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把菜上齐，万三给乐云斟酒。两盅热酒下肚，两人脱下裤子，云雨起来。
乐云是妓院的头牌，万三是妓院的老手。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互不相让，各展本领。这一番大战，弄的两人魂飞九天，大汗淋漓。
事毕，两人依然黏在一起，不忍分离。
“这些年了，总算吃了顿饱饭！”乐云看着万三，欣喜地说。
“你的功夫，也没撂荒。我也快活的很！”万三说。
“你在这里还住几天？”乐云问。
“今下午，我去良余给人家送货。回来后，多住些日子。”万三说。
“咳，真舍不得你走！”乐云抱着万三的脖颈，说。
“我也舍不得你！不是人人都有你这身本领的。我走后，你照常来吃酒；我回来结账。见到你了，就不会再让你吃苦了。”万三说。
乐云感动了，泪水流下来，说：“那我怎么报答你？我那个死八路，根本不懂女人的心！”
“他很忙吗？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不得夜夜折腾你？”万三说。
“哪呀！他是晚上睡到房梁上；早上我起来，他才睡到床上。等他醒了，我才出来买菜。回去做好饭，还得给他端到手里。他吃了饭，出去寻找八路，到晚上再回来。有时候，他上午醒了，我和他来一次。他娘屄的，还磨磨唧唧地不情愿，好像老娘求着他似的。”乐云说。
“可他干密探，能搞到枪！你让他搞出来几支，我给你卖了。你留点私房钱，下半辈子也不会受穷。”万三说。
万三的话，说的乐云心动起来，问：“他真能搞到枪？”
“他抓的人身上，都带着枪。这些枪，他可上交，也可不上交。偷着留下几支，钱不就来了。”万三说。
乐云点点头，说：“他要是不听老娘的，我先把他那两支匣子枪拿出来，你给他卖了。”
万三亲了乐云一口，说：“这样想就对了。不要把他当男人，把他当成摇钱树，心里不就痛快了？”
乐云听了，嘻嘻笑了起来……
万三回来，把向武信的事，告诉了万虎。
“能除掉这个人吗？”万虎问。
万三摇摇头，说：“向武信，外号魅附身。鱼台比武，仅有向安信、鱼书宁能打过他。咱大哥也是败在他的鸳鸯腿下。可论枪法，向安信、鱼书宁就比武信差远了。我和他虽然不相上下，但他是双枪，我是单枪。这就是差距。”
“在街上打冷枪呢？”万虎问。
“乐云说他每天下午都出去，可我根本没发现他。说明他出去时，都是化了妆。多亏我也化了妆，没有被他认出来。”万三说。
“那咋办？这可是个祸害！”万虎看着万三，说。
“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除非我与他同归于尽，别的，真的没有好办法。”万三说。
“这咋讲？”万虎问。
“我让乐云把我领到她家去。趁武信不防备，突然开枪。即便打不死他，他也必然中枪。在他向我开枪的同时，我再扑过去补枪，将他打死。这时候，埋伏在周围的便衣队必然冲进来。这时候，我若被武信打死，一了百了。若我没死，也得给自己补一枪，不能落到日本人手里。”万三说。
万虎听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沉思不语。半天，长叹一口气，说：“把万熊叫到家去，就说旅长找他。”
万三听了，会心地笑了。
万虎回到家中，和数仁说了武信的事，数仁也是惊诧不已。万虎说了自己的计策，数仁点头同意。
数仁让丫鬟雀儿去喊桑惜福。数仁的老婆鱼冠玄闻听此事，忙走了进来。万龙、万虎见冠玄进来，忙向她问好。冠玄坐在数仁身边。
数仁与惜福的事，冠玄也有耳闻。但孩子们都大了，加上力羊安家规大，她不敢闹腾。今日里，见数仁把惜福叫到正院来，便想来看个究竟。
惜福来到，刚要向数仁问好，数仁怒声说：“好你个狗操的，你儿子私通共产党，知道不？”
惜福被数仁骂晕了头，一下子懵在屋里。私通共产党，这可是杀头的罪！
冠玄见数仁骂了惜福，心里的怒气一消而散，忍不住附声说：“瞧她这个狗屄样，生个闺女还干八路！”
惜福正有气没处撒，见冠玄开了口，不由说道：“也不知谁长了个狗屄，生的闺女干了八路，还干了共产党！”
数仁、冠玄的女儿万凤，也就是万英，三八年加入一支队，三九年加入共产党，成为姊妹团的参谋长。四一年，得知万凤被害，一家人伤心不已。
虽然万三替万凤报了仇，但今日惜福重提旧事，数仁忍不住大发雷霆，骂道：“好两个狗屌操的，这是拿盐往老子心头搓呢！”
“狗屌操狗屄，生了一窝狗崽子。骂得好！骂得好！”惜福拍手说。
数仁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一下子涨红了脸。万龙、万虎此刻也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万龙虽是长子，却不善言语。万虎见了，忙说：“三婶，娘，你们做长辈的，在我们晚辈面前，说这种话；让我们的脸，往哪搁？”
“还不是她个骚屄惹的？”冠玄瞪着万虎说。
“虎子说话了，我听虎子的。咱俩是土坷垃擦腚，谁他娘腚上也不干净，谁也别揭谁。”
说着，惜福来到万虎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看数仁。
万三、万熊早来了。听到冠玄、惜福吵嘴，两人不敢进来。听到屋里安静下来，忙走进来。
数仁本来是想把惜福叫来，和她说武信的事；让万熊在外面偷听到。谁知让冠玄搅了局。今见万熊进来，破口大骂：“我操你娘的，瞧你这个熊样！这还想提你干团副呢，你是那块料吗？”
“他娘你没少操！”冠玄低声说。
万龙坐在冠玄身边，赶紧扯她的衣服。好在惜福没有听到。
惜福听数仁要提拔万熊，喜上眉梢。见万熊发懵，忙说：“你死人啊，还不给你大爷敬茶！”
万熊过来，给数仁把茶水端起来，说：“报告旅长，我一定好好干！”
“这是在家里，有啥屌旅长？万雁又来找你没？”数仁看着万熊，厉声问。
惜福闻听万熊和万雁还有来往，一下子明白自己进门时，数仁骂自己的那句话，慌忙说：“她个小骚货，跟着万云跑了，你和她来往啥？她不认这个家，你就没有这个妹！”
“她来问我，我也不会撒谎啊！”万熊说。
“三婶，别骂她了。万雁不管干啥，平安最重要。她再来找你，你告诉她：向武信还活着，藏在河曲城，专门抓共产党！让她自己多长个心眼！”万虎趁机说。
数仁、万三听了，见万虎不着痕迹地把消息透露出去，心里暗暗佩服。
惜福自然知道武信的厉害。知道万虎不是吓唬她，心里着了慌，说：“虎子，还得派人把她抓来啊！咱门里，不能出共产党啊！”
“三婶，咱和云英是有章程的。投靠咱的人，她不管。投靠她的人，咱不管。万雁愿意跟着她，相信云英也不会亏待了她。”万虎忙说。
惜福知道万虎说的在理，可心里还是担心万雁，见万熊还站在面前，不由怒骂道：“瞧你这个屌样，真随了你那怂包爷！她都送上门来了，你不会扣住她啊！”
数仁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