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娜回到家,家里人已经吃完饭。万娜把酒交给暮云,说是月英送的。暮云嘻嘻笑了起来。
“月英喝酒吗?”暮云问。
“喝呀,今晚上我还喝了两杯呢!”万娜高兴地说。
“月英喝了几杯?”暮云问。
“也是两杯。这是我和乌蒙从谷城拉回来的。奶奶,我要去燕草家了。”万娜说。
“累不累啊?”数贤说。
“孩子大了,别管的她太严。”暮云冲数贤说。
“早点回来!”深竹喊。
万娜应诺着,骑着自行车走了。
万娜来到燕草家,燕草正在按照裁缝书上的要求,自己设计服装。见万娜进来,笑笑,问:“你们啥时回来的?”
“刚回来。在他家吃的饭,就跑到你这来了。前天你干啥去了?也不去练拳,我们来找你也不在?”万娜说。
“咳,还不是我娘!让我早早到他家去,把签合同的事说给他娘听听。我起来就过去了。”燕草说。
“那你吃了饭,为啥不去找他?我们走的时候,都七点多了。”万娜说。
“谁知道你们去谷城啊!我还以为他在你家学拳呢!九点我才去找的他。”燕草说。
“知道我俩走了的时候,心里有没有吃醋?”万娜笑着问。
“我吃你啥醋?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你喜欢的是能顾那种稳重型的;像乌蒙这种闹腾型的,也就我喜欢。”燕草笑着说。
“你知道我为啥这么着急来找你吗?在谷城这两天,我帮你考察了乌蒙。很遗憾,合格了,通过了。”万娜说。
“咋就合格了,通过了?”燕草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笔,急忙问。
“拉菲克,你知道吗?”万娜问。
“知道啊,情人的意思啊。”燕草说。
万娜把两人到谷城的情况详细讲给燕草。
“咋啊,你们两人一个房间?”燕草诧异地问。
“不光一个房间,还一张床呢!进门,乌蒙就打了一盆洗脚水,端到我的面前,要给我洗脚。我哪好意思的?乌蒙说,他天天给他娘洗脚,习惯了。他帮我洗好脚,我说我给你洗吧。你猜他咋说?他说我先把衣服脱了,你再给我洗。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光了。”万娜说。
“啊?裤衩也脱了?”燕草问。
“睡觉脱裤衩干啥?我是说把裤子、上衣脱光了。我给他洗脚,他让我给他讲故事。我就把白狐仙姑的故事讲给他。我正讲的起劲,他的呼噜声响起来了。”万娜笑着说。
“后来呢?”燕草问。
“后来,我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我脱了衣服,也上床睡觉了。”万娜说。
“他给你洗脚可以,你不该给他洗脚。”燕草说。
“为啥?”万娜问。
“你应该把第一次的机会留给我!”燕草说。
“那好,算我不对。作为补偿,我把能顾的第一次机会,留给你!这公平吧?”万娜说。
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通过这件事,你能看清乌蒙这个人。他就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万娜说。
“他娘也教育我了,所以我就不生气了。”燕草说。
“真的不生气了?”万娜看着燕草的眼睛问。
“真的不生气了。”燕草笑着说。
“那好,咱再说第二件事。你现在再说,晁寨的合同签的对不对?”万娜问。
“他跟你解释了?”燕草问。
“他没跟我解释。今晚上吃饭,他娘问他了。我听了,就觉得乌蒙真是做生意的料,他能把工厂做大的。”万娜说。
“他咋说的?”燕草问。
“他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承包。但那么一大片地,承包价格一定会迟迟定不下来。那就夜长梦多。但晁寨提出的不要承包费,只要利润的10%,那就是合作关系。眼前看赚便宜,长远看处处受制约。只有压低承包费的价格,再甩给他们一个10%的诱饵,晁寨的人才会死心塌地帮咱们。”万娜说。
“这个该死的,这个道理为啥不给我说呢?你说他多气人,他说拉菲克玩的就是这个潇洒。气死我了。”燕草说。
“通过这件事,也给我一个警示。以后,当乌蒙、能顾说话的时候,咱们不要跟他们急。而是体会他们的意图。乌蒙就和他娘说了一句控制权,他娘马上就懂了,说你的工作她来做。”万娜说。
“我也这样,以后不和他急眼了。”燕草说。
“这次我和乌蒙去谷城,基本体会到了乌蒙的心胸。他的梦想很大,咱们要帮他。”万娜说。
“他有啥梦想?我了解乌蒙,他这个人呀,五分钟热气!想的多,干的少。他说那些豪言壮语的时候,我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放在心上。”燕草笑着说。
“所以才需要咱们帮他啊!所有的事,都是乌蒙一个人干,还有咱存在的意义吗?乌蒙的不足,就是咱们填补的空间。”万娜激动地说。
“没想到,你和他去了一趟谷城,就有这么多收获。我整天和他在一起,就想改造他,成为我理想的丈夫。”燕草说。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万娜说。
“明天你有事吗?”燕草突然问。
“你先说啥事?”万娜看着燕草,说。
“咱俩去趟县城吧!物资局的简姐就是会计,她让我有事就去找她。我还是听大娘的话,先把会计学会。”燕草说。
“服装设计呢?我以为你要开裁缝铺呢!”万娜说。
“不学了!看了两天,头疼死了。”燕草说。
“那我也学会计。以后,财务室,就是咱俩的天下。”万娜说。
万娜从燕草家回来的时候,十点多了。来到家,见奶奶的屋里还亮着灯,便走了进来。
“奶奶,你咋还没歇息?”万娜问。
“等你。把这两天的事,说给我听听。”暮云说。
万娜把两天的事情讲给暮云。
“都躺到一个被窝里了,没把身子给他,你也笨到家了。乌蒙脸皮薄,你要主动些。”暮云叹惜说。
“我喜欢的人是能顾,乌蒙属于燕草。我咋能和燕草争啊!何况,乌蒙根本就不懂这些事,对我一点邪念都没有。”万娜说。
“他真的不想看你的身子吗?”暮云疑惑地问。
“他看我身子又能咋的?他啥都不懂。让我主动,我可抹不开面子。”万娜说。
“万娜啊,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啊!我真的想把全身的本领传给你,让你延续我的生命啊!可你真的让我失望啊!”暮云叹惜说。
“你老教我勾引乌蒙,奶奶,到底为啥?就因为他家有钱吗?”万娜看着暮云,急切地问。
“如果奶奶眼没瞎的话,乌蒙是咱力家寨又一个奇才。比当年的力万虎还要厉害。你失去他,是你没有这个福啊!”暮云说。
“可从小,乌蒙喜欢的就是燕草啊。奶奶,告诉你件事:乌蒙在晁寨的收购站,已经开工了。”万娜欣喜地说。
“收购站,收啥?”暮云问。
“五岭在小咸村建了造纸厂,乌蒙就在晁寨建了收购站。专门给造纸厂收麦秸、芦苇。”万娜说。
“看来五岭,真的有钱啊!”暮云叹道。
“别说五岭,就看乌蒙,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百儿八十的根本不在乎。”万娜说。
“所以,要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啊!”暮云说。
“可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能和他们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万娜高兴地说。
“万娜,记住奶奶的话:男人只有得到了你的身子,他的心里才忘不了你。”暮云说。
“奶奶,你别逼我。伤害燕草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万娜说。
“咳!看来,还得奶奶帮你啊!”暮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