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十四阿哥在王府中也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他找来高朗商议:“你说本王该如何才能让皇上重新信任我,让我有机会再次为大清效力?”
高朗没想到,王爷连这个都问他。
不过他跟在允禵身边多年了,这种问题还是有一些见解的:“王爷,或许您可以向皇上表明您无心皇位,只愿为国家镇守边疆的决心。而且,您可以在这段时间多研读兵书,为日后若有机会出征做好准备。”
允禵淡笑一声。
若是按照高朗的办法,只怕他死的更快。
他也真是糊涂了,竟然会去问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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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宁安很快到了哈密。
与策妄阿拉布坦展开了几番交锋。
只是策妄阿拉布坦比噶尔丹还要勇猛,若是面对允禵,还有一些忌惮。
如今面对名不见经传的富宁安,他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反而打得甚是勇猛。
策妄阿拉布坦在阵前叫阵。
“你们大清是没有人了吗?派你这么个小喽啰过来。”
“让你们皇帝派允禵过来!”
富宁安虽然也猜到了胤禛在猜忌允禵,但是面对外敌的时候,他还是不会同外人一起说允禵。
“对付你,何须我们大清的王爷亲自出手,便是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也足够对付你了。”
策妄阿拉布坦倒也算是一代名将了,面对富宁安的挑衅,他丝毫不为所动,而是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富宁安虽然之前便是武将,但到底是没有面对过这样大规模的战斗。
一时之间被策妄阿拉布坦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消息传进了京城里。
一些大臣认为富宁安虽然作战勇猛,但在策略上或许需要调整,有人再次提及恂亲王。
胤禛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此事容后再议,或许是因为富宁安刚刚去哈密那边,还有些不熟悉他的能力,朕相信。”
过了几日,哈密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富宁安如今与策妄阿拉布坦打的也是有来有回,胤禛顿时松了口气。
只是没几日,富宁安又落了下风。
这次再没等到好消息。
这次朝堂上要允禵去平定哈密的话语声越来越多了。
一味的独断专行也不容易令人信服,胤禛轻轻敲了敲桌案。
看来老十四是不得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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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在后宫也听闻了朝堂上的争论,她心中担忧边境百姓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这复杂的局面。
宜修决定找机会和胤禛好好谈一谈。
这日,胤禛来到宜修的寝宫,宜修温柔地说道:“皇上,近日您为边境战事操劳,可要注意身体。”
胤禛叹了口气:“边境之事让朕忧心啊。”
宜修趁机说道:“皇上,臣妾听闻大臣们对边境战事的策略有不同看法,臣妾以为,用人之道在于尽其才。恂亲王虽有过,但他的军事才能确实出众,若能让他将功赎罪,或许对边境战事有利。”
胤禛看着宜修,当初自己争夺皇位,宜修没少在一旁出主意。
她又怎么会看不清局势呢?
“臣妾知道皇上如今会担心恂亲王,而且马佳一族也盯着皇上,生怕皇上维护自己的弟弟,而让马佳公子受委屈,但是依臣妾之见,目前最要紧的是哈密的战事。”
“人尽其用。”
胤禛沉思片刻道:“此事朕会再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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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胤禛下旨解除了允禵的禁足。
封他为监军,辅佐富宁安平定哈密。
对此胤禛的解释是既然已经选了富宁安为主帅,战时换帅是用兵大忌,只怕会让军心不稳。
所以,允禵只能做名义上的监军。
但对于允禵来说,名份如何不重要,只要能重回战场也是不错的事儿。那亲王府他待的都已经烦腻了。
在临走之前,允禵到底是将那泥人一起带走了。
或许那泥人也会为他带来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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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中的华妃已经被禁足了小半年了。
这段时间,皇上一次都没有提到过她,宫中的人已经开始悄悄猜测,皇上是不是已经忘记了华妃。
然而,在京城中另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正在上演新的浪潮。
那为首之人,虽面容略显憔悴,身形也不复往昔的挺拔,但那眼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仍能让人认出,他是曾经的太子允礽。
允礽的王府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都是酒气,允礽坐在上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在下边站着,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允礽醉酒。
酒过三巡,允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眼神逐渐变得迷离疯狂。他猛地一拍桌子,引得下边的人身子一震又很快恢复了,紧跟着便是允礽大声地斥责声:
“哼,那胤禛!他何德何能,竟敢登上这皇位?想当年,本宫身为太子,为这大清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他胤禛不过是在背后使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才窃取了这皇位!”
因为成日喝酒的缘故,允礽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在这狭小的酒肆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怨恨。
他身旁一位身材瘦小、眼神闪烁的人连忙凑近,低声劝道:“主子,慎言啊!如今局势已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万一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又要生出祸端。”
允礽却一把推开他,不屑地冷笑一声:“怕什么?本宫就是看不惯他胤禛那副伪善的嘴脸。他以为坐上了皇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在这位置上坐得安稳几时!”
允礽涨红着脸,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胤禛的种种 “恶行”。
“当年,本宫主持政务,尽心尽力,可那胤禛呢?表面上对本宫恭敬有加,暗地里却四处拉拢人心,结党营私。
“他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对本宫的决策屡屡暗中破坏。那次江南赈灾,本宫原本计划周全,可他却横插一脚,故意在背后使绊子,让本宫的努力付诸东流。他就是为了在皇阿玛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好取而代之!”
