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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世霖心里也震动无比。

虽然如今听从家中的命令另娶他人,可心中一直是有吕盈风的。

他知道他和吕盈风此生再无可能,所以从前刻意不来,吕盈风也刻意的不再请他。

此时再见面,才知道他们彼此的感情都一点儿也没淡。

吕盈风此时的脑海里根本没反应过来,段世霖为什么会在这里。

“段大哥,好久不见。听说你要娶妻了,我……我在这里恭喜你。”

段世霖被这一声恭喜激得清醒了起来:“你没有生病,你怎么会请我来这里?”

吕盈风愣了一下,“我以为你是来给别人看病的。”

毕竟刚刚令妤才说自己有些闹肚子,大夫就进来了,怎么听怎么合理。

段世霖已经觉得不对了,他转头去看屋门,屋门已经被关上了,他用力的猛推了几下屋门,却纹丝不动。

“门被锁了。”

吕盈风一惊。

她如今已经不是刚刚入府的那个天真少女了。

这后宅女子争斗的手段,她旁观了数次,也亲自陷入过风波。

这是针对她和段世霖的!

吕盈风不知道自己在府中得罪了什么人。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齐月宾。

如今虽然柔则再次去了甘露寺,但她可是她的忠实拥趸。

难保她不会为了柔则对她下手。

“我们要赶紧出去。”

段世霖又去试了试窗子,每一扇都关得很紧。

“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将这大门砸开了。”

“我们还要想一个事后解释的法子。”

段世霖絮絮叨叨的说着,突然他的背后扑上来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吕盈风的双手从腰间绕到他身前。

段世霖身子猛的一颤。

就是他们感情最亲密的那些年,他们也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他差点就忘记了他现在要干什么了,还好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转过身来,只见吕盈风的眼眶发红。

那眼中春色迷离。

她脸庞酡红,微微喘息。

段世霖马上退开了一步。

他就是大夫,他如何不知道吕盈风是怎么了?

这府中果然是有人要算计吕盈风。

段世霖的心里有点痛。

但现在不是心痛的时候。

他扑向桌子,那上面放着的茶壶里面的茶水正好冷掉了。

他走到吕盈风身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捏开了,然后将茶水猛地灌了进去。

凉透的茶水让吕盈风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看到了眼下的情况,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不是我……”

吕盈风小声辩解着,一边不断往后退。

“我知道。”

“你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我要先想办法止住你的药性。”

说着段世霖就打开了他的医箱。

他拿出里头的金针。

这功夫,吕盈风又精神涣散。

段世霖快速闪到了吕盈风身后,将她掐晕。

他将她放在一旁的榻上,目光在屋子里一扫,然后就落在了桌子的瓷罐上,他刚刚忙着倒水,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瓷罐。

他打开瓷罐儿轻闻了一下,清淡的香气下隐藏着机锋。

这瓷罐是谁给她的?

里头竟下了这样的药。

段世霖又是一阵心痛。

他想到了当初他与吕盈风两心相许,两人都以为会陪伴彼此走过一生,只是那时他们的婚事只是口头上约定的,还没来得及兑现就永远的分开了。

当时他若是坚持让家里早早提亲,定下这门亲事就好了。

那时他太年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还有失败的可能。

他将瓷罐收到自己的药箱里,这等害人的东西可不能再拿出来了。

他正要给吕盈风施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

段世霖心里一紧。

他和吕盈风虽然都衣着整洁,也没有发生什么,但他们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若是来人来意不善的话,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和吕盈风真的是有口说不清了。

他是男子,即便因此得罪了四爷,也不过是一死,死后有些艳名,也不过是给旁人增加几句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果是吕盈风被四爷处死,还要背负上通奸的罪名,那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稳。

转眼间,那门已经打开了。

段世霖深吸一口气,将金针扎在了吕盈风身上。

宜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段世霖为吕盈风针灸的场景。

她身后的令妤大大松了口气。

宜修听到令妤松气的声音。

宜修扭过头瞪了令妤一眼。

令妤露出了心虚的表情。

宜修对段世霖说道:“段大夫,吕格格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段世霖没想到宜修并没有问其他的事情,只是问了病情。

“回福晋的话,只需要草民给她施一套针,即可好转。”

宜修在一旁坐下了。

段世霖心中稍定。

看样子宜修不是要追究这件事儿。

等到他的针灸行了一套以后,段世霖才道:“福晋,吕格格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

“吕格格是什么问题?你可知道?”

段世霖恭恭敬敬的说:“格格,不过是最近有些失眠罢了,我开点安神的汤药给她就行。”

宜修听他这样回复,便知道眼前人是个聪明人。

“剪秋,给段大夫的诊金端上来。”

剪秋很快就端了个托盘上来,上面用红布盖着。

段世霖掀开红布一看,里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银子。

段世霖正想说要不了这么多,就听宜修说:“这些诊金,除了感谢段大夫治好了吕格格,再就是祝贺段大夫好事将近了。”

段世霖一下子就明白了。

宜修这是对这件事儿了如指掌。

段世霖仔细看了一下宜修的神情,见她严肃,就知道这件事并非宜修所为。

他的目光落向了宜修身边那个有些心虚的女子,知道是她做的了。

不过宜修给他这么多银子,还说了这样一番话,只怕是在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来王府了。

要多想想他未来的亲事。

他和吕盈风已经是再无可能了。

不过他也彻底放下心了。

从头到尾宜修的表现都在说她是护着吕盈风的。

段世霖本来要离开,可他到底是没忍住,对宜修说道:“福晋,草民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