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光亮渐消,弟子们全部被传送出来,一时间热闹的广场外目光都被吸引。
“是小师弟他们,咱们别让他们等着了。”楚之宁放下叶子牌就御剑朝秘境门前飞去,蓝简见他心急自己默默把桌上有些凌乱的叶子牌收拾好。
“哪里是人回来了,分明是是想耍赖。”
厌逐气急,明明快要胡牌了,若非蓝简喂了几张牌给楚之宁,早赢了,啊啊啊,气死他了!一手好牌,愣是没赚到钱!
“师弟肯定带了好东西回来,你若再不去,怕是什么都分不到。”蓝简从容的理了理衣襟,眉眼舒展,快步往秘境之门走去。
“老奸巨猾的一窝东西……你们等等我啊!”
“二师兄,这里面哪里是危机重重,简直是有去无回,累死了……没歇过。”
“修为是精进了不少。”楚之宁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
“他是真倒霉一路上都在被追杀,下回你们自己带吧,我命不够硬带不动他。”李泉真是被谢逸整怕了 他几十年走南闯北都没有碰到洛水秘境这么刺激的。
“李师兄,你心可真狠。”说着,谢逸慢悠悠抖落了一下储物戒指,不一会儿,掉落了一堆的稀有金属,本来想着二位师兄辛苦,想着以后还要相互帮衬,看来今天是送不出了,被嫌弃了,好难过。”
“并非嫌弃,有点麻烦,破财消灾,应该的。”符辰扭头,眼睛看也没看的精准捞了一块精金。
“师弟放心,随叫随到,我不怕死。”李泉伸手,全要了。
符辰看了看自己手上小小一块和礼泉手上厚厚一堆,“……”
“你这是打劫去了,论斤称?”
“帮挖地鼠筑家,嗯……小地鼠都很可爱很客气,我也不想要的,他们太热情了,家里囤的好东西送了点给我,礼尚往来嘛。”
楚之宁也伸手,周围的弟子都眼巴巴的望着,谢逸人手一份,自家的小辈,含泪也要宠着。
“我我我,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能厚此薄彼。”厌逐御剑急刹,栽了,心急虽然吃不了热豆腐,但是能吃一嘴土。
“都有都有……”
扶光宗这边快要过年了一样,云飞扬凑上去,眼睛瞪大,“你不是和我们太清宗在一起一路?”他蹲点蹲了一路,怎么谢逸还有这么多好东西?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有这玩意儿?”
“……”
“你怎么动了预言之眼,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乘期的威压让众人齐齐喘不上气来,不怒自威的扫向在场的众人。
“我的眼睛迟早会恢复,只是有一事,这处秘境是神族的埋骨之地,里面的万年玄灵木镇压着时空裂缝,此处秘境断不能再轻易开启,否则势必危害修仙界的安稳。”
闻言,原本欢闹的广场短暂的寂静了一刹,青女峰的掌门疾步走来,面色凝重。
自洛水秘境被先祖发现时,千余年早已与青女峰气运相连,若是秘境坍塌,时空缝隙撕裂,这危害的首当其冲是他青女峰的弟子。
“你细细说来,此事非同小可。”
徐颖沉默着,不知该从何说起,细思了片刻,缓缓道,“此界的万年玄灵木曾生长于神域由神族种下稳定此地的空间,神树逾万年神力已经溃散,树之精灵说过,最多千年它便会彻底消散,我们得早做打算。”
青女峰掌门有些头晕的往后倾倒了半步被沈千言眼疾手快的扶住,青女峰掌门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小臂,“千言,快!传信其余五大掌门前来商榷,洛水秘境即刻封了,此处我亲自镇守,吩咐弟子们永远不得入内!”
“好!”沈千言走之前看了一眼行动不便的徐颖,御剑离去。
“树之精灵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神谕也未曾留下一句?”
“有!提到一人。”
“何人?”青女峰掌门激动的追问。
“谢逸……”话音刚落,徐颖的眼睛刺痛,鲜红的血液滴落……
“抱元守一,稳住心神,一个字都别说!”大长老运转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徐颖体内,徐颖下意识的想要触摸自己的眼睛,却只摸到了一股温热。
大长老气急,“神谕岂是随便可言,你堂堂一派掌门,怎能如此不知轻重!”
青女峰掌门也是情急脑子糊涂了,连连赔礼,又拿出了好些宝贝。
“不需要!”大长老冷哼一声,也看不上这些俗物。
“老伙计啊……我的过错,不过这株碧水海棠你一定要收下,对他的伤势有好处。”
本来吹鼻子瞪眼的大长老听到“碧水海棠”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不少,“你舍得?”
