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鹤也是有雅名的,叫“青云”,取“扶我上青云”之意。
望息峰可不止青云这一只灵宠,其他灵宠也不少,按理来说早该像其他峰的灵宠一样一窝蜂跑出来了。
可是偏偏就不是。
这难道不可疑吗?
吕奉贤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青云是元婴期,修为高,自然想去哪去哪,其他灵宠出不来,只有几种可能。一,被关押了。二,望息峰的阵法不允许它们出去。或许,不是它们,而是他们。”
“望息峰弟子常年不下山,不会也是被困住了吧……”纸鹤在吕奉贤手里跳了跳。
“筑基弟子下山历练已成为宗门常识了,天目作为一峰之主,不应该不知道啊。若不是弟子堂一直没有记录,我都没注意到他是这么教弟子的。”
“最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他的弟子,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望息峰上怪怪的……”顽寂补充道。
“对了,瑾轩来信说他最适合抓叛徒了,问需不需要他帮忙。”
“他有些热情了……”顽寂虽一手牵成了两宗的合作,但是瑾轩的态度让他感觉毛毛的,太积极了。
吕奉贤笑道:“我说那就谢谢他了。”
“你答应了?答应了也是好事,他们魔门也有不少手段,或许正可以帮我们。”
“我也这般认为。”吕奉贤附和道。
*
顽寂将这些天他们谋划的事简练地告知了沈清,不过一些隐秘之事就隐瞒了。
沈清听完,有些不可置信,“所以师尊你们真的让应龙宗的人来帮忙了?你不担心吗?”
就算应龙宗足够坦荡,也没做那坏事。但是毕竟是外人,将人引入宗门危险性也太大了。
她都不相信师尊能做这种事,除非他有足够的把握。
果然,顽寂得意地挑眉,“本来确实是不放心的,但是瑾轩实在聪明,他直接向天地立誓,说此事与他应龙宗无关。”
不过顽寂没说的是瑾轩后面还有一句话,玄天宗要是再把屎盆子往他们身上扣,他定登门当场“讨教”一番!
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动真格的那种!
沈清有些讶异,这魔宗宗主竟如此豁得出去? 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不怪沈清把人想得复杂,说难听点,就算真不是应龙宗所为,人家是魔门,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真被误会了,还用得着和玄天宗解释吗?
不翻个白眼,骂骂咧咧就不错了。
更何况,仅仅因为一时气愤而稍加辩驳也就罢了,之后居然还紧追不舍地继续解释,甚至为了取信于人,不惜向天发誓?
沈清总觉得怪怪的,“师尊,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应龙宗宗主太……”
沈清一时形容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路边有块石头,他明明可以绕过它不管,却非要一脚把它踢到路边,还要喊一句“看!我干了件好事!”
“人皆有私心,只要对我宗无害,也可以利用一番。”
沈清了然,“是我狭隘了。”
“原本我们打算慢慢推进的,只是你吕师叔的弟子惨遭搜魂后,他就没忍住。可惜还是慢了些……”想到那些无辜蒙难的弟子,顽寂就难受。
那些可都是百里挑一才选出的弟子,若是正常修炼,现在玄天宗早就多了好几个金丹强者了。
这天目可真会逮着人祸害!
“那苏婉儿现在如何?”沈清说不上来她对苏婉儿的感情,毫无疑问她是不喜欢她的,自从知道苏婉儿想要她的气运并还为此付出行动后。
可是她好像又是她的“妹妹”,虽然记忆中乖巧可爱的妹妹和苏婉儿简直是两个样子。
所以她对苏婉儿现在的感情有些复杂。
顽寂想了想,“似乎还没醒,不过有意识了。具体怎么样你师叔没说。”
沈清皱起眉,望向师尊,“师尊,你又骗我! ”
顽寂啊了一声,很是无辜,“哪有? ”
沈清深吸一口气,“师尊此前同我说控制我的人是魔修,这是在骗我的吧。”
她说的很是肯定。今日在中心广场上,掌门明确说了是天目害了苏婉儿,可沈清知道害苏婉儿的就是那个控制她身体之人,如果是天目,那不可能。
说难听点,天目真人的修为比顽寂低,他破不了也躲不开顽寂种下的定魂印,所以根本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控制她。
师尊当初为她驱赶那抹神魂时,告诉她那是魔修所为。
可是师尊确认的东西,掌门怎么不知道?掌门为何会认为是天目干的? 除非顽寂没有和吕奉贤说过这件事。那么为何不说呢?
这很奇怪,她直觉师尊在瞒着什么。
顽寂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笑着说道:“没有啊。”
如果不是的话,那你就是骗了掌门师叔啊……沈清心里叹道。
“您是不是认识那个人(控制我身体那个)?”沈清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顽寂和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瞎说什么呢?那人我怎么认识。”
面对徒儿的疑惑,顽寂很是平和地解释道:“那个魔修修为极强,我也只能驱逐而无法抓住他,你掌门师叔也知道。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让其他弟子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物,难免引起恐慌,所以……”
顽寂给了她一个眼神,意思“你懂的”。
“真的?”沈清总感觉师尊没说实话。
“当然是真的了,徒儿你怎么还怀疑起师尊了?”顽寂捧着心,一副受伤的样子,看上去好不可怜。
“对不起,师尊。我不该怀疑你的。”沈清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你别难过……”
“不行不行,为师很伤心……”顽寂老顽童似的摇晃着头,力度之大连带着身子都在摆。
沈清有些手足无措,她当然知道师尊是装的,可是现在当然要配合他了,不然到时候他是真的会“抑郁”的。
“好了,师尊。我错了……你别这样……”沈清耐心地哄着这老小孩。
“我不管我不管,我的心伤了……”顽寂蹬着腿,哇哇地叫。
沈清:……
这还是个两百岁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