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和舟行所到之处，毫不意外的吸引了五十米开外男男女女的目光。
霍深干脆借此机会问身高突出的女孩子收不收二手衣服。
“大部分只穿了一次。”霍深说。
女孩子们很聪明：“原本是你们穿的吗？”
霍深摇头：“我们穿不了那些衣服，需要和你们一样细的腰才行。”
他两只手套在自己的腰上，最长的中指间还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女孩子们笑着说她们可以买，“但是不能和你们身上的一样。”
霍深和舟行身上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叫搞笑，但并没有什么购买欲望。
“......”
这让霍深想起他在大厅里调侃穿婚纱的千金，他们今天回来把这身衣服洗干净，让千金明天接着穿。
虽说是开玩笑，但千金毫不犹豫的送了个白眼给他：“我穿婚纱是为了整导演组，不代表我想整我自己。死了这条心吧你。”
婚纱是这三件之中唯一一个阳光下正常好看的衣服，祁瑾穿上去会自损八百，她可不会。
但霍深和舟行身上这两件，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穿的。
太辣眼睛了。
果然人类还是喜欢漂亮胜过搞笑。
霍深自从发现裙子的奥秘以后，完全忘记了在这之前他有多嫌弃这些裙子，全心全意只想替导演现个大眼。
“有非常漂亮的衣服！”霍深叫舟行拿出手机，两部手机里分别记录了其他裙子的照片。
他们给潜在客户一一展示那些裙子。
有奇葩的，也有正常漂亮的。
有一部分表示可以买，霍深就这么简单的打开了市场。
“舟行，打电话给苏大帅！让他今晚把衣服送下来——”霍深和女孩子们谈好相见的时间，依旧约定在这条街这个位置见面。
到时候天黑了，还能顺便让顾客好好欣赏下导演的英姿。
舟行默默点头到一边去了，留下寻霜和白茉两个人目瞪口呆：“就，就这么搞定了？”
“差不多，接下来只要问定价怎么合适就行。”霍深打算去二手店去打听一下价格。
“真羡慕。”寻霜叹道，女嘉宾的衣服上半身或许还能给瘦一点的少女穿，但是裤子实在是变态。
白茉先前就说那是童装店出来的加长款。
无法配套的衣服价值对半砍都是轻的，偏偏她们的衣服还不是日常的t袖衬衫一类，骑装西装古典装，每一件都要求上半身和下半身统一风格。
男装的式样，女装和小孩的size。
她们连找目标群体都很难了。
四个人在街上乱转，两侧几乎十步一个婚纱店。
受玫瑰城堡的影响，这里婚纱店的数量远远大过他们的想象。
“好漂亮啊。”橱窗里的裙子沐浴在冷白柔和的灯光下，流畅的绸缎，华丽的刺绣重工，美丽的长尾，即便单身也会情不自禁多看两眼。
“是啊......”白茉一边走，一边偏头观察这些裙子。
她见过祁瑾搬出来的几件婚纱，但是制作精美程度都比不上这些，不知道......
“祁瑾？”
白茉突然喊道。
“你找到他们了？”寻霜激动地抓住她的肩膀。
白茉在头昏脑胀之前赶紧指着旁边的婚纱店，透过两件婚纱的中间缝隙，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白毛衣的男人正在和店员沟通。
“祁瑾！”铃铛叮当一响，店里的人纷纷向门口行注目礼。
两个穿着男装的女孩，两个男人反而穿两件格外滑稽的华丽裙子。
“祁先生你的朋友？”女店员问祁瑾。
祁瑾：“......是。”
真的有点不想承认。
“祁瑾，星黎呢？”寻霜到处找武星黎的身影，店里还有一对新人正在镜子前试衣服。寻霜扫遍店里每一个角落，没看见武星黎，“你们分开行动了吗？”
“会外语就是好。”寻霜长长的吁气。
“不......”