允礽说得口沫横飞,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
他身边的这些人,有的面露忧色,频频摇头;有的则目光闪烁,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
而此时,门口的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身影出现在王府的门口徘徊……
这消息自然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便传到了胤禛的耳中。胤禛在得知此消息后,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眼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警惕的光芒。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一个允礽,竟敢如此放肆!” 胤禛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他深知允礽虽已被废,但毕竟曾经是太子,在朝中经营多年,仍有一定的影响力。如今他竟敢如此公然地在外散布对自己不利的言论,背后必定有人在推波助澜,企图扰乱朝纲,威胁自己的皇位。
胤禛沉吟了一下,还是召来了隆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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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严肃穆的御书房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胤禛面色凝重地在房中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房。终于,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隆科多,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隆科多,你可听闻了那允礽在外边的所作所为?他竟如此大胆,肆意诋毁朕。朕命你务必暗中调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支持他如此放肆。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一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胤禛虽然忌惮佟佳氏,却知道允礽仍然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隆科多也当即跪地领命,神色坚定地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定会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揪出幕后之人,以保陛下江山社稷安稳。”
在隆科多入宫的同时,翊坤宫紧闭的大门被竹息姑姑敲开了。
见到竹息的时候,佟佳婉清先是一愣,她也是不明白,太后娘娘出身乌拉那拉氏,按理说他们佟佳氏的女人与乌拉那拉氏并无交集,但是为何太后却是对她格外感兴趣的样子?
但这个时候,太后对于自己而言,已经无异于救命稻草了。
“奴婢替太后娘娘来传话,还请华妃娘娘仔细听着”
“是......”华妃尽量让自己显得楚楚可怜一些,看着竹息道:“太后可有办法教导臣妾?”
竹息离开翊坤宫后,华妃命兰心从库房里翻出了一把在角落中吃灰的琴,练习了起来。
只不过,若是细细听来,就会发现这曲调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当日,佟佳婉清一直弹琴到了夜色降临。
“琴声婉转但似乎藏着一股哀怨,可是觉得朕这些日子没能看你心中委屈?”胤禛推门进来,信步走进了亭子里边,上下打量了一眼华妃:“也清减了一些,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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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翊坤宫。
烛火摇曳,映照着华妃依旧明艳的容颜,唯有眉眼之间略带了几分憔悴,她身着一袭藕粉色锦缎长袍,云鬓微乱,一支翡翠簪子斜插在发间,比起平日里更有几分娇媚。
华妃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宫殿中央,盈盈拜倒在地上,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皇上,臣妾知错了。近日臣妾行事莽撞,没能好好教导丽贵人妹妹,以致她犯下过错,这都是臣妾的问题,给皇上添了许多麻烦。” 说罢,眼眶中已泛起盈盈泪光,那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害怕与期待交杂在一起。
佟佳婉清受太后关照,倒是已经想明白了,既然皇上怀疑到了她,她若是一味地不肯认错,只会让皇上更加厌恶,还不如避重就轻,以退为进,既给了皇上面子,又不把主要的过错归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佟佳婉清心中始终爱着胤禛,自然害怕胤禛从此再也不来了。
华妃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胤禛,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思念与眷恋:“皇上,自您许久未来臣妾这翊坤宫,臣妾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您。臣妾常常坐在窗前,望着那宫道,盼着能看到您的身影。夜里,臣妾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全是您的音容笑貌。”
胤禛坐在上首,看着华妃,心中不禁一动。他微微皱眉,最后轻轻叹息了一声,脑子里是二人第一次相见,她第一次侍寝,第一次相携在御花园中漫步的样子。
佟佳婉清抬头的时候,刚巧对上了胤禛宠溺的目光,她心中一动,知道皇上这是原谅自己的前奏,赶紧膝行两步上前,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臣妾深知,自己以往太过任性,不懂得体谅皇上的苦心,之前犯下错事,更是罪该万死。但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说到此处,华妃已泣不成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打湿了手里的帕子。
胤禛听着华妃的这番话,心中的那丝怒火早已消散殆尽。他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华妃身边,伸手扶起她。看着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缓缓才开口:
“朕这些日子忍着不来见你,确实是生你的气,但是又忍不住会想到你。如今你可都长了教训了?”
华妃顺势起身,扑进胤禛的怀中,哽咽着说:“皇上,臣妾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不再任性妄为。臣妾只想好好陪伴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解难。臣妾不能没有皇上,这宫中的日子,若没有皇上的宠爱,臣妾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度过。”
胤禛轻轻拍着华妃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朕知道你是真心悔过,朕也不会再追究此事。以后,你要好生约束自己的言行,莫要再让朕失望。”
华妃在胤禛怀中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抬起头,望着胤禛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皇上,臣妾一定会的。臣妾会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妃子,让皇上再无后顾之忧。”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映在那朱红色的宫墙上。整个翊坤宫重新弥漫起了情意绵绵,仿佛一切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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