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谢湍意倒是没讲价也没抢着付钱,痛快的叫梁崇付了定金,只等十多天后来拿。
被子和枕头等物品也是如此。
接着,又带着她去挑选了新房里的各种家具,包括一个大的衣柜、一个梳妆台、洗澡的大浴桶、吃饭的桌椅板凳、葡萄架子底下摆的躺椅、厨房里的各种碗筷厨具等。
另外,又给书房配了一个书架、一套大小适中的桌椅。
谢湍意还给梁崇挑了一个靠窗的矮床,就够一个人躺的,说是到时候梁崇可以躺在那看杂书。
当然,具体的用途只有他知道。
礼尚往来,梁崇给谢湍意挑了一个高个的油灯灯架。
虽然挑的都是普通木料做的家具,并不名贵,但杂七杂八的,还是花了不少银子。
谢湍意估摸着梁崇的零花钱花的差不多了,应该没多少钱随便霍霍了,主动付了款。
一天的休假时间,给两人忙的不行。
……………………
到了六月份,差不多就该种平贝母了。
平贝母的繁殖方式有两种,一种是鳞茎繁殖,一种是种子繁殖,种子繁殖的话,必须得在八月上旬播种完毕,不然当年是不生根的。
点种之前,梁崇已经约着刘桂花给地起好了垄,垄的高度及宽度和种植黄芪的那一亩差不多。
并和村里人买了一些腐熟的猪粪和羊粪,施足了底肥,至于草木灰、鸡鸭粪这些肥料是不行的,会烧根。
接着又把种子均匀的洒在苗床上面,薄薄覆盖上一层筛得细细的腐殖土,再盖上一层茅草,使苗床始终保持湿润状态。
吸取上次种板蓝根的教训,谢湍意这回买种子时,还和他伯伯要了详细的种植各种药材的教程。
给梁崇省了好多的事,后续只用做好除草、松土、排水等工作就成。
这两亩药材种下去,意味着梁崇在接下来的几年中,都不会从这两块地中获得任何收益,毕竟黄芪和平贝母都是生长周期很长的药材。
只能往其他地方多做找补,比如蜈蚣和蝎子。
梁崇定亲时头脑一热,光顾着和谢湍意谈恋爱了,没仔细思考,直到这时,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以谢湍意老妈子的性格,肯定不太放心她晚上独自上山。
但她找蝎子和蜈蚣的速度明显不太正常,去医馆售卖和给老族长处理时,还可以用她有独家的找蝎子技艺来搪塞。
万一谢湍意要和她一起去,她又没表现出什么找蝎子蜈蚣的诀窍,难免会让人觉得奇怪。
让她放弃这门营生,她又舍不得。
果然,谢湍意得知后,并不放心梁崇晚上一个人待在山里,以前他看见梁崇找到那么多的蜈蚣和蝎子,只有对陌生人的惊奇和赞赏。
但现在这个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听到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活儿不知有多么危险。
好在梁崇上山的时间和谢湍意上课的时间完美错开,谢湍意又做不出让她不要干了这种独断专行的事情来。
见梁崇连续几天上山都没出什么事情,谢湍意才勉强放下心。
不过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六月中旬旬假一到,谢湍意一大早就过来梁崇家守着了,说什么都要和她一起去看看。
梁崇无法,只好带着他一起去,甚至都做好了不动用系统,毫无收获的准备。
却没想到,解决谢湍意的方式会如此轻易。
谢湍意居然有夜盲症!
每年的六月份,梁崇一般都会在中午的时候上山,趁着天亮找一些时令山货。
等天色暗下来,蜈蚣和蝎子开始出来活动之后,再开始抓捕。
谢湍意跟她一起上山时,白天还很正常,找到的山货甚至比她还多。
到了晚上,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后,两人虽然打着火把,但谢湍意还是时不时左手拦一下右手,左脚绊一下右脚,摔了好几个跟头。
见谢湍意跌的厉害,梁崇也没心思找蝎子和蜈蚣了,拿着火把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手掌和膝盖,擦破了好大一块皮。
梁崇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没发现谢湍意有夜盲症,平时去学堂那边,要是比较晚了,谢湍意还会送她回家。
放爆竹和去学堂找他坦白的那一天晚上,他手里也没拿着油灯,行动上也没受什么影响。
梁崇小心翼翼的帮他把手掌上的碎石挑出来,问他,“你平时到了晚上,是不是会……看不清东西。”
谢湍意想了想,摇摇头,“能看清。”
“当时是不是拿着油灯?若是周围……没有照明的东西,还能看清吗”,梁崇又问他。
谢湍意再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嚅嗫道,“是有点看不太清。”
梁崇明朗,估计谢湍意本来就有一些轻微的夜盲症,平时在村里,走的都是熟悉的道路,四周又没有障碍物,也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还有月光或者油灯照明。
找蝎子时需要不停的转换地点,中间会经过很多树林,有些林子树叶很密实,到了晚上,光基本透不进来。
光靠手中的火把照明的话,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梁崇前几年走惯了,又有系统指引,倒是不受什么影响。
谢湍意有夜盲症,林子里的灌木丛又多,不摔跤才怪。
折腾一晚以后,谢湍意乖乖地下了山,也不说要和梁崇一起上山的事情了。
不过自那以后,梁崇每次回家时,都能看到他提着灯笼,在下山的路口等着,并自觉的接过背篓,领着她去学堂里吃温好的饭食,等她吃完,又送她回去补觉。
很有几分贤夫的意味在里面。
梁崇以前每次找完蜈蚣下山,家里都是冷锅冷菜的。
有时候累了,懒得折腾,不吃饭就直接上床睡觉了,这时倒是体会出几分家里有人的方便和温馨来。
不过这种好日子没持续多久,没几天,谢湍意便接到通知,知府从他们这批招来的夫子中抽了人,让他们各自带队去营州城参加比赛。
只要是离营州城一天以内路程的学堂都得出人,谢湍意不幸,正在其中。
学堂运营的时间差不多有两年了,也到了检验教学成果的时候。
到时候,每名夫子各带三名最能打的学生,跟其他夫子的学生比拼写字、背书、写文章等。
比赛总共耗时七天,这期间,师生的伙食和住宿由官府负责。
这事一出,梁崇就更加确定了知府穿越者的身份,这种活动,不是现代人,根本搞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