“哇！”店里某一处的门被打开，守在门边的女店员惊呼道：“祁太太，你真漂亮！”
祁太太？
这个称呼一出，旁边蹭婚纱店水喝的两滑稽兄弟齐齐被水呛住：“祁太太？！”
他们的脑袋像甩干机一样火速甩到换衣间方向，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简洁大气的婚纱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任凭女店员摆弄。
平心而论，确实很漂亮。
流畅坚挺的布料配上她冷静的眉眼，有种宝剑出鞘的锋锐感。
霍深也很想跟着店员夸上一句。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武星黎的话。
“祁先生，你太太真的很漂亮！”
“好漂亮！”寻霜也情不自禁的赞扬。
“谢谢。”祁瑾在周围人如电如针的眼神中麻木的应承。
“你们在搞什么？”比起眼珠子都要被吓出来的其他三个，霍深尚能颤抖着手问出一句为什么。
这个世界稍微有点疯狂。
武星黎和祁瑾试婚纱？！
“这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你老婆。”祁瑾淡淡地说。
“她觉得好看，想试一下不行？”
霍深：......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不是他老婆？
“不可能，”白茉直接说：“你看星黎姐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试。”
“祁先生，怎么样？”店员扶着武星黎回到这边。
武星黎这才看见了新增的四个麻烦，她微微点头算是见过。
祁瑾说：“太简单了，不好看。接着试还是换一家？”
武星黎脸上已经开始不耐烦了：“......那你自己去挑哪个好看。”
祁瑾问店员：“便宜点的在哪边？”
寻霜：便宜点的？
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抠搜了？
你被节目组传染了吗？
“不是，星黎小姐，黎姐。你们在搞什么大场面？”霍深人都傻了。
为了卖衣服至于出来试婚纱吗？
而且，“你们今天卖的不是大帅的哥特风吗？衣服呢？”霍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不停。
武星黎穿着婚纱坐在沙发上，先对陪着她的服务员笑着说：“麻烦你去通知祁先生，他要是敢挑太便宜的这婚就不要结了。”
霍深等人：“......”
这是什么角色扮演。
“星黎，这怎么回事啊？”几个人用母语在国外加密沟通。
“衣服卖完了，来看看婚纱的行情。”武星黎揉了揉太阳穴，说：
“这边婚纱行业受玫瑰城堡影响太大了。”
霍深不敢置信，他俩的动作比他和舟行两个自带宣传效果的显眼包还快：“等等，你们就，卖完了？这怎么做到的？多少钱？”
“他买完衣服还剩40刀。”
一共三件哥特，他们最早下山，逛遍了城里的二手衣服店，选了一家价格最高的谈成交易。
具体操作起来，除了抬价这个环节最费口舌，其他倒还好。
老板可能是看到了身后的摄像大哥，以为他们在拍什么节目。
祁瑾干脆让老板在镜头前做了个广告，用免费的金主爸爸名额换来了每件30刀的高额收费。
寻霜：“还可以这样！”
那我明天就这么干！
“这么低？”白茉眉头紧皱。
“这还是高价，老板店里出售的二手衣服最贵的也就30多。”
“二手衣服贬值很严重。”武星黎觉得这条路可能不容乐观。
“所以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呀？”寻霜对武星黎试穿婚纱的原因更感兴趣。
“因为这边不卖二手婚纱。”祁瑾回到他们面前。
“祁太太，祁先生替你挑了这件——”店员把衣服撑开展示，那是一件便宜区里最复杂的婚纱，“你要不要试试？”
“嗯。”武星黎冷冷点了点头，看都没看祁瑾一眼，在店员的陪同下去试衣服了。
“你们......”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为什么这里不卖二手婚纱？”白茉捧着一杯热水问。
祁瑾淡淡说：“玫瑰城堡同一个人只接待一次，只为第一次婚姻服务。所以为了配合玫瑰城堡的规矩，这底下的店铺不卖二手婚纱。”
“这样赚得也更多。”祁瑾觉得这才是主要原因。
“那租呢？租总有吧？大帅不是说城堡里可以租吗？”
“没有。城堡里是选配，也就是现场买。导演很可能没给他确切解释。”
霍深不解：“这样他们怎么赚钱？”
强迫买的话，有几个人愿意买？
“他们直接配套摄影和化妆服务，买完婚纱后一切服务根据婚纱价格打折。”祁瑾和武星黎赚了那么多店，基本把他们的套路摸清了。
况且，能进得了玫瑰城堡的基本不差钱；愿意来玫瑰城堡旁边沾一沾它名气的，基本不会太在意买件婚纱。
最便宜的婚纱一两百多。
在“唯一”的名声下，总会有人吃这种营销手段。
很少有人来了玫瑰城堡这一带后，为了省这两百刀，和妻子闹得不愉快。
如果在意，也可以自己租借了带来。
“那婚纱岂不是没戏了......不对，你们来婚纱店试婚纱和这个有关系？”
“看不出来吗？打探常规商业操作。”
“什么？”
祁瑾说：
“名声是名声，商人是商人。只要我透露出想要做工好，价格高的婚纱，但是又不愿意花一手的钱，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遇上被禁止的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