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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导一边走,一边翻来覆去在手上看这封信。

这姑娘也是有意思,当着摄像头不给,人多的时候不给,单单交给他一个人。

最好玩的是,交给小祁跟交给观众有什么区别?

小祁二十四小时被摄像机罩着,这封信哪里逃得过观众的眼睛。

“哟,小祁你还没走呢。”出了医院门,艾导眉毛一挑。

祁瑾堵在他的副驾驶车门上,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

时值深夜,祁瑾整个人在外头的灯光里暗一块,亮一块。艾导感觉祁瑾的眼睛跟猫似的,在暗色块里闪着诡异的光:

“尊老爱幼。”

这种话艾导张口就接:“呵呵,你这种小朋友确实需要大人接送。我上大学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群小朋友的心思有时候非常好猜。

“祁小朋友,你的信需要我这个大人帮忙念吗?”

艾导晃着手里醒目的黑色信封。

祁瑾:“.....”

“谁给的。”祁瑾站直了身体。

艾导说:“对你来说,谁给的有区别吗?”

不管他们一家三口里面有什么分歧,对于祁瑾这个局外人,那就是一个绑定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

“有,”祁瑾的想法和艾导有所不同,“三个人,当然有区别。”

大人和孩子,一个大人和另一个大人,怎么会没有区别。

再利益重合的个体,每一个人也都是不同的。

“这样......是谷小姐。”

艾导把信交到他手上,“年轻人,让一让。我要上车了。”

祁瑾拿着那封信思考了好一阵,在医院外面想,在车上想,回到城堡里了还在想。

想的观众都有些不耐烦了。

【哥,你拆不拆?你都被平反了你还在想要不要开香槟??】

【拜托拜托,少爷你这封信对我非常重要,麻烦你对着镜头展示一下行不行,瓜吃不全和没吃有什么区别】

【少爷,你的pd起码给了你这封信三十多个特写啦!!!】

【他真的我哭死,他是不是知道雯姐的瓜我还没吃明白,所以自己的瓜故意留一口让我下午吃】

【哥,您知道这个点你弟我还在被窝里看手机,风险不亚于我抽烟喝酒烫头吗?我冒着被咱妈打死的风险在等你,您快着点行不行】

祁瑾等人一回到城堡大厅,剩下几个正在大厅交住宿费。

苏默林手里红包瞬间瘪了,像松了气的气球,只剩下瘪瘪的一层皮。

祁瑾感觉自己满肚子的气也和钱一样撒了出去,他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大英雄回来咯——”霍深早换下了裙子洗完澡站在那,一看见祁瑾就笑着高声调侃。

他们这里跟观众一样看直播。

谷家长辈一走,他们顿时轻松了不少,紧盯着屏幕看完了全程。

“兄弟,你是真能憋。”霍深又称兄道弟的来勾祁瑾的肩膀,被祁瑾直接拿信挡了回去。

“说了也没用。”谷亭亭离国前发的那篇博,完全堵死了他辩解的口子。就算他拿出事实,也只会因为和受害者陈词完全相反而受到质疑,引来更强烈的反扑也未可知。

公关团队也建议他避风头,按他们的说法,这个圈子的大多数风波很快就会过去。

只要不是法律错误或者得罪大资本被封杀,操作的好都可以卷土重来。

“没事,”明草说:“等风浪过去了还是能继续。”

祁瑾:“......”

明草对着连番出事的艺人很困惑:“不过你最近也确实邪得慌,是不是水逆了?”

“我明天找个大师来给你看看吧。”

那个十几万的大师有没有用,祁瑾到现在都不知道。

但是谷亭亭今天做的一切,对他确实有大用。

而最后的疑点......

“这是什么?”霍深用手指着祁瑾用来抵御他的“武器”。

“信。”祁瑾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我当然知道是信。”

“嗯。”祁瑾在思考,要怎么处理这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很有可能是事情的全貌。

谷亭亭一定隐瞒了什么东西,她才是整个事件的中心。他是被卷进去的,观众更是壁上观客,其中的信息差有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大。

他需要想清楚两件事。

第一,他要不要看。

第二,他是自己看,还是将它公诸于众。

祁瑾不怕看,因为他万分确定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位置。

就算谷亭亭反复无常的再次开始颠倒黑白,经历过这场直播的观众也不会在一头倒向她。

那么,他要不要告诉观众呢。

好像也没关系。

除非谷亭亭在信里写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团队收买威胁她做的,其余几乎没法给他任何伤害。

如果是真相......

