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行不待官家发问,就将发现几个私人矿藏和大兵器作坊之事说了。
官家听闻心下也有些骇然:“你是怎么查到这几处地方的?”
“之前郑豆豆去天马行空赌坊和负责人赌了一局,她赢了,然后问了负责人一个问题:
问这些年从天马行空流出去的银子流向最多的城池是哪些?
负责人告诉了郑豆豆十一座城池的名字,除了洪州、其余十座城池均是经济最繁华的地方,因此郑豆豆、路十三和蓝柏三人去了洪州。
他们三人去洪州后打探出了几个矿藏和大兵器作坊。”
接着景奕行又将郑豆豆让百姓到东京敲登闻鼓告状一事说了。
“朝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下令封矿。”
说到这里时,廖子领着太医来了。
官家让太医先给景奕行看伤。
拆开纱布后,太医吓了一跳:
“伤口原本不是致命伤,只是重新裂开一直没有愈合有些麻烦,只怕会形成旧疾。”
官家没想到这样严重,蹙着眉看着景奕行:“怎地如此不爱惜自己?”
“这次情况紧急,我急着赶回东京,以后不会了。”
有太医在,官家和景奕行都没有说洪州之事,但也不能一直缄默不言,官家起了话题:
“郑豆豆和人赌什么?”
“她是投机取巧,故意和人赌记温州牌九,将三副温州牌九随意排列、然后按顺序说出牌九上的数字。
临了那人让郑豆豆从尾至头按顺序说,可是这也难不倒她,所以她赢了。”
说起郑豆豆与人赌博之事,景奕行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一丝笑意。
听闻赌记牌九数字,官家也笑了:“她倒是狡诈。”
“她确实挺机灵。
不过赌完后她又诚恳向那人道了歉、承认她设局,才哄得那人将消息告诉了她。”
官家见了景奕行的表情心下一动:景奕行现在说郑豆豆的语气与平时不同,似是带了一些宠溺,莫非?
可此时不是问私事的时候。
等太医包扎好伤口离开,景奕行又重新开始说回正事。
“我是收到郑豆豆和路十三被人绑架的消息才急着和小肆一起去了洪州,可是我发现碧海教帮主在五里亭的矿场。
然后在洪州首富林南的主宅里看到蛇蟠岛上那个疑似日海教重要人物的神秘人。
而据郑豆豆她们探查的消息:大兵器作坊就是那个神秘人负责。
综合种种情况,我们判断林南是日海教的重要人物,甚至还是日海教的直接掌权者。
所以如果直接将林南抓了、将几个矿藏和兵器作坊封了,估计日海教背后之人也就浮出来了。”
官家想了想:“你们有没有查到日海教养私兵的地方?”
“因为我们被五里亭矿场的人追杀,所以没有时间去查日海教养私兵的地方。
不过据蓝柏看到的兵器数估算,人数不会超过两万。”
听闻只有两万,官家冷哼:“两万兵马就想造反,太天真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担心他们用其他手段才赶紧赶了回来。”
“什么手段?”
“下蛊毒。”
官家心一凛:“你们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没错。”
景奕行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们回东京的路上,有三个南疆人跟着我们。
我们不知道南疆人跟着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南疆人擅蛊是真。
他们如今突然出现,我担心出意外。
而且,南疆圣女还活着。”
官家震惊:“南疆圣女不是死了吗?”
“她当年没有死透,她身体里的本命蛊虫救了她一命、她又活了过来。”
官家犹疑:“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但只有南疆圣女才能养本命蛊虫,哪怕是南疆王也不行。”
听闻只有南疆圣女一人才能养本命蛊虫,官家才相信。
要不人人都杀不死也太骇人听闻!
景奕行继续往下说:
“之前不是说郑豆豆和路十三被抓了吗?她们是坏了仙女观的好事被仙女观的人抓了。
而操纵仙女观之人正是南疆圣女。
南疆圣女也是路十三和高郡王世子的生母。
她抓了路十三后已与路十三相认。”
“南疆圣女果然是高郡王世子的生母!”
“是。
不过南疆圣女活过来这么多年都不让高郡王知道、还针对林南,我们怀疑她当年的死与林南和高郡王有关。”
官家将景奕行说的话前后捋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既然南疆圣女很早之前就与高郡王和林南认识,说不定高郡王和林南手中有蛊虫?
他们会用蛊虫对付我或太后?”
“除了南疆圣女、他们或许还认识其他南疆施蛊之人。比如那突然出现的三个南疆人。”
官家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官家才问:“蛊虫真的如此可怕吗?”
“具体如何我了解得并不多,但是我们可以与南疆圣女结盟。”
官家一顿:这倒是个好办法!
“南疆圣女人呢?”
“之前的消息是她在药山替故人解蛊,如今她是否还在药山等郑豆豆和路十三回来就知道。
她们二人没有进东京城门直接上药山去了。”
官家听闻当机立断:
“你现在就去药山,如果南疆圣女还在,你见一见她。要是可靠,你带她来见我。”
“好。”
景奕行欲离开时,官家道:“你身上有伤,让廖子陪你坐马车去,慢点赶路。”
景奕行应了。
……
**
药山
郑豆豆这是第一次上到药山来。
她好奇地往四处看了看,除了一些不认识、有些奇特的植物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鼻端隐隐约约有一种似药非药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十三,以前总听人说药山上‘鬼打墙’,我没觉得。”
“药叔在他住的四周设了一个阵法,误入阵法之人总走不出去,所以才有了鬼打墙的说法。”
“那我们现在呢?”
“有我带路不会走错。”
郑豆豆马上搂紧路十三的胳膊:“没想到十三你还懂阵法。”
“我哪懂阵法?只是药叔告诉过我进了这里要如何走、我硬生生记住的。
如果换作你,记性那么好,说不定就懂阵法的玄机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聪明……”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往药叔住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