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春和田小满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将泡好的茶水送了上来。
两个半大姑娘听媒婆说话也不好,王氏就寻了个借口,让两个闺女进屋里去了。
只不过,王氏不知道的是,她那两个闺女,进了屋就都扑在屋门上用耳朵贴着门偷听着堂屋里老娘和媒婆说话。
毕竟事关大哥的终身大事,她们做妹妹的,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敢问花媒婆,今日是替小岭村哪个齐家来做媒?”
花婆子一拍自己的脑门,“唉哟哟,赖我赖我呀,刚刚贪这口腹之欲,一喝上茶水就忘了正事,也属实是田家太太你这茶太香了,勾得老婆子我——馋虫都要出来了。”
这马屁拍的!王氏心里熨帖!
“让花媒婆见笑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花婆子应承了几句,就开始说正事,“今日托我来说亲的——是小岭村齐立山家。”
“齐立山?”
王氏在脑海中略略思索,试图找到对于这小岭村齐家和齐力山的印象。
可是,小岭村离他们田家村,有一段距离,平时往来不多。
齐立山这名字听着倒是有点熟悉,可对方具体长什么样子,家境如何,王氏也闹不清。
“还望花媒婆明示。”
花婆子拍了拍王氏的手,“田家太太,就冲你今日招待老婆子我这么香的茶水的份上,老婆子我也得把这情况好好跟你念叨念叨。”
小岭村和大岭村挨得极近,一个在岭上,一个在岭下,两个村子的名称也因此而来。
花婆子说的齐立山在小岭村很有几分脸面,他家田地极多,有三十几亩,家境十分不错。
早几年,齐家便住上了青砖大瓦房,就连院墙都是青砖的,齐家在小岭村,那是很多人羡慕的存在。
齐立山膝下,只有一个闺女,今年十六岁,平时夫妻两个将闺女看得极重,如珠如宝般看待。
“田家太太,这齐家的闺女,在小岭村那可是十分有名气的,长得好,家里条件也好,齐家两口子就想为闺女寻个妥帖人。
之前也有人到他们家说亲,可这姑娘啊眼高,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这不,前些日子在县城,因缘际会之下就对您家长子上了心,回去就和自己爹娘说了,所以才有了今日老婆子这一遭。”
还有这回事?王氏狐疑,没听老大说起过呀。
现在的王氏,脑子一团乱,她又和花婆子说了一会话,就借口田大年不在家,儿子的亲事还得和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就想先打发了媒婆。
“田家太太,这桩婚事啊,要我老婆子说——那是极为般配,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且两个小儿女又有那样的缘分,想必日后成了亲,肯定日子过得和美,说不定转了年就您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呢。”
王氏笑笑,“那就借您吉言,只不过啊,家里当家作主的是我们家孩子他爹,今日不巧,他没在,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等孩子他爹回来以后我们好好商量一下,然后再给您回信,您看咋样?”
花婆子自然知道今日是肯定得不到准确回复的,一碗茶也快见了底,她就连忙提出告辞。
“成!那田家太太,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女方的条件我也和你们说明白了,等过几日我再上门。”
“好好好!那就麻烦花媒婆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呀,最是喜欢撮合这男女姻缘,人家不都说了嘛,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老婆子我呀,这也算是做善事呢。”
送走了花婆子,田小满和田小春才从屋里出来。
“娘,说的是哪家姑娘,咱们认识吗?”
田小春急急问道,实在是在屋里的时候,根本听不清娘和那媒婆具体说了啥,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什么齐家什么姑娘的,现在姐俩的好奇心已被高高提起,就等着王氏来解惑呢。
“小岭村齐家。”
“齐家?我不知道哪一个齐家,您认识吗?”
王氏也摇了摇头,“名字倒是有些耳熟,可没有什么印象,等你爹回来了,我和你爹再好好商量商量。”
这年月,盲婚哑嫁的很多。其实最好的就是,男女双方婚前多接触一下,互相了解了,也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了,是不适合一起过日子。
虽说不一定就那么幸运的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一个,但是至少相互有点好感,也有共同生活的基础啊。
田小满就怕自家爹娘,也给大哥来上一场盲婚哑嫁。
不过,依着自家爹娘的性子,应该不会给大哥安排盲婚哑嫁吧?
现在的田小满十分庆幸自己穿到的是这样一个家庭,而不是以往看小说中,那种有好多极品或是重男轻女的家庭。
要真是穿到那样的家庭,等着她的怕是麻烦不断,哪能像现在这样清闲。
“我和二姐在屋里,还听那媒婆说,大哥和那个姑娘认识?”
王氏有些疑惑,但仍是点了点头,“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你大哥回来才知道。”
田大年爷几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爷几个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又累又饿,而且想办的事还没办成。
他们扑了个空,那支泥瓦匠队伍去外地做活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
王氏就先没说今日媒婆上门的事,等吃过了晚饭,家中无事了,王氏才把这事和田大年提了。
田大年沉吟半晌,将“齐立山”这个名字在嘴里反复说了好几遍,忽然他灵光一现。
“媳妇儿,我终于想起这个齐立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