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书宁听到她的话,思考一下也回答:“有!我就亲手料理了三个,背叛我的雨心,迫奸丫鬟的王管事,和我娘身边的玉枝。”
“雨心的死不是意外?还有,迫奸丫鬟是怎么回事?”贺兰知意满脸惊讶的看向她。
贺兰书宁没有说雨心的事,而是满脸恨色:“那个王管事是厨房的管事,夫人掌家,一切用例都是按照位分发放,可是有很多小丫鬟会被高一级的丫鬟欺负,吃不饱穿不暖。”
说着,她咬牙切齿:“所以那狗贼就利用这一点,经常胁迫,逼奸,当初在我被断手之前,沫然成功溜出来回府求救,就是被那狗贼……”
想到沫然不仅没能进的了府,还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她就恨不得再把那狗男人剁上一遍。
贺兰知意瞬间了然。
所以上一世,那个磕的头破血流的丫鬟,不仅没像这一次这样求遍了医馆,再求到她这里,反而可能早就遇害了。
没人这样求救,她们母女惨死,被发现后只卷了一张薄席丢了出去。
所以贺兰书宁才不知道她们本来还有个妹妹。
而这一次,因为贺兰书宁提前为沫然报仇解决了那贱人,所以那丫鬟四处求救,也成功救下了这个妹妹和她娘亲。
蝴蝶效应,果然厉害。
就在她们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明镜台那边真的来人了。
来的还是吴管事。
春天打开门,就见吴管事满脸心疼,欲言又止的走了进来,然后只说道:“三小姐,老太君安排了马车,让您去禅心寺上柱香,去去晦气。”
“额……”贺兰知意没想到真被乐双说中了,整个人也是无语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所以贺兰书宁也不意外老太君的做法。
只是站起来说道:“我陪你去吧,正好也为家里祈福。”
贺兰知意还拒绝,就见吴管事笑了笑,朝贺兰书宁行了一礼。
看着仿佛成熟了不少的二小姐,吴管事由衷欣慰的说道:“原本老太君还想让大小姐陪三小姐一起去,若是二小姐愿意那便再好不过了。”
那可不嘛,贺兰若薇就快成亲了,这个节骨眼确实不合适出门了,但是大年初一贺兰知意一个人去寺庙怎么也不好说。
有个姐妹一起才好说是为了祈福。
因此,贺兰知意也没再开口。
而贺兰书宁也朝吴管事微微一笑:“告诉曾祖母,我会照顾好妹妹的,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
“是,老奴晓得了。”吴管事回了一礼,如释重负般告辞了。
原本她是要来通知三小姐了再去找大小姐,虽然老太君发话,可是大小姐那边确实有些不大方便。
这下好了,不用担心谁不高兴了。
吴管事妈妈走了之后,贺兰知意才不赞同的看向贺兰书宁:“你不久前才……”
“无所谓啊!多穿点没关系。”贺兰书宁不在意的打断她。
当然,她也不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可是比起上辈子,她现在可好多了,而且她问过大夫了,只要不是太累,根本也没什么关系的。
毕竟那些农妇,生产完都要继续干活,还吃不饱穿不暖的过度劳累不是吗?
看着她这个样子,贺兰知意也没再说什么了,其实她原本想有她的雾生姐姐陪她就行了……
因为老太君已经备好马车,所以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贺兰知意带着银子乐双春天,贺兰书宁带着春梅沫然,季雾生也找来了司禾。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门了。
宽大的马车上,三个主子六个丫鬟都面面相觑,不由的想笑。
大年初一被家长赶出来烧香拜佛,也都是第一次了。
贺兰知意坐在季雾生身边,把脑袋凑过去小声说道:“正好,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季雾生还没说话,贺兰书宁就先问道。
“好地方呗。”贺兰知意头也没回的回答,毫不避讳的与季雾生十指相扣又说道:“不知道雪是什么时候停的。”
猛然瞅着两人,一愣一愣的,听到她的话又下意识回答:“天刚亮就停了呢。”
“哦。”
天气阴沉,街道上的人也不多,马车哒哒哒的声音在街上传了很远,也有些好奇的人探出头来,看了她们一眼。
没多久马车来到禅心寺,哪怕是过年,禅心寺也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
一如既往的威严庄重。
贺兰知意几人在佛殿虔诚的上了香,贺兰书宁身上还没干净,所以就在外面等着。
从佛殿出来,贺兰知意看向贺兰书宁和春梅沫然三人:“你们要和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们?”
贺兰书宁笑了笑:“去瞧瞧呗,看看我们三小姐有什么令人惊奇的秘密,反正都是可信之人,春梅沫然你们说呢?”
“奴婢必会保守秘密!”
“奴婢绝不会背叛小姐和三小姐。”
被点名的两人立马行礼保证。
贺兰知意点点头,拉着季雾生转身带路:“行了,走吧。”
贺兰书宁刚想问车夫就在门口,要怎么避开,就见她牵着季雾生往后院走去。
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的从禅心寺偏门出来,偏门门口已经有马车等候了。
银子已经习以为常,率先跳上马车伸手拉乐双和春天上去,而乐双和春天还有春梅几人都满脸新奇。
等人都上车后,银子和司禾就坐在车辕上赶车。
司禾转头看了看银子,见她没有往日活泼的模样,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心情不好吗?”
银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有一点,不过也想通了。”
就是还有点愤世嫉俗了。
司禾见她小脸紧绷,看着根本不像想通的样子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问道:“方便说说吗?”
“嗯……”银子点点头,把昨夜的事情和她说了。
司禾听后倒是没多大感触,人的悲喜并不相通,命运都不是自己能选的。
想着,她说道:“小姐说的没错,但是更多的女子确也如浮萍一般,一生都只能寻求庇护和依靠之地,她们没有选择,也没机会,我们能做的,就是遇到时善待几分,你做的很好了。”
“嗯,你说的也对。”银子点点头,然后笑着转头看向她:“不过司禾姐姐,我发现你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呢!”
看着小姑娘眉眼弯弯,笑出了酒窝和可爱的虎牙,司禾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然后掩耳盗铃般直视前方:“该说的时候就说了,有什么好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