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露出一个慈祥安抚的笑意,伸出手摸了摸霍秀秀一点一点的脑袋,示意她去睡觉。
众人都纷纷点头,然后各自找地方躺好休息。
一夜缓缓过去,太阳逐渐升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照亮了整个房间。
窗外,雪花仍在静静地飘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银装。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有了一定厚度,但还没有完全覆盖住地面,偶尔有风吹过,雪花会被吹起一些,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门扉之外一阵不轻不重的叩击声悠然响起,打破了屋内尚存的梦呓。
无邪眉头微蹙,不耐烦地掀开了眼帘,声音中带着几分晨起的沙哑与不耐:“大清早的,敲什么敲?地下工作者,知不知道什么叫地下工作者?”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齐铁嘴那熟悉的声音:“那个……是我还有二爷,打扰你们了,我们可以进来吗?”
昨晚大家都是合衣就直接睡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这么大的动静,屋里的人都醒了,唯有钟离,仿佛仍在梦乡的深处徘徊,刻意营造着未醒的假象。
“扰了各位清梦,实属无奈之举。”二月红的声音也在门外道。
解雨臣的声音适时响起,清冽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冷意:“请进。”
霍秀秀自最角落的床铺缓缓坐起,她的眼中还带着几分朦胧睡意。
昨夜,她特意选择了最偏远的位置,中间横亘着一张炕桌,既保留了私人的空间,也无形中拉远了几人之间的距离。
王胖子睡在她的桌子那边,那个呼噜声昨晚就没停过,她现在一听人说话就头疼。
齐铁嘴闻言,在门外轻轻一顿,目光转向身后的二月红,二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二月红轻敲了敲门示意,随后他身姿挺拔,率先踏入了屋内,齐铁嘴紧随其后。
二月红的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礼貌的掠过,最终停留在了钟离那依旧紧闭的双眼上,他的轻轻抿了抿嘴:“看来,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应承了佛爷的请托。”
他其实不是很清楚张启山打算怎么做,只是知道他对这些人带着某种目的罢了,说实话张启山忍了这么久才动手,也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还有一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六千岁“钟离”,手段奇异的让人心生畏惧又让人深思。
但是关于张启山的真正意图,关于这位身份成谜的“钟离”,他不插手或许就是最好的应对。
房间内,众人闻言,纷纷坐直了身子,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在二月红身上,却无人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与对峙感。
这份紧张不过是表象,但是实际上就是一群人大早上的被吵醒,心中满是不悦,完全不想说话,加上昨晚睡眠不足,此刻皆是有些疲惫,仔细算起来他们这才睡下去三个小时。
解雨臣是觉得自己还没洗漱,现在去开口感觉有点失礼,毕竟面对二月红他还是有一些包袱的,结果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接茬。
齐铁嘴脸上挂着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缓缓走近,手中的药瓶在晨光中轻轻摇晃:“那个,这个是解药,等你们慢慢恢复控制身体的能力还要很久,昨天的事,是我齐铁嘴对不起各位,我深感抱歉,但正如你们所知,我们立场不同。”
而且他和佛爷再三确认过,他不会对这群人下手,他才帮忙的。
这时他们也不可能再装聋作哑了,无邪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点头:“放在这儿吧,你们先出去,我们稍作整理,一会儿见。”
闻言,二人也不是什么不知礼数的人,都退出了房间,就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
齐铁嘴突然停下脚步,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钟离的情况比较特殊,我这里没有现成的解药能给他。”
“不过,根据我的了解,他应该能够自行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大概明天就好了吧?快的话。”说完这句话,他迅速而又坚决地关上了门,仿佛是在逃避什么。
门外,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意识到,尽管自己尽力去弥补,但昨天的事情已经在这群人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裂痕。
而钟离,作为他们中的一员,更是成为了这场风波中的焦点。
但是齐铁嘴也感到了一丝疑惑和违和,这种违和感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揣测。
他深知钟离在这群人中的地位与重要性,按理说,他的情况应该会引起更大的反应才对。
但是……现在这群人的反应是不是过于平淡了一些。
齐铁嘴刚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探寻那份莫名的违和感根源,张日山有力的手掌便轻轻拍在了他的肩上,打断了他的沉思。
“八爷,佛爷有请,请您移步一叙。”张日山的话语简洁明了,却让齐铁嘴的脸色瞬间苦了下来。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二月红一眼,眼中满是不愿,显然是不想过去,他现在对张启山可是憷的很,一点也不想单独和他对上。
二月红见状温声道:“我陪八爷过去吧,副官,这里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安排手下人,送一些洗漱的东西给他们。”接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院子里的雪,还是继续说:“有些冷了,给他们添一点衣物吧,不要影响了行动。”
一只手悄悄的抓住了披风边边,二月红顺着手看去就看见一脸感动的齐铁嘴。
二月红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虽有诸多感慨,却并未让齐铁嘴松开手,反而就这样自然地带着他,一步步向张启山的房间走去。
身后是张日山的回应:“是,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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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踏入屋内,一股温暖的炭火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看见张启山正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把玩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显然是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