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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儿驻足了两秒,对跪在另一边的人置若未闻。

盛景呈不出声,也就没人敢张口。

越是这样,地上的两个人就越是提心吊胆。

他们的手抓着地面,紧低着的头心惊胆战地抬了抬,只是在盛景呈侧身的那一刻,惊得缩了回去。

“盛爷,您回京的消息是盛天霖一家透露出去的。”

周年继续道:“明开刚刚来消息,已经解决了。”

听着他平静陈述出事实,地上的两人大惊失色。

盛景呈听完反应不大。

他从茶几旁走过,视线也不曾移一眼,轻飘飘地丢了一句:“弄残,算上时小姐的。”

说着,他沿着楼梯上了楼,背影看起来和说出口的话一样,嚣张又骜狠如旧。

话音刚落,周年立马道:“是。”

和他不一样反应的是旁边跪着的两个人。

听到盛景呈的话后,两个人神色惊恐,几乎是下意识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

这特么果然是盛景呈!

一句话弄残竟能说得毫不近人情。

周年目光一凝,手臂往下挡了回去。

几招过后,这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

周年站在原地,俯视着地上人呻吟的样子,竟稍稍思考了起来怎么弄残他们。

半晌,周年脑袋光一闪,千年不变的表情突然起了一丝坏意的笑。

温医生没受过的苦,你们替他受吧。

他缓缓走近,脸上阴森的笑让地上两个人惶恐得直往后缩。

“你、你干什么?”

“别过来!”

周年的手向腰间摸了摸,握住了一把细长的刀,脸上表情一丝不改。

“别过来!”

周年理都不理,没把刀抽出来,一手一个往外拖。

这么吵,吵着盛爷和时小姐休息,他自己也得遭殃。

他一边拖,两个人一边死咬着牙挣扎。

直到拖到院子外边,周年一把丢开他们,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摸刀。

刀光一闪,地上的两个人试图爬起来就要跑。

周年身形一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人表情大变,后背到处是冷汗。

“别跑啊。”周年看他们一眼,严色道:“我还没给人挑过筋。”

话落,两人的浑身颤抖,不可置信般地:“滚你m的!”

周年脸色一冷,手中刀扔了出去,直冲说话的人。

这人瞳孔骤然一缩,脚发软地退后了好几步。

刀在空中换了个方向,刀把稳稳打中他的心脏处,击得他整个人后怕,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刀落下,他大口喘着气,胸口狠狠起伏,脸上仍是心有余悸。

见状,另一个人趁机想要逃走,迅速做了出反应。

人刚踏出一步,后背猛地传开来一股劲,他的表情骤然扭曲,身体赫然往前一倒,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嘭——”

后背衣服上,印着清清楚楚的脚印。

周年踢完人,抬头看了看拂居三楼,没有动静,顿时放下心来。

他弯下腰,将两个人拖到一起,半蹲在地上盯着两个人。

此时,周年在这两个人的眼中,已经成了恶魔。

周年用刀比划了一下,自顾自地:“要算上时小姐的,那就,都挑一手一脚好了。”

不等人有所反应,刀光划过空气,血四溅。

地上人晕过去了。

车也到了拂居外。

周影和另外一个人从上面下来,几大步跨到了周年旁边,冷然扫了眼地上的两个人和他们身上的血迹。

“周年,你不会就在这给人做了吧?”

这可是在拂居。

周年擦了擦刀,然后站起身,挺认真的语气:“你看我敢吗?”

说的那倒是。

周影拍了拍周年的肩膀,然后示意跟着他来的人把地上晕死的人弄上车。

拂居三楼。

商染刚进屋不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打开门,盛景呈笔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他一贯如旧的样子,骨骼分明的手上轻捏着个手机的一只角。

看见商染,他的手往前递了递,黑眸微狭:“手机。”

商染眉心微动,随手接过,不着调地来了句:“谢盛爷。”

“不客气。”盛景呈收回手。

说完,他站在原地没动。

商染身体一松,往门边一倚。

她拖腔道:“盛爷,这是要站多久?”

盛景呈垂眼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哑:“走了。”

商染没说话,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看了眼盛景呈的背影。

几秒后,商染回了房间。

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之后,她从衣柜里扒拉了一套睡衣出来,然后去了浴室。

月光依稀,云层稀薄。

商染再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

她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还没擦好,床头柜那边传来振动声。

振了好一会,商染才慢吞吞走了过去。

瞥见来电人,她的手指轻点,接听。

一道些许老成的男声传过来:“大佬?”

商染头发擦了个半干,随意搭在了肩膀上。

“说。”她坐下顺手打开电脑。

“这么平静啊,还以为好久不见大佬会惊讶。”鱼才江笑着打趣。

商染开了电脑,又按下了一串网址,没理他的话。

鱼才江也不在意,犹豫着问了一句:“大佬,你还在E市没?”

“不在。”商染随口。

“噢……”鱼才江拖长口音,似乎还挺遗憾。

然而下一秒,他又问:“那你在哪儿?”

商染瞥了眼手机:“你有事儿?”

“……没有……哦有的有的。”鱼才江话锋一个转弯。

他说完,还挺小心的看了看手机屏幕,这一看,“嘟”地一声,挂了。

“……”

好无情。

商染挂断了电话,半翘着腿在椅子上坐着,百无聊赖地在电脑上打游戏。

一局结束,她跳到了另外一个窗口。

这时,鱼才江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她没接。

鱼才江还挺有耐心,又打了第三次。

他也不燥,掐着手指数商染会在第几秒接电话。

但是直到客服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哎不是,大佬不至于真这么决绝吧。

他不信,又打了一次。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哇靠,给他拉黑了!

鱼才江一气之下摘下自己的老伴眼镜往床上一扔,不太爽地哼了一声。

哼完,他一愣,又赶忙捡起那厚重眼镜,呵护宝贝般地吹了吹。

这一夜,鱼才江一直坐在电脑前与人浴血奋战。

直到第二天一早,追踪他的人才撤了回去。

他抬起眼镜揉了揉眼睛,疲惫地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可不行。

连觉都不睡,鱼才江捞起手机又给商染打电话。

他换了个电话,踌躇了一会没决定直接给商染打电话,反而发了发了条信息过去。

内容不长,他直接一次性说清楚了。

良久,商染甩了个地址回来。

鱼才江一看,眼睛一瞪。

哟京城呐!

还好他没跑去E市!

他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然后出了门。

商染出拂居的时候,恰巧遇见盛景呈从外面进来。

他穿得倒是随意,家居的。

“要出去?”盛景呈问了一句。

商染微点头:“嗯。”

盛景呈眸眼微移,一秒后才轻道:“钥匙在柜子上。”

“行。”

商染直接开车出了拂居。

半个小时后,华宫会所。

商染坐电梯上了五楼的一间包厢。

包厢挺大,地上铺了毯子,除了一大圆桌外,还有黑色真皮沙发。

进去,就看见了一个男人。

一身黑色长衫,厚重的眼镜,妥妥的教书先生形象一丝未变。

刚听到包厢门被推开的声音,鱼才江就看了过来,霎时眼底划过一道光。

商染双手插慢悠悠地走进来。

走近桌边,手都懒得拿出来,脚一抬就把椅子往外拉了点儿,然后坐下。

她一坐下,鱼才江就开始献殷勤,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道:“大佬,好久不见,真是越长越漂亮。”

倒完水,他把杯子往商染面前一递。

商染这下才抬起水喝了喝,然后睨了眼鱼才江鼻梁上架的眼镜。

注意到她的视线,鱼才江咳了咳:“眼镜换过了。”

“你当我瞎?”商染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