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吾嗤笑,“没用的,除非你封闭神识。”
魏文杰咬牙,这曲子鬼魅得很,“先解决那个女的!”
杳然闻言,指尖滑动,笛音急促了起来。
那些碧云界的金丹修士见自家元婴长老们缠住了对方,便冲向玄天宗。
他们可没忘了来此地就是为了寻到建木之种的。
祭出手中的法宝,来人眼神一厉,这个护宗大阵该破了!
无数刀剑席卷着罡风袭来,那些金丹修士攻势受阻。
沈清和其他几位金丹长老在外来者面前落下,“你们的对手是我(们)!”
“区区中界的金丹修士,胆子倒是挺大。兄弟们,杀了他们!”
两帮人瞬间战了起来。
沈清也逮住了一个人,死命打。
魏若明本看不上她,真打起来了才真正的审视这个小姑娘。
年纪这么轻,修为确实扎实的。这人不是靠嗑药提升的修为。
魏若明挡住沈清的一刀,十三岁的金丹,哪怕在上界也是佼佼者了。
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在中界被他给碰到了。
“小姑娘,你天资不错,何必明珠暗投为这玄天宗效力,若你愿意,我可为你游说加入我魏家。”
沈清冷哼一声,这种话是能信的?指望敌人的仁慈,就是把自己的脖子主动给对方掐。
“做梦!”
见拉拢不了,魏若明也是怒了。天才若是不能为己所用,就该死。
“不识好歹,不过初入金丹,就敢这么狂!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废话真多!沈清将灵力注入刀身,身形旋转之间,周围的云彩,水汽随着刀身的滑动被吸引过来,天上的云层层叠叠地聚拢过来,流云倾泻而下,像是银河水倒灌一般。
天地异象?!魏若明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
不行,不能让她继续舞下去。
魏若明浮于空中,身后飞出九柄飞剑,它们旋转,穿梭,像有生命一般。
沈清再一次舞动,刀身划过水面,流水瞬间沸腾,追随着沈清的刀而去。
“九转回魂!”九柄飞剑各自以诡异的轨迹穿刺向沈清。
“云水之荡——”沈清大喝一声,那缥缈的流云和流水一下子厚重起来,在她身边凝成了天然的防护罩。
飞剑足够灵活,会自发地寻找弱点和漏洞,它们无所畏惧地刺入流水流云之中。
魏若明哼笑,不过如此嘛。
流云逸散开来,像是大团的棉花炸开,一圈圈涌出来。
魏若明看不清处在中心的沈清了,只看到一团云雾正涌过来。
这移动的流云直接扑向他,他忙凝出结界抵挡。然而,当流云接触到结界时,它突然变得异常活跃起来,像无数细小的水流一样渗透进结界内部。
沈清几刀斩出,那些钻入流云的飞剑被细密的流水切中了。飞剑并没有断,但魏若明却无法再感知到飞剑的存在。
与此同时,他脚下窜出来大片绿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尖刺闪着金属般的光泽,藤蔓直直地冲着结界猛烈生长。这些藤蔓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它们迅速缠绕住结界,并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蔓延。
金属钢刺狠狠刮着这灵力结界,发出尖锐的摩擦声。魏若明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他知道不能让这些藤蔓继续生长下去。
他咬了咬牙,“想困住我,休想!”
魏若明周身灵力暴涨数倍,原本平静的灵力此刻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激荡着。他的躯体开始鼓起,肌肉也在不断扩大。
“吼——”魏若明大吼一声,一拳狠狠地打在藤蔓牢笼上。随着这一拳,整个空间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藤蔓牢笼瞬间破碎,绿色的汁液洒在他虬结的肌肉上,多了几分野蛮感。
他像是一块天外之石,将自己砸向沈清的位置,穿过流云流水。
那些看似柔和的云水跟刀一般,一片片刮着他的肌肤。
沈清握紧刀,等的就是现在。指腹划过刀刃,鲜血浸入刀身,手里的刀瞬间颤鸣起来。
来吧,就让你成为这把刀的第一个亡魂人。
“荷!”魏若明身后凝结出一个巨大的法相,一拳锤向沈清。
沈清丝毫不惧,身后一个巨大的刀刃虚影,猛然批下。
瞬间风卷残云,气势浩荡。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沈清退后数米。
魏若明站在地上,身后的法相寸寸碎裂,他哇地呕出一口血,身上虬结的肌肉竟慢慢地缩回去了。
“你那把刀? 怎么会……”
碰地一声,魏若明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被利刃贯穿,留出了好大的一个豁口。
沈清抹去刀上的血迹,万年水行木所作之刀,果然不同反响。
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简直就像是自己的手臂一般,灵活好使。
天上
顽寂等人也将来的几个元婴制服了。
顽寂正在试图将这裂开的口子给封起来。
靖吾把刀扛在肩上,“可惜了,你们来的人太少了。不够打的啊。上一回我记得来的元婴还挺多的啊,怎么这回这么少,难不成是你们没人了?”
魏文杰狠狠道:“你现在嚣张会后悔的!”
他气沉丹田,大吼道:“老祖救我!”
顽寂感应到洞口处扑面而来的威压,连忙运转身法,退后数百米。
一只苍白年迈的手抓住洞口,慢慢的,一颗人头从里面冒了出来,接着是全身。
这人一出来,天色都变了。晴朗的天一下子阴沉下来。
那人身上传出来的气息堪称恐怖。这不是元婴期的修士所能达到的威压,这人……是切切实实的化神强者!
杳然握紧手心的笛子,“化神境,这样的人居然也来了……”
吕掌门瞥了靖吾一眼,“让你乱说话!”
魏老祖见着自家的晚辈居然被人制住了,哼了一声。
这短促的一声哼,直接将锢住他们的术法给破了。
化神强者,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乌云翻墨,黑云压顶。
柳树人性化地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的几个小人,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地方呆不久了。
泥土翻动,石壁碎裂。柳树像拎裙摆一样将自己的根须给拎起来,期间不可避免地碎掉了些许根系。
柳树来不及悼念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扛着巨大的自己翻滚着下山。
它得去找沈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