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这边回了府上,满脸喜色。
这样的事情,他忍不住去跟柔则分享了。
宜修也没忍住,又去听了墙角。
原来,星辉竟然是去私会何绵绵了。
只是听星辉和柔则的对话,那何绵绵竟然答应了给星辉做妾?
宜修分明还记得,星辉早前跟柔则说的还是那何绵绵“绝不做妾”。
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难不成是何绵绵觉得乌拉那拉的家世足够高,所以挤破头想要进来?
难怪浣碧那丫头非要嫁给老十七呢,一个两个的,都一天天想要攀高枝。
原来是家学渊源啊。
宜修没继续听了。
没意思。
本来她还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拆散一下他们呢,如今看来,那何绵绵对星辉也没什么真爱,拆散他们也没什么乐趣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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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费扬古和多罗格格说,他们已经叫中间人去打探过两家人的口风了,西林觉罗氏和索绰罗氏都有意结亲,到时候只等着赛马会上让星辉与两家的小姐见上一面,就可以紧锣密鼓地推进亲事了。
星辉道:“但凭阿玛和额娘做主。”
“不过,儿子还有一事想要请求阿玛和额娘同意。”
多罗格格想到星辉要娶那两家小姐,心里正高兴呢。
毕竟那几个庶子,可结不到这么好的亲事。
所以听到星辉的请求,十分大方道:“你说。”
“儿子娶了两家小姐之后,想再纳一房妾室。”
纳妾而已,不影响什么。
“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的长子,到时候要从你正妻的肚子里爬出来。”
“到时候还请母亲去与那女子家中说一下。”
多罗格格一愣,纳个妾而已,还要她这个嫡母亲自去?
不过她转瞬就明白了,星辉对这个女子,或许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这可不行。
多罗格格就吃够了妾室的苦,这种迷惑儿子的狐媚子,还没进门,多罗格格便已添了三分不喜。
“纳个妾而已,何必要你额娘亲自去?”
费扬古在一旁发话问道。
星辉虽然想着将人骗进来再动之以情,但他是真的对何绵绵动心了。
他知道,他若是说了假话,费扬古也能看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女子是个汉女,父亲官职不过六品,还不愿意做妾,儿子知道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最重要,但实在是心悦于她,想着额娘以身份让她家同意让她做我的妾室。”
费扬古听着他满口“心悦”,眉头拧紧。
“胡闹!”
“我们乌拉那拉氏不做强迫人进门的事儿,而且,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进了我们将军府的大门,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
星辉道:“我与她有情,只要额娘肯出马,这事儿必然能成,我保证她不会在府中闹事。 ”
费扬古怒气冲冲,多罗格格倒是劝他了。
“夫君,我看星辉喜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星辉做事一向是心里有数的,我到时候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让我儿心悦。”
多罗格格是怕费扬古和星辉闹出什么矛盾,让那些庶子捡了便宜,所以才出言相劝。
至于一个妾室……
等到进了门,她再好好对付她也不迟。
让她丢了面子这个仇,她必定记得。
宜修看到多罗格格的表情,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谁给多罗格格当儿媳,都挺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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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致敲定以后,宜修和柔则便要回去四贝勒府上了。
几日不见宜修,胤禛难免觉得想念的紧。
等宜修一休息好,就叫苏培盛去请她过来了。
宜修倒是没想念胤禛,不过她还要装出想念的样子。
“四郎。”
这呼唤语气甜腻,胤禛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宜修一向端庄持重,很少有这样的情态。
胤禛笑眯眯的,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东西呢,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门还没推开,声音便已经传了进来,胤禛便知道是李荣保来了。
毕竟,京城中的世家子弟中,再没有像李荣保这样不讲规矩的人了。
吸引李荣保来的是胤禛新得的一本拳谱。
等人真的进来的时候,李荣保反而脚下一滞,他没想到宜修竟然也在胤禛的书房中。
他看了胤禛一眼,这人明显是正在和佳人谈心。
李荣保讪讪道:“没想到福晋也在,要不......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从房中走出去的却是宜修。
宜修一走,李荣保就有些不满地责怪道:“知道我今日下午要来,你怎么还找了女人在你的书房,这多不方便啊?”
李荣保径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小古板,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若是小爷看得上可是要拿走的。”
胤禛看着李荣保,用眼神示意对方注意言谈举止。
结果被李荣保自动忽略,反倒是翘起腿来,继续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
还是那副样子。
胤禛撇撇嘴,走到架子前将书拿给了李荣保道:“不用还了。”
拿过书来,李荣保翻了翻,一把揽过胤禛的肩道:“别走啊,听说贝勒爷最近两年开始勤练武功了,怎么,要不要小爷我边学边教教贝勒爷啊?”
李荣保一双眼睛看着胤禛,搭在胤禛肩上的胳膊晃来晃去,傲娇得像是一只俯首弄姿,等人上钩的猫。
“嗯。”胤禛点了下头,便转过脸不再去看李荣保了,但却也没有将人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
“哈哈哈哈哈。”
李荣保发出一阵笑声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大方,说是来给我拳谱看,还不是自己有地方没看懂,说吧,哪里有问题,小爷我来看看。”
心思被拆穿,胤禛脸一红,但还是翻出书来指了几个动作。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院子中,照着拳谱进行对练。
三月的阳光大好,院子外有微风习习刮过,送来阵阵凉意,柳树也都已经抽完了条,叶子还在不断舒展地生长。
李荣保穿着白衣,只腰间系着一条青色的腰带,胤禛已经脱掉了外边的马褂,露出里边鹅黄色的内衬,拳头破风而来,两人脑海中却都是昔日同窗时的回忆。
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爽啊。
陪同在一旁的苏培盛眯着眼睛感叹。
这样的阳光和风景,真希望日日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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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带练后,胤禛和李荣保身上都落了汗。
胤禛拍拍李荣保道:“如何,要不要在我这里洗个澡,休息好了明天再回去也行?”
“你还要和我一起洗澡?”
李荣保睁大了眼睛,满是震惊地看着胤禛道:“不合适吧......”
胤禛面色一僵:“我的意思是,你去厢房洗个澡,然后休息。”
李荣保:“哦哦哦,多谢贝勒爷。”他心里道,自打回到京城后,日子还是太闲了,在秦楼楚馆把酒问月多了,怎么脑子里都有了风尘味儿?
安排完李荣保后,胤禛也匆匆回房沐浴更衣了。
他这个贝勒爷可比不得李荣保清闲,宜修刚刚从乌拉那拉府中回来,他还得去陪一陪。
胤禛到来的时候,温虚末正提着药箱准备从永康阁中离去。
迎面碰上了胤禛,温虚末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台阶上。
“太医怎么行这样大的礼,快起来吧。”
胤禛伸手虚扶了一下,他刚刚和李荣保打完拳,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
温虚末却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般,向后倒退了两步,差点又坐在后边的花池里:“多谢贝勒爷,微臣告辞,告辞了。”
温虚末匆匆离去,胤禛看着那风一样的背影感叹了句:“这温太医,还挺......内秀的?”
这话是冲着宜修说的,听到胤禛进来的时候,宜修便起身迎了出去,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她的眼中。
“可能是少见贝勒爷,所以有些紧张吧。”宜修应付道,她心里却在腹诽,这温太医也是个藏不住事的,只是碰到了贝勒爷,还没被撞上呢,怎么就神魂颠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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