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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休息,我来便可。”蓝简的大掌落在楚之宁腰间,楚之宁的脸色才好了些,闻言,用脚踢了他的小腿,“都说了停下也不见你停,你干的好事。”

昨晚实在疯狂的很,楚之宁从刚开始的大胆撩拨到后来泪浸湿了枕头,若非修士的体质非常人能及,此刻怕还趴着下不来。

蓝简沉默着不敢反驳,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楚之宁的体内,缓解他的酸软。

楚之宁也想不出门,但是他昨日宿在蓝简房里,这里毕竟不是在扶光宗,如今出了这种事青女峰上下鱼龙混杂,若非昨日看画本气的睡不着喝了点酒也不至于那么上头,现在想想简直颜面尽毁。

“小师弟,沈千言说后山有一处温泉对弟子稳固修为有好处,你在吗?”

刚刚收拾好地铺的燕行闻言施了一个隔绝声音的法术,谢逸昨晚实在睡得太晚,又灵力溢满,难得睡个好觉。燕行低头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才去开门。

“何事?”燕行的眼底有些冰冷,不过见到来人之时收起了眼底的寒意,恭敬的行了一礼,“大师兄,二师兄。”

蓝简下意识去看楚之宁的脸色,黑沉的能滴墨,很多年没看到阿楚这样尖锐的戾气,心扑通扑通的有些快,握着楚之宁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阁下并非此界之人,留在谢师弟身边容易引致祸患,在下想你也并不愿见他为了保护你而受伤。”蓝简盯着燕行,燕行见外头日光有些刺眼担心谢逸会醒,挥手,屋内的光线暗了几分。

垂眸颔首给足了二人面子,“大师兄言重,我会隐匿身份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二位师兄放心,我不会为他带来祸患,若是有,也不会让他知晓。”

楚之宁冷笑了一声,“自信也好自负也罢,你配不上他,他也不喜弑杀之人。”

温和恭谦?眼底明明是一片漠然,他根本不在乎这世间的一花一木又如何在乎人?

“我会是他喜欢的样子。”锐利锋芒的眼眸凝着柔意,想起昨天谢逸脸红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楚之宁见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日上三竿,孤男寡男,更别提这样暧昧柔情的表情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脸上,自家的白菜可能也许大概被猪拱了,楚之宁面色猛的一沉,拔剑指着他,“你敢动他?”

“唔……真舒坦。”谢逸揉了揉迷糊的眼睛,看到门口好像很热闹,“燕行,门口的是谁?”

谢逸刚要翻身下床,门“砰”的关上,门很结实,不论外面怎么攻击都没有丝毫的破损。

“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来找你,不是什么急事,你慢慢来。”

谢逸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也许是儿时的习惯使然,只要燕行在就可以放松偷懒,谢逸用冷水洗了把脸,穿上了门派服开门。

谢逸拾掇好把门打开,一道剑气直直从头顶灌下差点没劈死他。

好在谢逸反应迅猛往右侧躲开了,燕行见状眼底聚着寒气,一个挥手,灵力重压倾斜而下,蓝简是知道燕行大概的修为层次,召唤灵剑渊,全力替楚之宁挡下一击,饶是力度卸了七分,依旧在绝对空间的挤压下后退了数十米。

“无忧!”楚之宁凝聚水幕替他减少四方压力,见蓝简眉骨的鸾鸟金印若有若无的出现,震怒的盯着在冷眼旁观的燕行。

“燕行快收手!”燕行身上的锋利在见到谢逸冒着怒意的双眸之时化为乌有,眉头微蹙,灵力重压褪去,五行灵力环绕在二人周围不断的涌动着熔铸他们的根骨。

蓝简知道他很强,却不知竟然恐怖如斯,当今修仙界恐怕唯有几大仙门的老祖宗能够与之一战,方才那道灵力重压竟然有空间法则的力量,此刻他若是全盛怕是仙王都未必能压下他的锋芒。

蓝简收剑第一件事便是扶着楚之宁,很是小心翼翼的,“我无事,你今日不该动用法术。”楚之宁朝他点点头 ,有些疲惫的靠在他身上闷闷的,“这条黑蛇有点东西啊,还知道装模作样,黑白颠倒。”筋骨被灵力不断的拓宽,效果堪比天雷淬体,楚之宁本就有些不太行的身子此刻既舒坦又痛苦。

“燕与归,同门弟子打架斗殴有何惩罚你不会不知。”谢逸只觉得方才的燕与归有些陌生,他从前从不会主动出手,更何况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以绝对武力欺负他的二位师兄。

