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燕草辞别鲁炅、纪昭直奔小咸村而来。
来到小咸村的时候,五岭、千祥、博览等人喝酒正欢,见两人来到不由哈哈大笑。
千如忙给两人拿板凳。
“今天,又是野兔、野鸭的,叫你们俩个赶上了。你们可真有口福。”博览说。
“给我留出一只来,晚上回去给我娘。”乌蒙对篱篁说。
“留了两只呢,放心吧!”篱篁说。
“来啥事?”五岭问。
“50拖拉机,一拖六是啥意思?”乌蒙问。
“一台拖拉机,带着一个车斗,一台耕地机,搅地机,平地机,扶垄机,播种机。咋了?”千祥说。
“这得多少钱?”乌蒙问。
“你的多少钱?”五岭问。
“三千。”燕草说。
“叛徒!”乌蒙说。
“啥时候提?”五岭看着燕草问。
“明天上午就行。”燕草说。
“吃完饭,装三个信封。两个三千的,一个五百的,都交给燕草。”五岭对千如说。
“那三千给谁?”燕草问。
“给你那个鲁哥,这人不错。”五岭说。
“五百的呢?”燕草问。
“奖给你的,跟六哥说实话。”五岭说。
“谢谢六哥,我敬六哥一杯!”燕草高兴地说。
“还说我是叛徒呢,战争年代,你一定是叛徒!”乌蒙生气地说。
众人笑了起来。
五岭留乌蒙、燕草住在小咸村,乌蒙不肯,要回去,给云英、月英送野兔。五岭只好由他。
燕草开车,直奔晁寨而来。
“又去收购站吗?咱不是刚来了?”乌蒙疑惑地问。
燕草笑笑不语,开着拖拉机,直接来到晁寨晁相留的家中。正巧晁相禄也在。两人见乌蒙、燕草来到,甚是欢喜。
“上次留的钱花完没有?”燕草问。
“没呢。雇工的钱都没结。”相禄说。
“秋收就要开始了,又是种子,又是化肥的,把账都结了吧!”
说着,燕草拿出五百元的信封,交给相禄。
相禄接过来,数了一遍,说:“正好。”
“上次八百,这次五百,这是一千三了。你把现金流水账记好,开业的时候,你把账本交给我。”燕草说。
相禄诧异地看着燕草,点点头。
燕草说了十吨布条要送来的事情;乌蒙这才想起,不由笑了。相留让燕草、乌蒙放心,他安排人卸车。
交代完毕,乌蒙、燕草返回力家寨。
“你不说布条的事,我都忘了。”走过老嘎洼,乌蒙笑着说。
“我看你要走渡口,就知道你忘了。收购站是咱自己的厂子,你可要上心。”燕草说。
“行!可这五百元,六哥不是给你的吗?你咋给相禄了?不存钱了?”乌蒙问。
“不存了。六哥去银行贷款,咱到银行存钱。无论咋解释,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咱要和六哥一条心,把造纸厂建起来。等造纸厂挣钱了,六哥自然会给咱钱。”燕草说。
“万一失败呢?”乌蒙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六哥咋能失败?”燕草说。
两人来到云英这边,燕草给云英留下一只兔子、一只野鸭。把余下的给月英送去,顺便把水挑了。云英应诺。
且说万娜跟着父母到地里拾棉花,心里却挂念着乌蒙。她担心纪昭与乌蒙开玩笑,燕草不给乌蒙面子。黄昏时分,万娜回来,洗把脸,便来到云英这里。
乌蒙刚挑完水,准备做饭,见万娜来了,便让她一块吃。
万娜笑了,说:“我就是来蹭饭的呢!这两天拾棉花,真把我累死了。”
“拾棉花还累?”乌蒙问。
“你弓着腰一天试试,看累不累?”万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
“娘,那我要看看我姐。要不,她又要喊腰疼了。”乌蒙说。
“怕是早就喊了!先忙你们的事吧!马上就要竞标了。”云英说。
