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惊了刺史府。鬼子喊叫着冲进小院,抢救畑俊六等人。
继英、元英、梅英听到爆炸声,忙向小院聚拢过来。此刻,大批的鬼子,叽哩哇啦地喊着,也向小院跑过来。三人跟着鬼子,冲进小院。
鬼子兵正在从屋里往外抬尸体。继英三人冲进屋子,装作抬尸体的样子,却没有发现月英。
屋子里没有月英,院子里也没有月英。继英三人心急如焚。
“不管她了,咱们走!”继英说。
元英、梅英点点头,跟着混乱的鬼子,跑出刺史府。
却说月英见站岗的鬼子兵紧跟着自己,便往进来时的厕所跑。想到了厕所,再杀死他。
走到半路,鬼子兵叽哩哇啦叫起来。月英回头,见鬼子兵向前指。月英虽不明白他说啥,只得点点头。鬼子兵向前跑去,月英在后面跟着。
两人来到一个大院前。院门口,一个鬼子官带着一队鬼子兵,端着枪,站在门口。
鬼子兵和鬼子军官叽哩哇啦一阵说。鬼子军官挥挥手,领着鬼子兵向院子里走去。
来到一排房子前,军官从腰间解下钥匙,打开房门。鬼子兵走了进去。
月英跟着进来,见是弹药库房,内心大喜。她向里面走去,打开一个箱子,见是香瓜手雷。忙拿起来,往自己腰间挂。趁鬼子不注意,她拔下保险销,将手雷扔进仓库里面。
她又拿起一颗手雷,刚拔出保险销;爆炸声传来。她装作失手,将手雷扔进箱子里,拔腿向外跑去。
刚到门口,爆炸声响。她随着气浪,向前扑去。紧接着,爆炸声隆隆响起,鬼子兵鬼哭狼嚎,各自逃命。
月英爬起来,跟着逃命的鬼子兵,向大门口冲去。一排排的仓库,接连爆炸,火光冲天。
却说继英三人摆脱鬼子兵,向三姓胡同走去。爆炸声传来,刺史府火光冲天。三人顿时明白,月英没有死,还在刺史府中。于是三人折回头,又向刺史府跑来。
三人刚到刺史府大门,就见月英混杂在鬼子兵中,正往外跑。三人忙跟进来,月英见是继英三人,欣喜万分。
趁着夜色黑暗,四人拐进一条小胡同,摆脱了鬼子兵。
“畑俊六死了没有?”月英急切地问。
“不知道。你咋把鬼子的弹药库炸了?”继英问。
“我也不知道。站岗的鬼子兵,领着我去搬弹药。我就顺手牵羊……”说着,月英笑了起来。
突然,一道手电光照来。接着,就是一阵叽哩哇啦的叫声。原来,一队巡逻的鬼子兵,听到四人的说笑声,包围过来。
“快跑!”继英大声喊。
四人慌忙向旁边的巷子跑去,子弹的呼啸声随即传来。
四人边打边撤,利用胡同、巷子躲避鬼子,向西城墙跑去。
大批的鬼子围拢过来,紧追不放……
四人来到城墙,纵身而起,踩着城墙,向上飞去。
鬼子追来,三挺机枪,同时向城墙扫射。继英、元英、梅英先后被击中,从城墙上掉落下来。
月英飞上城墙。城墙上站岗的鬼子兵纷纷向她开枪射击。月英从城墙纵身跳下……
鲁炅讲完,看着乌蒙。
“这也太夸张了。别说我娘没有这个本领,就是我娘有这个本领,当事人都死了。这些事,谁知道?”乌蒙说。
“畑俊六没有死,受了重伤。秋山静和另外两个鬼子军官被炸死了。”鲁炅说。
“这事,畑俊六说的?”乌蒙问。
“当时的厨师姓秋名山,是秋胡饭庄的厨师。鬼子兵占领谷城后,秋山静听说他叫秋山,菜炒的又好。便请他到自己的小厨房,做自己的专职厨师。秋山静死后,他又回到了秋胡饭庄。解放后,秋胡饭庄改成谷城招待所。是他给我们讲述的。”鲁炅说。
“我也感觉说的太玄乎了。”燕草说。
“我们看了这个材料,也觉得不可能。专门到谷城体校,找了谷城体校的老师,验证这件事。体校的李老师认为是真实的。他的理由有两点:飞檐走壁,在中国的武术中确实存在。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人在危机情况下,身体的潜能到底有多大,无人能知道。”鲁炅说。
“也许李老师说的对。习武之人讲究爆发力。生死关头,大娘咋不爆发最大的力量?”燕草说。
“我的疑问,不是我娘咋逃走的,而是我娘刺杀畑俊六,秋山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件事,一定是秋山胡编乱造的。”乌蒙说。
“可畑俊六在谷城负伤,这是千真万确的。因为畑俊六负伤,箕尾湖大扫荡结束,也是千真万确的!”鲁炅说。
乌蒙点点头,说:“也许畑俊六,是被我娘炸伤的。但事情的经过,一定不是这样的!鲁哥,你能再给我讲讲合谷惨案吗?我三爷说,这是我两个娘,心头的刺。”
鲁炅笑笑,说:“行!合谷惨案,我也是下了功夫的。”
1941年6月9号 星期一 晴
太阳就要落山了,西边的天空中,布满了晚霞。此刻正是麦收季节,合谷村的村民,天不亮就忙在地里、场院里。天黑下来,才陆续回家。
从谷城通往合谷的公路上,一个青年男子头戴苇笠,穿着青色的粗布裤褂,黑色的布鞋,肩挑着两只笼筐,急匆匆地走着。
男子走进合谷村,来到村民合宏商的家。合宏商刚从场院里回来。
“大哥,这里可是合宏周的家?”男子喊。
宏商见陌生人找自己的弟弟,不由警觉起来,问:“你认识宏周?”
“他从鹿蹄山进的山货,都是乔家铺子上的。前几天他进山,要进山蘑。当时不凑巧,没有现货,他让收齐后,给他送来。”男子说。
“你是……”宏商问。
“我叫向武信,是乔家铺子的伙计。我家主人外号八大姐。你一说,他就知道。”向武信说。
“你先进来歇会吧。宏周割麦没有回来,一会就来了。”宏商说。
向武信挑着担子进了院子,宏商忙从屋里拿来板凳,让向武信歇息。
一会,宏周拿着镰刀走进来。见向武信坐在院子里,惊疑地看着他。
“我叫向武信,鹿蹄山乔家铺子的。八大姐让我给你送两筐山蘑,先来对个火。”
宏周一听,见是自己人,忙笑着说:“路途遥远,辛苦了!辛苦了!”
“时间紧急,你马上召集人。八大姐有重要指示要传达。”向武信说。
“积极分子也参加吗?”宏周问。
“都参加。”向武信说。
“你先歇着,我马上传达。”
说罢,宏周走了出去。
宏商见向武信是自己人,忙热情地将他迎进屋内;自己忙着做饭。
晚饭时分,宏周回来,告诉向武信:一切安排好了。晚饭后,到合氏祠堂开会。向武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