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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凰耷拉着小脑袋缩在云揽月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姐姐的裤腿,小小声反驳。

“姐姐才不是拖油瓶,拟凰也不是。”

第一次被说是拖油瓶,哥哥跟那些人打了一架。

尽管不知道拖油瓶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那时起她便明白,那一定不是好话。

后来说的人多了,她渐渐明白原来是在说她没用,只会添乱。

现在那些人又用同样的话骂姐姐,拟凰很难过,很想揍他们一顿,又怕给哥哥惹麻烦,像那次一样……

拟凰不想哥哥再因为她受伤害,一时竟陷入两难,小小的身子气的一抖一抖的。

云揽月感受到妹妹的情绪,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看向几人的眼神变得冰冷。

同时她也对云探星有了一丝怨怼。

身为哥哥,居然任由别人对亲妹妹恶语相向,他的教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哼!

他不替妹妹出头,她来。

云揽月悄悄拿出刚才从药盒里拿的纸条,指尖翻转,不多时一个小纸人便折好了。

她屈指一弹,纸人落在地上,快速挪到墙角,三两下跑到白唤儿身边,趁她掩嘴笑脚跟抬起时,紧紧扒在鞋底上。

接下来白唤儿等人就会倒霉,口出恶言虽然罪不至死,但也该罚,就让他们先倒霉几天吧。

做完这一切,云揽月懒得再看他们表演,冷声道:“闭嘴吧八婆们,你们看不上我们,我们还嫌弃你们呢。”

她学着黄毛的样子,用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全身破烂,也好意思……”

“够了!”

话没说完便被强硬打断,云揽月一顿,看向弟弟。

他还是低着头,只是攥紧的拳头微微发白,他说:“够了云揽月,大家说的又没错,你乱发什么脾气。”

云揽月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乱发脾气?你的意思,是我没事找事了?”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好!好好好!”云揽月一连说了几个好。

她咬牙切齿道:“行,云探星你真是好样的。既然如此,拟凰我带走了,你滚吧!”

说完她不再废话,抱起妹妹转身回房,啪的甩上房门。

门外响起嘀嘀咕咕的声音,但她懒得再管。

她把妹妹放在床上,拿出一颗糖果,“小妹不气,看!这是什么?”

“哇!糖糖!”拟凰眼睛瞬间亮起,拿过糖果,一脸的爱不释手,“姐姐还有嘛?”。

云揽月摇头,“没啦,今天只有一颗哦。”吃太多糖对牙不好,她可不想妹妹小小年纪就见牙医。

拟凰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但还是乖巧应道:“好吧!”

小孩子就是好哄。

揉揉妹妹的小脑袋,云揽月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把橱柜和卫生间能拿的东西全拿了。

整个房间从表面看并无变化,但内里已经被洗劫一空。

云揽月四下打量,琢磨着还有什么遗漏。

突然她的目光被门上贴的海报吸引。

海报上是一对男女,男人的脸被撕掉了,他坐在椅子上,女人站在后面,笑吟吟的环住男人,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海报本身平平无奇,但画中的女人,穿着一件粉色洋装,与衣柜里那件一模一样。

画上的是女主人,可男主人的脸为什么被撕了?

一般情况下都是恨不得那人死,才会把他照片上的脸撕掉。

两人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有什么矛盾能激烈到如此地步。

云揽月上前一步,想仔细看看海报,再找找新的线索。

突然,门被敲响。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她现在很生气,不想搭理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货,于是故意重重踩着地板走开。

“是哥哥吗?”

云揽月刚走两步,便见妹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她切~了一声。

“不是,是坏蛋。”

任凭别人欺负亲妹妹,云探星可不就是坏蛋么。

“哥哥……”拟凰绞着小手,声音带上一丝哭腔,“有坏蛋,会不会把哥哥抓走,呜呜呜我要哥哥。”

说着拟凰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门外的云探星似乎也听见拟凰在哭着叫他,低声回应,“拟凰不哭,哥哥在。”

紧接着他重重拍门,“云揽月,开门!”

云揽月撇撇嘴,但看自家妹妹哭的实在可怜,还是忍不住心软开门了。

门开的瞬间,拟凰像一颗小炮弹一样,一头扎进云探星怀里,期期艾艾喊着:“哥哥,哥哥……”

这小丫头,还挺依赖臭弟弟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唉!云揽月愁啊。

云探星抱着拟凰走进屋里,放到床上,仔细替她整理跑乱的衣服。

拟凰笑嘻嘻张开手,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出现在手心,她甜甜喊:“哥哥吃糖。”

云探星笑着接过,撕开包装,快速塞进拟凰小嘴里,“哥哥不饿,你吃吧。”

说完他反复翻看了几遍糖纸,确认没有有关boSS的信息后,折成一朵小花递给拟凰。

这熟练的哄小孩操作,看着也不像不负责任的坏家长,怎么刚才由着别人欺负拟凰呢?

不过拟凰在这,云揽月不好在孩子面前质问弟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

她走到桌边,拉过椅子刚准备坐下,突然被手心的湿润的触感打断。

之前忙着到处找人,没注意到椅子,现在一摸,才发觉不对。

椅子跟桌子是一样的材质,木质表面刷了一层漆,防水防腐,除非长时间泡在水里过,不然不会湿哒哒的。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把椅子被水泡?会不会跟失踪的女主人有关?

云揽月想的入神,全然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等面前投下一片阴影,才倏然回神。

是云探星哄睡拟凰,来找她了。

她白眼一翻,阴阳怪气道:“哎哟,突然找我这个拖油瓶,有何贵干?”

云探星没理会她的嘲讽,别开头看向窗外。

他眼神荒淡无波,瞳中倒映着翻涌不息的黑雾,似乎将要与之融为一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颓靡。

云揽月心下一怔,好端端的,自家弟弟怎么突然有种要死不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