乌蒙笑着答应。
“咋样?”万娜问。
“搞定。洋垃圾真的味大,能熏死人。”乌蒙说。
“那就好了,看群福咋和咱竞争。”万娜欣喜地说。
“念菊又找了桑园的桑厚惠。”乌蒙说。
“桑厚惠,是桑园的大队会计,管着桑园的账呢!可桑园能有多少钱呢?”云英说。
“砍了他的右臂,再想法砍了他的左膀,让他彻底死了心。”万娜说。
“这事你们别管,我托人问问。你们安心把承包方案做好。”云英说。
乌蒙、万娜应诺。
吃完饭,万娜帮乌蒙把碗筷洗好,来到乌蒙的屋里。
“燕草没冲你发火吧?”万娜问。
“没有。她知道咱俩睡一个被窝了,也没吃醋。”乌蒙笑着说。
“真的?”万娜疑惑地问。
“真的。燕草相信你,不会和她抢的。”乌蒙说。
“你太闹腾,我可伺候不了你。这个麻烦,还是留给她吧!”万娜笑着说。
乌蒙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看上我。”
万娜笑笑,说:“算你有自知之明。那我问你件事:我给你讲的白狐仙姑,还记的不?”
“那天晚上我睡着了,没记住。你再给我讲一遍呗!”乌蒙说。
“再给你洗一次脚?燕草说我了,你的第一次要留给她。”万娜说。
“这也争?真无聊。”乌蒙说。
“女人嘛,不就这样?”万娜笑着说。
“那你问我白狐仙姑做啥?”乌蒙问。
“我以为,你娘跟你讲过呢!”万娜说。
“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我娘是只做不讲。我们也从来不问。她让我们去买黄裱,就买黄裱;让我们磕头,就磕头。”乌蒙笑着说。
“听我奶说,白狐仙姑可灵验了。要不,咱去求求吧!”万娜说。
“亏你是高中生,这事也相信。我姐让我在收购站,给她准备五间房子,她要自己住。还要带着一本《聊斋》,说遇到鬼啊,仙啊,她就把《聊斋》拿给她们看。问是不是真的?”乌蒙说。
“我敢打赌,真有鬼啊、仙啊去找她,她准尿裤子。”万娜笑着说。
乌蒙也哈哈笑了起来。
“你真的不相信有白狐仙姑吗?”万娜问。
“信则有,不信则无。心里有鬼,世上就有鬼。心里无鬼,鬼从何来?”乌蒙说。
“又讲哲学。上次你跟能顾讲挣钱与理想的辩证法,到底他没有悟懂。”万娜说。
“也不知,他在良余,过的顺心不顺心?”乌蒙说。
“爱情、事业双丰收,能不开心?人生四大喜,他也算占了两喜了。”万娜说。
“是三喜。干柴逢烈火。”乌蒙说。
“这种流氓话,你也和我说?”万娜羞红了脸,说。
“我说过的,咱俩之间,除了不突破底下的原则。其它的谁也不能隐瞒谁。以后,我遗精了告诉你,你来例假了也告诉我。”乌蒙说。
“别忘了保密协定。”万娜说。
“我不告诉燕草,你不告诉能顾。”乌蒙笑着说。
“现在,这句话咱修改一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也不告诉任何人。这是咱两人的秘密,带到棺材里的秘密。”万娜认真地说。
“一言为定。”乌蒙坚决地说。
万娜知道乌蒙要去送燕草,便借故告辞。两人出来,看着云英,嘻嘻笑了起来。
“啥事,这么高兴?”云英问。
“娘,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可别打听。”乌蒙说。
云英、万三等人哈哈笑了起来。
万娜回家的时候,暮云没有睡。万娜把乌蒙不相信白狐仙姑的话,讲给暮云。暮云的脸上,露出丝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