真相......

“祁瑾,谷亭亭给你的?”千金的婚纱依旧在,她慢悠悠问。

祁瑾抬头看她。

“给了你就开呗。”在祁瑾一个人在外头孤零零等人时,他们各自上楼洗澡去了。唯有千金穿着婚纱等在楼下。

她倒是看见了艾导和祁瑾的交接,和祁瑾路上的一路纠结:“想看就开,不想看你烧了都可以。”

“不过看在你卖衣服这件事居功至伟的份上,姐姐我给你个建议——”

千金对年纪比自己大的“弟弟”拿出大姐大的派头:

“你最好是不要当着他们的面留白。”

千金看着密密麻麻的镜头,对祁瑾也对观众说:

“想要摆脱干净,就不要留个他们想象的空间。”

“不然,你很容易后悔。”

千金坐着轮椅从他身边溜过:“老头!”

艾导看着面前跃跃欲站的千金,有种不祥的预感。

“总算逮到你了,走,和我到外面拍照去!”

事情结束了,天黑了,人回来了。

她最后一个计划眼看着就能完美实现。

只可惜另外两个懒鬼以高跟鞋磨脚为由拒绝了她的宏伟目标。

艾导:“......”

你还没忘记这破事?!

艾导人都麻了。

“走不走?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这辈子丢的脸都是在帮您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您现在就是一粒铁骨铮铮的铜豌豆啊!”小狐狸眯着眼睛笑:

“还怕我这点小玩笑?”

艾导:他们给人戴高帽子的时候真是张口就来。

艾导被千金这个半残疾人士强行拉走。

剩下的人都看着祁瑾和他手上的信。祁瑾被他们直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把信放到茶几上,把自己和信分开。

祁瑾很纠结。

他怕这封信又掀起新的风浪。

他不管这风浪是针对谁,祁瑾只想彻底的、尽快的一刀两断。

“白茉。”在场唯一的经纪人突然开口。

“啊?”白茉有些茫然。

苏默林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祁瑾:“?”

苏默林在搞什么?

白茉:“......”

怎么变成考她了?

但作为想跳槽到苏默林手底下的艺人,白茉仔细想了想。

白茉不敢想象自己在祁瑾的处境会如何。

她可能会比谷亭亭疯得更快。

白茉思考后说:“我不会看,给镜头看吧。”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的故事。”

和我无关。

作为一个被卷进去的无关者,尤其是这种关乎性命的道德困境。

了解意味着入套。

就像电车难题,听完题后你就会面对道德困境,但如果面对的仅仅是自己一无所知的岔路口,没有那个题面,还有什么困境可言呢?

左还是右?

一个选择而已。

作为小白花人设的熟练运用者,白茉深知——

无知或者不知,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防御。

这件事的本质其实差不多,不管谷亭亭写了什么,会造成什么后果,只要我没有拆开看过,就没人能借题发挥。

而祁瑾打开自己看过,里面万一写了可能会伤害自己,或者伤害谷亭亭名声的事,那时候再选择就晚了。

因为一旦“已知”,不带立场的选择就变成了一种深思熟虑的衡量。

而衡量,可以被审判。

所以,白茉认为不如彻底把自己的衡量抛弃,谷亭亭到底写了什么样的故事,让她自己负责吧。

祁瑾彻底袖手置之度外为好。

苏默林点点头。

从经纪人的角度,一般情况下最好由经纪人看过再行动。

这样才能做出对艺人有利的最优解。

但如果经纪人不在,那么艺人需要依靠自己做出最好的判断。

艺人本身需要有一定的公关能力,这是苏默林对一个好艺人的判断之一。

像祁瑾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当一样得不到最优解。

原本能打满分的考核,因为临场发挥失误导致只能打九十分,这个结果对于苏默林来说也不可接受。

他相信经纪人那边估计都在焦头烂额等着祁瑾的处理结果,就等他这个结果一下,他们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公关。

所以苏默林才借着白茉的嘴,给祁瑾的经纪人帮帮忙。

至少,白茉这个答案......

他是比较满意的。

以他对病房里谷亭亭的预判,这封信应该是真心的。

而不管谷亭亭的真心会伤害谁,起码不会伤害她想要弥补的祁瑾。

既然如此,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可以参考下。”苏默林对祁瑾说。

祁瑾沉思了会:

“你们看吧,我上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