“思过崖三天,我知。”作为曾经的执法堂首座之徒他背的出门下所有门规,那又如何?他从前以为是恭谦自省,后来才知道,规则约束的从来都是高尚之人,于小人而言,形同虚设。

谢逸不想再言,看向燕行的目光有些复杂,“我姑且当你是被妖性所控。”然而事实是什么,谢逸不敢去深思,他从燕行的眼底看到了从前不会有的情绪。

“阿逸,我没有想要伤害他们,若不逼他们使出全力淬体效果不会太好。”燕行大掌扣着他的手示意他看此刻二位师兄的身体状态,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阴鸷,真想让他们也体会与他一样的心惊,不过阿逸喜欢他的师兄们,他也可以试着喜欢,不想叫他伤心。

“小师弟,他桀骜难驯,千万别被他他的花言巧语哄骗。”楚之宁昨晚本就劳累,今日又经历了淬体,此刻身子的不爽利达到了极致,腿都有些打颤,蓝简轻柔着他的腰让他好受些,此刻看向燕行的目光也带着锋利的攻击性。

二位师兄的修为都增长了一个小境界,谢逸自知有些理亏,指节挠了挠他的手心示意他低下头。

燕行揉了揉他的碎发,眼底含着笑意,微微低头,“怎么了?”

“对不起。”说完跑去二位师兄身边不去看他。

指尖碰触着方才谢逸挠他的地方,明媚的笑不经意间流露而出,扫了一眼楚之宁此刻恶狠狠的眼神,挑眉,从善如流的表演道,“是我的过错应该提前与二位师兄商量,理应由我来弥补。”

一道灵力过去,楚之宁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原先的不适感也消散了许多,狐疑的看了看燕行,“你再给我试试。”好像真的不怎么酸痛了。

“二师兄,你腰方才受伤了?”谢逸想要去看伤口,楚之宁红着脸说只是扭到了腰,休息几日就会好。看谢逸那一脸呆样,知道他安好楚之宁脸色好瞧了许多,对于燕行也没有方才浓重的排斥。

“你同我来,无忧,给我看住这条淫蛇。”

“阿逸,记得回来寻我。”燕行对他颔首,自然的将他睡过的床铺好。

“很快会回来,你暂时待在屋里。”毕竟燕行突然出现在青女峰这事儿不好善后。

“……”这蛇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老东西这道行还挺高。谢逸还想补充点什么,楚之宁气谢逸不争气,连拖带拽的把人带走。

二人刚出门,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蓝简才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你是玄蛇一族的嫡系为何会修习修仙界功法?”

玄蛇一族的血脉之力已是顶级,而燕行身上竟然还流着崔氏一族的血,两种顶级血脉之力纠缠,别说母体受不了,便是成功降生胎儿生下来也注定是死胎,他却还能三褪化蛟,拥有半神的实力,简直可怖!

“大师兄不也有灵兽青鸾的血脉之力,这点二师兄可知?”

“自然知晓。”他诞生之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师父,其次便是楚之宁。她的母亲厌恶他,因为他的父亲因他的突然到来而死,逆天而行,承受天罚,飞升之时明明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却为了救母亲和尚未孵化的他身死道陨,魂飞魄散。母亲在仙界生下它后便不管不顾自愿消散,他无双亲庇佑被仙界舍弃落入妖界,彼时还是一颗灵兽蛋的他被锁在祈愿台成为妖王期待的补品。若无师父,它早已死去,若无楚之宁,他不知为何而活。

“人与妖有何区别?这世间罪恶的从来都是人心。”他曾以为他们有很多的时间,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能够得他青睐,谢逸所愿亦是他所愿,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呢?一具尸骨。

是这个凉薄的天下耗尽了他的神魂,也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善心。

“你纠缠他,无人可伤你,可是师弟却做不到,人人只想要自保,这无错。”

“那边试试我的报复。”轻笑着打了个响指,窗外明媚成长的樟树瞬间枯败,无声无息的载着满树的黄叶化作沙砾随风飘散。

屋外清扫落叶的弟子揉了揉眼睛,扫把掉落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远处茁壮生长的树木不见踪影。

“我……树……我是不是看错了?”小弟子捡起扫把赶紧往树消失的地方奔去,在空地上寻找树的痕迹,只见一地的落叶凋零在地上,地面平坦毫无痕迹可循,“看来是最近太累了,赶紧扫完回去休息。”

“大师兄你看,人们从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若是你此刻化出真身,你想他们会不会痴狂的为了成为顶级灵兽的主人大打出手?”

蓝简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