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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请婚之事闹得群臣皆知,但结果却像是石沉大海般,除却砸下去带出几分水花,便风平浪静,海波安宁了。

而观真呢,许是算出此事结果,当日宫宴结束便与宁和帝告辞离开肃阳,行踪再隐。

请婚之事因涉及皇家颜面,朝廷百官也有意识地避而不谈。虽如此,此事也并未有实际遮掩和禁言,

逐渐流入平头百姓耳中,成了他们的饭后谈资,说笑的,造谣的,不一而足,惹得秦月琰连府门也不出了。

沈星乔自得了娇娇女给她看的卦辞后,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定定放回肚子里,因当今陛下沉迷养生,道佛不忌,观真的话他定然信服。

安心之下她无所事事,于是整日整日地陪着清月,一则十月已近,清月初五便要医考,届时她赶不回来,二则她休沐即将结束,陪不了几日。

又两日,二十六日寅时之时,她背上清月为她准备的衣衫,骑上袭云便往西门而去,此次只她一人,李瑭韩炜她留在军营监督那群纨绔。

及至军营时,比往常还要早上几分,来到营门口她便下了马,经过早前军纪整顿,门口站岗的卫兵纪律好了许多。

“沈将军!”她点点头,牵着马往自己的帐篷走去,经过好些士兵的帐篷时,便发现其内三两个士兵已然起来,看来李瑭他们初有成效了。

她休沐回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李瑭韩炜耳中,不过才放下行李,便见李瑭那洁白无垢的牙齿明晃晃在火光下,“将军您回来了!”

她笑了笑,“先坐,这三日军营情况如何?”

李瑭拍了拍胸脯保证,“咱们北境的练兵之法向来成效卓着,将军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话落韩炜将折子递上,“将军,这是三日近况。”

她打开翻了翻,迟到早退的人少了许多,但违纪赌博的人依旧不少,她知此等顽习非一日可改,要么慢慢来,要么下重罚。

及至将折子的内容浏览个大概,营内号角与战鼓的声音传来,卯时到,训练时,“走,该点卯了,今日我请李亲卫与韩亲卫看场好戏。”

李韩二人相对而视,方才他们这位少年将军眸子里闪过计较,他们是一分也没放过,看来待会儿这些兵痞子、纨绔子有苦头吃了。

很快三人来到校场高台,台下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兵士,见高台黑甲红衣战袍,便知顶头将军回来了,来得迟的兵士也小跑起来。

待营内号角与战鼓声停下,李瑭高声大喊,“鼓停,点卯!”负责点卯的兵士闻声而动,从上往下点名,秘书记录在册。

韩炜接过书记员递上的账本,便见自家将军示意报数,他点头翻开,“九月二十六日,中军营三营军官点卯事,

应到四百九十二人,其中千户十二人,百户一百二十人,试百户(百户副职)一百二十人,总旗二百四十人。

今实到四百三十七人,其中迟到三十三人,凡千户三人,百户十九人,试百户十一人,

缺席二十二人,凡千户二人,百户七人,试百户十三人。”平日里点卯从未报数,此番名单具晰,站在台下的众人不由心中发怵。

报数完毕后,他将册子递给自家站得笔直的将军,“请将军查阅。”

沈星乔将册子翻开,若方才报的全是数目,那么现在她拿到的全是名单,违纪的五十五人中,有六成来自威字营,四成来自武字营与勇字营。

数目比之以往确实好上许多,虽如此,问题却依旧严重,千户违纪五人,高达四成,正所谓上枉下曲,上乱下逆,若长此以往,中军营定如流沙。

(上枉下曲,上乱下逆,引用《便宜十六策·君臣》,为上不正,则下乱意。)

她没有言语多余的话,只是神情凝重将册子递给韩炜,“有劳韩亲卫通告违反军纪的兵士。”

韩炜点头接过,出列两步,再次高声通告,“听到名字的将士出列,威字营千户刘东山,千户高义昌,百户云亭,百户古琦……”

少顷,校场点卯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威字营去,没有出席点卯的刘东山此刻正呼呼大睡得正香,高义昌紧忙喊了喊,“东山,东山快些起来!”

但急促的叫喊声没有任何用处,刘东山仍旧沉睡在流哈喇子的梦乡里,“美人……好多美人……”

见状他抓住他的手狂摇起来,“刘东山,春宵阁的莺歌找你!”话落刘东山登时便醒了,恍惚的眼睛到处乱瞟,“莺歌,莺歌在何处,何处?”

但什么也没看着,他瞬然挣开对方的手,恼怒开口责骂,“高义昌,你最好有事说事!”说完紧盯着人不放,那双眼睛像是毒蛇一般。

高义昌有些畏惧他的恐吓,虚着声音搭话,“沈兴桥回来了,现在校场点卯呢,听报信的人说此次点卯十分不同,咱们快些过去吧!”

刘东山闻言嗤笑一声,“你是怕了?他沈兴桥早前说违纪者军法处置,到今时今日,你我何时出事了?他不过是纸糊老虎,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发威……”

话音刚落,何子牛带着一众兵士闯入了他的帐篷,“动手!”倏地他便被人反手制住,他挣扎大喊,“何子牛,汝要作何,还不快让他们放了我!”

何子牛只瞥了一眼他便转身挥手吩咐,“你们将刘千户好生送到校场去!”话落他便离开了此地,转战下一个营帐里。

及至黎明拂晓时,沈星乔派出的何子牛与虎林终于回来,“将军,幸不辱命,所有人俱已扭送到此。”这番迅速动作,一下便将场上某些人的瞌睡惊醒。

她满意地点点头,待两人归队才严声厉色说道,“方才点卯,本将相信诸位定然听得一清二楚,半分不漏。”

“本将初到之日,便已下军令,集合点卯时,迟到违纪者军法处置,早前不罚已然给了诸位机会,目下看来有人并不珍惜。”

话落她握着剑从高台上下来,“既如此,接下来甭怪本将军法严厉,李瑭,韩炜何在!”

“末将在!”李瑭韩炜二人高声回应。

“按军法行事,迟到缺席者当罚几许?”

“迟到者罚军棍三十,缺席者罚军棍五十!”军营里,三十军棍得躺一个月,五十军棍下去不死也残。

“打!”此话一出,那些违纪军官终于明白什么是军法严明,感受到什么是害怕痛苦,

若之前他们还觉得这位少年将军是没牙老虎好欺负,现下一个两个开始为自己的屁股哀悼起来。

少顷,痛呼哀哉的声音在军营里此起彼伏,其余观刑兵士见状,暗自为自己差点迟到或者缺席而生出后怕,不过一下便收起本想违纪的所有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