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皖柒的房间里安静的坐着解雨臣,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显然,里面的人没有想让房间里的人多等的意思,没过多久,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里面的人裹着宽松的睡袍缓缓走出。
王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开来,水珠顺着发丝滑落,仿佛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
王也手里握着一条毛巾,有些毛躁地擦拭着自己的头部。
解雨臣抬头望向从浴室走出来的人,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站起身来,接过王也手中的毛巾。
王也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解雨臣,但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将毛巾递给了他。
毕竟对于这位道爷来说,能偷懒的时候绝不会错过机会。
王也悠然自得地坐在床边,解雨臣则手持毛巾,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地为王也擦拭着头发。
\"我不是皖柒。\" 王也坐在床边,语气显得有些慵懒。
解雨臣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依然专注地擦拭着王也的发尾。
他平静地回应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空气里沉默了下来,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
解雨臣专注地给王也吹着的头发,手指带着点不熟练地摆弄着发丝。
大约过了十分钟,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再次陷入宁静。
解雨臣放下吹风机,然后开了口:“按照计划,已经给那个假的‘张麒麟’做好了伪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广西巴乃里的张家古楼只不过是一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罢了。”
王也坐在床边披散着头发,目光投向解雨臣:“问出来了?”
解雨臣的脸上原本挂着轻松的笑容,但听到王也的问题后,那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他微微皱起眉头,回答道:“陈皮阿四的那些手下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要从他们嘴里撬出消息并不容易。即使陈皮阿四已经不在了,他以前的手下依然嘴巴很硬。”
听到这句话,王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小柒现在不在,我也没什么办法。”
听了这句话解雨臣轻笑了起来:“但是,没有我撬不开的嘴。”
“想当年,九门曾经信誓旦旦地向张麒麟承诺过,他们会轮流守护那扇神秘的青铜门。”解雨臣谈起这段往事,脸上也是一阵默然,因为他对此一无所知,而他的老一辈们显然未能履行对张麒麟的诺言。
王也凝视着解雨臣,安慰道:“你没必要去在意,毕竟往事不可追,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毕竟没做到就是没做到,现在去在意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想怎么弥补。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作出承诺的并非是我本人,可如今却给人一种我亏欠了张麒麟的错觉。”解雨臣越说越是恼火,对老一辈们的所作所为倍感不满:“但是没办法,谁让我肩负了解家当家的责任呢?该由我承担的责任,终究还是逃不掉的。”
“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王也笑着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解雨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无法逃避,也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面对它,去接受它,去拥抱它。”
解雨臣轻轻地躺下,目光凝视着坐在那里发丝散落的王也,轻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发现自己会对你开口抱怨这些了。”
王也微微一笑,也轻轻地躺到了解雨臣身旁,幸运的是,这张床尺寸超大,即使两个成年男子躺在上面,也丝毫不觉得拥挤,所以两个人之间还留着半米的距离。
解雨臣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茫然,他从前从未主动抱怨过什么,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所有的困难都只能由他独自面对、独自承受、独自抗争。
如今却有一个人和他思维同步,每一次的对抗都能携手并肩,这种感觉无疑是美好的,所以可以称之为好现象吧?!解雨臣不太确定的想。
他并没有回应王也的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直接切换了一个新的话题:“在 1976 年时,张家古楼曾经被打开过一次,但进入其中的人却毫无收获。”
“这座张家古楼就是一座逼真至极、足以以假乱真的张家古楼!当时的张家已经察觉到自身位置曝光,于是搬迁至广西巴乃地区。然而,既然已经被发现且变得警觉起来的张家,又怎会不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呢?”
“因此,可以确定这个张家古楼确实存在,但最为关键的物品并不在里面。此处不过是张家人巧妙利用‘真正的’张家古楼所设下的‘陷阱‘罢了。”王也很自然地接上了解雨臣的话,并没有对他转移话题表现出任何疑惑。
解雨臣侧过头来,目光投向身旁的青年,继续说道:“要想开启张家古楼,必须派出两支队伍。一支队伍需要前往四姑娘山获取密码,而另一支则需从巴乃进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思熟虑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步骤。
“让假‘张麒麟’跟张日山、霍仙姑、假‘无邪’一起进入巴乃,而我们则带着秀秀前往四姑娘山,那里肯定有什么隐藏的东西,不一定只有密码才对。”王也眼睛半眯不眯接着道:“关于霍家那边,你已经和那位老太太商量好了吗?”
“霍奶奶坚持要亲自下去。她实在是太固执了,我向她透露了一部分计划,但她依然......”解雨臣的眼神中闪过霍仙姑的身影,流露出一丝无奈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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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家的密室之中,只剩下了霍仙姑和解雨臣两人。
霍仙姑凝视着解雨臣,不禁发出一声感慨:“孩子啊,你真的长大了。”
解雨臣低垂下头,神情略显感伤:“霍奶奶,您不想想秀秀吗?”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霍仙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