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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平日,张安平或许会顾虑重重,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任何细微的犹豫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他豁出去了,据理力争,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锐:“宋大人,您的命令我还记忆犹新,是您亲口吩咐要加强神弩营帐的守卫,否则我怎敢擅自调动人手?元帅,您是公正无私的,还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短短几句话,张安平已是满头大汗。

宋大人同样面色苍白,若非此事与他息息相关,他早已愤然反驳。

毕竟,是他私下授意张安平加强营帐守卫,此时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但粮草被焚,那是重罪,岂能轻易承认?

“元帅明鉴!我不过是建议张安平多留意营帐安全,并未让他忽视粮草。再者,即使人手集中在营帐周围,难道火势蔓延都察觉不到吗?这显然是在逃避责任!”

宋大人凭借着多年的朝堂论辩经验,即便内心慌乱,也能迅速找到说辞,同时不忘施以威胁,“张安平,你别忘了,我乃朝廷命官!你这样信口开河,回朝之后,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然而,张安平此时哪里还惧怕这些,若不将责任推给宋大人,自己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两人你来我往,争吵不休,元帅的帐篷内充满了紧张与混乱,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够了!”萧延徽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断喝,命令士兵将二人一同带走关押。

宋大人脸色骤变,急忙辩解:“元帅,此事真的与下官无关啊!大虞与东靖的第三次大战迫在眉睫,下官与魏崇楼还希望能继续为元帅效劳……”

可惜,萧延徽对于他的解释无动于衷。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二人牢牢捆绑,带离现场。

魏崇楼甚至来不及为自己辩白,对于宋大人私下的决定,他事先毫不知情,直至粮草被毁,他踏入帅帐才恍然大悟。

宋大人的求饶声渐渐远去,田将军挺身而出,为宋大人求情:“元帅,宋大人毕竟是兵部尚书,如此仓促定罪,恐怕难以向上峰交代。”

萧延徽淡然回应:“尚未定罪,只是当前急需商讨后续应对之策,争吵无济于事。”

粮草损失惨重,而军队的消耗却日益加剧,萧延徽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黄将军,后者刚刚完成了剩余粮草的清点。

“黄将军,我们剩下的粮草还能支撑大军多久?”萧延徽的声音沉稳而冷静。

黄将军心中早有盘算,他压低声音,语气沉重:“最多一个月吧。”

此言一出,帐篷内的将领们神色各异。

与东靖的战争虽然已经进行了两次交锋,但按照常理,这样的大规模战役至少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如今粮草仅能维持一个月,且并非因管理疏忽造成,而是敌人的精心策划。

那些夜袭粮草的东靖人,无疑是对大虞军情了如指掌,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轻松地消耗大虞的耐心与实力。

魏崇楼不由自主地抬头,目光掠过萧延徽坚毅的侧脸,这位从未尝过败绩的大虞战神,难道这次真的要面对无功而返的结局?

安将军紧握双拳,怒目圆睁,“东靖这群卑鄙的恶徒,竟敢偷袭我们的粮草!恳请元帅下令,末将愿意率领一队精兵,深入东靖腹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田将军与黄将军等一众将领,声音坚定而充满决心,仿佛春雷轰鸣,响彻云霄:“元帅,我们誓愿与您并肩作战,共赴生死!”

然而,萧延徽元帅却缓缓摇首,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已洞悉一切。

“此刻敌军如临大敌,戒备森严,盲目前往只会落入他们的陷阱,反被其用作把柄,成为我们的致命弱点。”

将领们的脸上顿时笼上了一层阴霾,战旗在风中无力地摇曳,仿佛也承载着沉重的心情。

“元帅,如此困境之下,我们应如何是好?”

东靖军深知我军粮草告急,定不会急于强攻,而是采取拖延战术,意图耗尽我军最后的资源与意志,待到我军弹尽粮绝之时,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轻取胜利。

面对这似乎无解的困局,萧延徽元帅沉吟片刻,最终只吐出一个字,却如石破天惊:“借。”

此言一出,安将军等人心中皆生疑惑,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萧延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耐心解释:“我军营地紧邻边陲重镇,那里人烟稠密,民心淳朴。若向他们借贷粮食,或可暂时缓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同时,需即刻派遣一名快马信使回京求援,告知东靖近日按兵不动,务必抓住这一宝贵时机,坚守阵地,直到援粮到来。”

说到这里,萧延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人群,最终定格在魏崇楼。

魏崇楼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正自疑惑之际,萧延徽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大人,记得之前本帅曾命你主持引水灌溉工程,使得城中农田广受其益。如今,还望你能再度担此重任,尽管时间紧迫,即使只能筹集到少量粮食,但你的辛劳与贡献,本侯必定铭记在心,回京之后,定当为你请功。”

言下之意,魏崇楼先前因故暂停的引水工程,现在必须重新启动,哪怕收获有限,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在这粮草危急的关头,任何一丝希望都不容错过。

安将军等将领闻言,脸上愁云渐散:“元帅高见,此计实为上策!”

众将士的情绪也随之缓和,仿佛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线生机。

然而,魏崇楼的眉头却锁得更紧,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忧虑。

他知道,这项任务艰巨且充满未知,但作为臣子,唯有遵命行事,全力以赴。

不久之前,他满怀信心地尝试从遥远的玉珀城引来水流,以滋润这片干渴的土地,却未料到,计划执行得一败涂地,水道半途枯竭。

如今,面对着萧延徽那不容置疑的严令,他知道,再有一次失败,不仅前功尽弃,自己更将背负上“无能”的沉重枷锁。

魏崇楼心中愁绪如织,自元帅大帐中沉重步出后,眉宇间紧锁的忧虑便未曾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