬间回想起她和大人之间的尴尬,还顺便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柔软。
都怪它是个显眼包,偏偏被他摸到。
晃晃脑袋,“没事,我就是打了个下手,出力的是苏大人。”
“没有麻烦到你就好,那个大人经常剥削我,累点也是应该的。”
陆凝表情有点幸灾乐祸,原来白大哥也不满他家大人拼命三郎的干活方式。
陆凝故意伸手,笑的猥琐:“好啊大哥,你背后讲究苏大人,赶明我去揭发你?”
“你敢,我是你哥,他是县令,我和他俩谁远谁近,你说?”
白逸阳像是吃醋,故意掐腰吃醋活像个受气小媳妇。
陆凝赶紧安抚大哥,“哥,哥,我错了,我不告状还不行吗?逗你呢,还认真了。”
白逸阳这才满意,伸手宠溺的弹了妹子脑瓜蹦,看见客人来了热情帮忙招呼。
陆凝站在一旁,看着白逸阳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自打和白大哥认了干兄妹,他一有空就帮自己看店照顾生意,比家里躺着那个母亲还要细心。
虽然她和白逸阳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照。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温暖,冰冷的地方终于有了家的感觉。
陆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纷乱思绪,开始忙碌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陆凝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
她不仅要照顾面馆的生意,还要给衙门送外卖。
虽然辛苦,但是她这个月的收益可观,觉得很开心。
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糟心事就来了。
“姑姑,姑姑在家吗?”一个女声打破面馆的沉寂。
陆凝眉头一皱,听到这个声音,让她想起了那讨厌的一家。
抬眼一看,率先进门的便是那个自私自利的舅舅。
陈晏是个木匠,身材魁梧,但是心胸却狭隘的如同针尖儿。
对钱财极为看重,常常因为一点小利而与别人斤斤计较。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陆氏就是个扶弟魔,如今不知道为何又来贪小便宜。
陈氏是个尖酸刻薄的舅母,面容刻薄,翻愣着三角眼,一转一个心眼,喜欢挑拨离间踩高捧低的女人。
表妹陈秀秀爱慕虚荣,容貌还算清秀,但是小家子气,追求表面风光。
常常偷拿家里的钱买一些不务实的珠宝,梦想有一天攀上高枝。
“表姐,你这面馆生意不错啊?”陈秀秀进门就故意套近乎,拉着她的手表现亲昵。
陆凝不着痕迹的甩开,有点尴尬,不是因为她主动献殷勤,而是这个表妹抹的跟白无常一样。
她真怀疑这是把腻子膏糊在脸上了,看着渗人不自知。
“表妹,舅舅,舅母,我娘在后院,你们去看看她吧!”
陈晏见外甥女对他们的到来态度冷淡,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动手。
陆凝忙活到了晚上,母亲让陈秀秀出来找她,给舅舅一家做晚饭。
陆凝进了门,“娘,舅舅吃了饭就走吗?”
陆氏坐在床上,听到女儿不给她面子,当面不给舅舅台阶,瞬间暴怒:“你个白眼狼,怎么说话呢?”
陆凝忍着一口怒气,“娘,我让舅舅他们进门可是很仁慈了,要知道当初我们落魄,舅舅可是把我们拦在门外?”
陆氏脸憋的通红,那时候自己确实很生气,可他是自己唯一的娘家人啊。
“别说废话,赶紧做饭去,你舅舅要待上两天!”
陈秀秀接收到母亲使得眼色,赶紧上前:“表姐,别生气,那时候我们家欠了不少外债,正是困难时候,这不刚缓过来,我爹娘还给你们带来一筐鸡蛋,知道姑姑身体不好。”
“你看看,你表妹比你懂事多了,学着点。”
“她懂事你让她侍候你!”
陆凝不惯着她,自己夜以继日照顾她,还比不上一筐鸡蛋重要。
陈氏这次可是听到城里传言,带着目的来的,赶紧虚情假意道:“孩子小不懂事,我去做饭,凝凝你去前面忙,让秀秀帮你打下手。”
陆凝有点发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着只要他们不做出格的事,招待一天两天也无妨。
白逸阳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三口人,有点意外。
陈氏追问着白逸阳的家世,听说他是个解剖死人的仵作,热情瞬间大减。
陆氏出奇的走出来,和大家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一个劲夸赞侄女能干。
白逸阳也不惯着她,说一句顶十句,陆凝怕他和舅母打起来,吃完饭就让他回家了。
陈秀秀都很晚了,扒着脖子好像还在等着客人上门,比她这个面馆老板还要上心。
直到面馆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陆凝才明白舅舅一家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