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姐姐你怎么了?千嬷嬷不是已经、已经……”
剩下的字眼,江清寻没敢说出口,生怕刺激到自己这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晚姐姐。
虞听晚瞧着他一脸的‘完了,晚姐姐傻了!’,这才想到自己似乎没有告诉他们千嬷嬷假死的事情!
而在几兄弟中最聪颖的江清遥,已经从虞听晚的神色中瞧出了什么,试探道:
“晚晚,千嬷嬷是不是……没死?”
虞听晚肯定了他的话,这才将之前的事情如实告知。
所以,怪不得,千嬷嬷死后,他们还去祭拜过,毕竟守护了姑母多年,他们理应去祭拜。
但当时的他们还在奇怪,以如今表妹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放过了尚书府这群人呢?
原来是千嬷嬷根本没死!
“当时若是千嬷嬷没死,虞怀义根本不会这么轻松就放过,所以我干脆就让千嬷嬷假死脱身。”
若当时自己晚到一步,怕是真就死了,就因为是虞怀义自己动的手,他才会这般自信,没和自己纠缠太久。
“那你现在去找嬷嬷是要了解当年姑母之事吗?”
虞听晚颔首。
只是她没说自己的身世问题,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有太多人知道她不是虞怀义的女儿。
但是她觉得,千嬷嬷或许知晓内情!
“对了,还没问,表哥表弟这是要去哪儿?”
“最近没什么事情,你表弟被家里人嫌弃碍事儿,让我带他出门闲逛,总之,别在家里人跟前儿晃悠就行!”
一听,江清寻就激动,什么叫他碍事儿,明明是咱俩都碍事儿好吧?
虞听晚听得想笑,这不就跟大学生回家一个样儿嘛!稀罕几天就烦了!
“既然表哥表弟无事可做,不如今日跟我走走?”
江清遥点头,“罢了,反正去哪儿都一样,正好,不仅能和表妹叙旧,我也想去看看千嬷嬷。”
更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从她一直在忙活赚钱时,江清遥就感觉到了!
几人很快出了城门前往京郊别院,宸亲王府的别院是在皇家单独圈起来的一块儿地方,只是这附近连带后面的山头都是宸亲王府的产业,所以隐蔽性较好。
几人下了马车,门口有看门的小厮将马车牵走,离开时虞听晚瞧了一眼那小厮,似乎腿脚不便。
“王府产业中用的人大多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有些是老了,有些则是因受伤退了下来,只是这些人回来之后没有什么地方肯要他们,王爷知道情况后就让他们在王府的各个产业做事儿,也能有份收入。”
这是赶马车的暗三告诉虞听晚的,虞听晚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了思量。
随后,几人进入别院,千嬷嬷听到动静赶紧出来迎接。
她身体早已经大好,本想赶紧找自家小主子,只是她心中思虑颇多,想了这么长时间,才终于决定要见。
见着了虞听晚,千嬷嬷忍不住上前叩谢,若是没有小小姐,她怕是真要死在那小小的祠堂中,小姐的仇,怕也不知何时才能报了。
“小小姐!奴婢叩谢小小姐的救命之恩。”
虞听晚让兰月将人扶起。
“嬷嬷不必如此,起来吧。”
虞听晚不想多说别的话,煽情这种事情她不擅长。
千嬷嬷在别院许久,自然打听了很多如今小主子的事情,也算有些了解。
小主子的性子和主子很像,其实都是有些不拘小节的,只是主子被情爱所困,还……
只希望小主子能好好的,她看宸亲王不像是那种人渣,她也放心许多。
等几人回到屋内落座,千嬷嬷看着另外两位公子,瞧着有些熟悉,遂对着二人行礼:
“两位公子好?”
江清遥点头回礼,“在下江清遥,家父江鸿翊,这是小五,江清寻,是二舅家的孩子。”
千嬷嬷闻言有些激动。
“好好好,原来是大爷和二爷家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小姐临走前还念叨你们呢!”
几人寒暄几句,提起江宛韵情绪都有些低落。
千嬷嬷平复了心中情绪,瞧着坐在上首不怎么言语的虞听晚,对着她缓慢道:
“小小姐,这次奴婢请小小姐过来,就是有些关于小姐的事情要跟您说。”
众人见她说起了正事儿,皆是正经起来,他们不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如今还是一团迷,而这个可能知道内情,却在当年没有说出来的人,似乎终于肯开口了。
就见千嬷嬷站起身,突然对着虞听晚再次跪下。
“奴婢有罪,没能保护好小姐,让小姐被奸人所害,却没有告诉老太爷真相,让奸人逍遥了这么多年,不仅如此,还害得小小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都是老奴的错!”
众人神色微凝,果然,母亲\/姑母的死真的有问题,面前这人似乎知道真相!
这情况江清遥二人自然不能开口,二人视线自然看向虞听晚。
本以为虞听晚会难过、伤心或是愤怒无奈,谁知他们看到的却是,依旧平静到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波动的虞听晚。
只见虞听晚让兰月将千嬷嬷搀扶起来,等她坐下才慢慢道:
“我母亲的死因我早有猜测,嬷嬷也无需自责,我想你选择隐瞒,定是有些事情暂时无法让人知晓,或者说,是如果让人知晓了一些事情,怕是对我母亲也有影响,是吗?”
千嬷嬷愣愣的看着虞听晚。
难道小小姐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见到千嬷嬷的反应,虞听晚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千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一直受母亲重视,不然当初母亲也不会将她给自己。
正是因为如此,母亲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千嬷嬷应该是最早知晓消息的人。
而且,一位能为了主子守护这么多年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她放心不下!
“嬷嬷?”
千嬷嬷垂眸思索着要如何开口,几人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