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夕岩声音低哑,“怎么没睡?”
米情嘴唇粉嘟嘟的,在昏暗的客厅闪着水润的光,她又说了句,“骗子,你不是戒酒了吗?”
被她训了句,他不知怎的,心情却好了些,带着醉意勾了下唇,立体深邃的面部在夜色下显出几分妖孽,“不睡觉了?爬到我身上做什么?真以为我是正人君子?”
米情不想理他的阴阳怪气,她起身拉他胳膊,发现拉不动,做了个睡觉的手语,“去床上睡。”
“情情。”
满是情欲的两个字,回荡在客厅里,米情察觉出异样,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她放下他的胳膊,被他反手带进怀里。
米情跌坐到他身上,与他的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他身上的酒香侵入她的鼻腔,她也有了些许醉意,她扑闪着睫毛静静地望着他,耳边传来他浓重地呼吸,穿着粗气,似乎在克制,极度克制着什么。
“情情……”他的理智还有一丝尚存。
米情盯着他的唇,想起上次未遂的那件,她慢慢凑上去,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一吻分离,她脸蛋霎那间红了一片。
夜色醉人,酒易醉人,即将冲破禁锢的炙热目光更加醉人。
他的大脑忽然浮现出今天米情被其他男人抱着做深蹲的情节,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厉夕岩抬手按住她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理智冲破禁锢,像洪水般翻涌,他在她唇瓣上啃咬着,不停地啃咬,舌头趁机卷入她的口中。
米情浑身的细胞像烟花般绽开,她的大闹一片空白,满心都是他的温度,他的气息,他身上的味道,她沉迷着,贪恋着,生疏地跟着他的动作回应。
原来……和喜欢的人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的感觉。
时钟嘀嗒响了很久,厉夕岩轻轻地放开她,晃了晃头,被这份甜丝丝的引诱迷惑了神经,他望着她,视线从她的眼睛,到红肿的唇瓣,再往下。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低下头缓了缓神。
做了想做很久,却一直没敢做的一件事。
还有一些话,一直不敢说出口,被理智封存在心里。
米情抿了抿红肿的嘴唇,刚才的感觉意犹未尽,她在他低头缓神的时间,搂上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厉夕岩理智恢复大半,强行离开她的唇,“小八!”
米情深情地望着他,片刻后,她她抬手说道:“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小八,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不是……”望着她动情的双眸,他话语戛然而止。
米情勇敢地看过去,像五年前一样坚定的目光,甚至更加明亮,她抬手比手语,嘴唇跟着动,“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夕岩自嘲地冷笑了声,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行为,而米情的主动和热烈的爱意,让他沉入沼泽般,无法自拔。
米情请咬嘴唇,痛意令她更加勇敢,“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我可以满足你,你对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
厉夕岩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满足什么?”
米情纯净的目光闪烁,“你们男人不是都有欲望吗?我可以和你上床,也许做过几次以后,你就喜欢我了。”
厉夕岩顿时清醒了,完全是被她气醒的,将她拎到沙发上,“说什么混话呢?服了你了!快回去睡觉。”
见他要走,米情眼泪啪嗒啪嗒掉,埋头哭了起来,厉夕岩走出几步,心软地坐了回去,拿她没办法,心疼地搂过她。
这一抱,怕是更解释不清了。
“我错了,不哭了。”他拍着她的后背,“小八,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米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去上班了。
她的嘴唇还是肿的,好疼啊。
她洗完漱,看着镜中的人,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嘴角忍不住扬起。
她叹了口气,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暗自神伤。
今天不用训练,也没有开学,她清闲得很,将家里打扫了一遍,最后来到厉夕岩房间,他的房间很干净,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习惯,原本的黑色窗帘被她换成了绿色。
米情拉开抽屉,里面的东西很规整,她的视线被那个黑色的发绳和白色的药瓶吸引了去。
这个黑色头绳很眼熟,她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是她高中戴了两年,后来丢了的那个。
骗子!大骗子!
她望着这跟头绳凝神半晌,然后拿出抽屉里的药瓶。
安眠药?
生气和心疼的两种情绪拧在一起,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几年,他是不是过得不太好?
她怎么会不了解他这个人,有什么事情都会憋在心里,总爱委屈自己,也不以为然。
米情将东西放回去。
这几天厉夕岩早出晚归,好像在躲着她。
米情原本计划要搬走的,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行啊!厉夕岩你躲啊,她不走了。
米情给沈添舒发了消息。
米情:姐,我先不搬回去了,我的房间给我留着也可以,如果你想租出去也行。
沈添舒:你疯啦?
沈添舒:李玫歆回来看你在这住算怎么回事?臭丫头,快给我回来!
她已经后悔让米情住过去了,米情和厉夕岩从小就像自带粘度似的,黏在一起就分不开了。
米情:我再住半个月,就半个月!
沈添舒:不回来我就告诉我妈!你和已婚男性同居。
米情:……
米情:不要嘛,求求你了,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沈添舒:呵?糖衣炮弹行吧,就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快点搬回来。
米情开心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打开冰箱看了眼。
晚上吃什么呢?
“叮咚——”
门铃响了好几声,蹦哒着跑到门口,没多想,直接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女人,米情原本轻松的面容凝固在脸上。
李玫歆也望着这个出现在厉夕岩家里的小姑娘,身上还穿着睡衣,“我是他……”她扯了下嘴角,“他老婆。”
门里的人眼神突然变了,变得不太友好。
可以不让她进来的,可是米情突然灵机一动,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李玫歆错愣了几秒,进了门。
米情像女主人一样,给她倒了杯水,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李玫歆靠在沙发上,“你是他什么人?”
米情比划了几下,李玫歆没看懂,却明白了。
原来是个哑巴!
似乎觉得可笑,李玫歆冷笑了声。
米情写了张纸条,递给她:我给厉夕岩发消息了,他很快就回来。
米情留她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回到房间才给厉夕岩发消息,没好气地称呼他大名。
米情:厉夕岩,你前妻来了。
厉夕岩,让你躲!
她并没把李玫歆的嘲讽放在心上,她也是想利用一下李玫歆,就当是扯平了。
李玫歆被孤零零扔在客厅里,这里她住过一段时间,再次回来却感到很陌生,客厅里重新布置了,窗帘换成了亮色,很多陈设颜色也都变了,这和她认识的厉夕岩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