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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灯火微暗,哨声突然响起,刺破寂静的夜。

怀里的人已经有了苏醒的痕迹,淡淡的灵力抚平他轻蹙的眉头,见到他终于睡得安稳了视线才转移开,隔着门,灯火通明的连廊映射着昏暗的屋内也亮堂了。

“发生了何事?”平淡的语调无端令人生寒,一旁被问到的小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弯着腰低声说道,“前、前线传来急报,小的也不知何事。”

神识扩散,倏地睁眼。

快速在屋外布了一道阵法后消失。

火光笼罩着俞城的半边天,万千箭矢划破长空,射入主营内。

“符师兄,小心箭矢,它是对着我们来的。”灵力罩轰然破碎,箭矢划破那名弟子的胳膊,黑森森的魔气迅速腐蚀掉伤口周围的血肉。

原本提剑迎上的符辰风翼展开,极速向一侧避开,然而视线落在地下提着兵器吓得楞在原地的士兵,猛地俯冲下去,佩剑急速缩小,汇力推剑而出,射在那个士兵的发冠上,后坐力将他推出几十米倒飞进主营帐里,箭矢刺入地面,焦黄的泥土都挥发着魔气。

“结阵,救人!”

所有仙门弟子心中一凛,除去在捞人的齐齐来到符辰身边,撑起大阵。

箭矢冲击屏障,腐蚀灵力,整个灵力保护屏上绽放出层层的火花,魔气四溢,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万箭齐发,碎裂的痕迹逐渐四散开。

“那边有个人!看着眼熟!”

符辰的视线顺着弟子的声音往远处看去,倏地松了口气,侧颜的严肃却不减分毫,“撑住,等所有士兵撤退!”

“是!”

燕行悬于半空,向后看了一眼,看着眼前疾飞而来的箭矢,漆黑如墨的剑身泛着寒光,剑光折射出冷峻的线条,半边侧颜露出,神情冷淡,挥剑,将眼前的箭矢齐齐斩断,剑身直下,以墨雪剑为中心,空气涤荡着波动。

灵力屏障随着万千箭矢消散,仙门弟子全部倒飞出去。

“撤退!”孙旭扶稳因为气流对冲歪斜的头盔,转头压着声音挥手示意,离开之前又扭头看向军中大营,远处男人抬眸,视线此刻正好落在他身上。

孙旭身体僵硬了一瞬,汗珠汇聚在额头,直到对方消失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背松了下来,咽了口水加速撤离。

“怎么醒了?”

坐在桌前的谢逸脑袋都快埋进书里,毛笔掉落在桌上,墨水滴落晕染了一大片,谢逸眼疾手快把手上的信函拿走,脑袋里一股失重感过后坐的笔直,把面前写着密密麻麻数字的账本往外推开。

反复确认字迹无损,松了口气。

燕行拿起来扫视了几眼,“这些琐事交给谢广成处理就好,有大长老帮他,你不必担心。”将一摞的账本全部收回储物戒指里,省的谢逸眼皮子打架。

拿帕子替他擦了擦染上墨迹的手腕口,谢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下次把我敲晕了保证不会醒。”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地带着点威慑力。

“从前我课上叫醒你,你都对我没有好脾气,我不想被你讨厌。”语气有些无奈,神情透露着疲惫,谢逸的脑海里划过自己的黑历史,脸色也不太妙,乌黑莹润的瞳孔盯着他看了几秒,气势软了。

“多大点事,下次带着我一起就好了。”

“不会丢下你,只是事情急了些,迟几秒都会有人丧命。”

“说的我好像在无理取闹。”语气有些闷,顺便在床上抓了一个枕头往他身上丢。

“嗯。”将枕头放回原位,在他侧身的时候谢逸往旁边挪了挪,原本脸上的轻松惬意在听到他的低声应和时不复存在。

“你什么意思?”

他在他眼里形象虽然算不上英明神武应该也没差到这个地步。

觉得不服气,又补了一句,“那你不是眼神有问题就是脑子不好使。”

眼底笑意更甚,一本正经的调侃,“按你这个逻辑瞧不上你的都是瞎子,你是金子?”

“我就不该在这浪费功夫。”

“我知道阿逸心疼我。”

明明已经洗漱好却迟迟没有出门,看着令他打瞌睡的公务,批了没几个字还是狂草,真不如去睡一觉养养精神。

哪里用得着思考,装聋作哑只谓无心而已。

“我方才收到符辰的消息,若不是你,大约会折损许多人,若你并非我的道侣我此刻就该把你供上神坛。”谢逸没有看他视线透过纱窗落在屋外灯火通明的连廊。

燕行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片刻的停滞后眉眼更为温和,“叛军与魔族勾结,恐有血战。”

“嗯,热水已经叫人烧好了。”灵讯还在亮个不停,外面一片敞亮,谢逸打开看了眼,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拿了外衣就要出门被燕行扯了回来。

“我得出去和大师兄商量此事。”

燕行的手掌心浮现一只黑羽缀尾的箭矢,谢逸的动作一滞,燕行的手中汇聚着雾气,将尾部的黑羽剥离,魔气瞬间蒸腾着侵袭四溢开。

“我也有事与你说。”

将魔气剥离,黑羽没了魔气滋养迅速消散,燕行捏着它黑羽瞬间寸寸冰封,“今日攻击军营的是魔刹羽箭,唯有纯血的魔族能够孕育黑色羽翼。”

比起早已猜到的封印损毁,谢逸此刻全部的心神都在魔刹羽箭本身,脸色倏地阴沉,“这与军队所制的箭矢并无二致,帝国军械所所有兵器都有特殊的制造工艺,若我猜的没错······”谢逸仔细摸索着魔刹羽箭,在一处停下,用力摩搓了几下,“元”字显现。

怒火充斥在胸腔之余,还有浓重的无力感侵蚀着谢逸的神经,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说道,“我早该猜到,若无人帮衬,纵使红牡丹有意放纵,鲸不可能能在红牡丹的眼皮子底下做到如今的权势,如此看来,摄政王也并非一手遮天。”

似是自嘲,神情逐渐平静。

“你的身份敏感,这天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等你出错,前几日你受伤,二师兄就差没有提剑劈我,阿逸,你如今最好是坐镇后方。”

“嗯,我晓得轻重,前几日掌门已经派精锐弟子前去京城协助谢忱打探云起胭脂铺,相信不日消息也会传来。”

“王朝兴替,从不是一人的过错,莫要让自己太累了。”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再来劝我。”

月色黯淡,屋内的灯一直亮着,小厮困的就要倒地的时候听见里头东西掉地的声音,敲了敲门,“仙师,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有要务要处理,您早些睡吧。”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

“这些账本你替我送去给余乐,嘱咐他按照这张纸解四方阵,安排弟子尽快送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