听闻当年珍宝阁拍卖会上这老东西可是一掷千金也要拿下,若非是他的阻挠,这株碧水海棠早已落入星渊阁。
“当年我并非有意与你们争夺碧水海棠,只是我那弟子被魔修所伤以至于火灵力失控,碧水海棠具有清心凝神之效,我才不得不拍下,并蒂海棠,如今还有一朵被我一直用玄冰保存着,如今你看我做的糊涂事让你家弟子伤上加伤,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快些给他用吧,他的眼睛休养一段时间,不日便会好的。”
“方才是我失言,多谢。”
“谢逸出来了吧?他此刻在哪?”
“长老,我看不见。”
“咳咳咳……你们怎么照顾的少阁主,还不快些扶着他去休息!”大长老老脸一红,干咳了几声,星渊阁的弟子原先都低着头不敢触大长老眉头,闻言动作比谁都快,唯恐失了这样的好机会,徐颖最后是两名弟子被架着走的。
远处,正打算遛的谢逸被一道灵力锁了回去。
“……”不是吧!
“你就是谢逸?”这么弱?
“嗯。”
谢逸无辜被绑,墨雪剑一瞬间从腰间钻出对着大长老就是劈。
“好剑!”
尽管大长老已经动用灵力护体,但是依旧被划了道口子,一人一剑有来有回,不消片刻,攻击对冲的威压把在一旁劝架的谢逸直接吹得滚了几圈。
“……”没人管他死活了吗?
“呸呸呸……”毫无风度的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朝着墨雪剑的方向大吼了一声,“再不回来叫你主人换把剑!”
墨雪剑剑光高涨,剑身剧烈抖动着,一瞬间卸了气势,对面大乘期全力一击直直的朝谢逸面门来,墨雪剑一瞬间如离弦之箭直直插入地面,剑影化形,几十把剑围着被绑着的谢逸,硬抗伤害。
“……”果然不是亲的使唤不动,突然好想他的坤灵剑。
“闹够了没,你有这股牛劲能先帮我砍断身上的灵力环吗?”
墨雪剑马不停蹄的给他弄碎了,剑身微微前倾,小心翼翼的靠近谢逸,谢逸诡异的看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你竟然能驯服这样的利剑,难怪神树对你寄予厚望。”大长老此刻也有些狼狈,不过眼底的挑剔少了几分,很是满意拍了拍谢逸的肩。
“长老,我这点灵力您还是别拍了。”
“你的根骨远超修为,难得有弟子你这个年龄就能有如此根基。”
换一个脆皮金丹,此刻怕是承受不住直接摔了。
“可能比较倒霉,身子骨不好大概跑不掉。”谢逸干笑了一下,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脸上才干净了。
“你这小孩倒是有趣……旁人见了我都怕,我也算是有几分威严,你还敢与我开玩笑,性子是不错。”
“徐长老,这是我扶光宗的弟子,您这样怕是影响不好。”蓝简挡在谢逸面前,朝大长老行礼,楚之宁朝谢逸使了个眼色。
掌门马上就到了。
谢逸松了口气,遇到这种会卜算的说谎挺麻烦的。
“看来还是核心弟子了,能让你们扶光宗这样宝贝,随便聊几句罢了,秘境之内怕是发生了大事,他既已入局,便跑不掉。”
“您老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不然老天爷得劈死我,您要不与我们掌门商量商量如何处理这秘境,我也不知道哪句能说哪句不能说,我见识浅薄怕说了不该说的被天道盯上了,您老不能因为我年纪小就欺负我。”
“徐长老,我师弟胆子小,您就别为难他了。”楚之宁面不改色的说道,别在身后的左手掐了一把谢逸的大腿肉,谢逸不察吃痛的往后一倒,被楚之宁稳稳的扶住,“他在秘境里腿脚受了点伤,好像刚才被您这么一拍伤口有些崩裂了,我带他去疗伤。”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
蓝简接过了话岔子,挡住他的视线,“徐长老,师弟方才回来此刻疲惫,有些六神无主也是常事,沈掌门已经前往大殿,想来几位掌门应该都到了,您德高望重,此刻若是不再正厅也少了一个主事儿的人,怕是不妥。”
“算了算了,都是天意,我不问就是。”说着,不见踪影。
楚之宁拉着谢逸躲在老远的树后面,见人终于走了才出来。
“二师兄,下次能不能给个提示再下手,疼啊……”谢逸揉了揉大腿的淤青,瘫坐在亭子里猛喝了一口茶。
“这个不好骗。”
“你们都不问我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人家老头子心急的都绑着我让我吐出点真东西,你们一句都不问我?”
“不用问,全宗上下你的光辉事迹已经出书了。”
“······谁卖的我?他们写字这么快的嘛。”
“好像是余乐起的头,他在秘境里闲着无聊聊东聊西,刚好八卦气氛都到哪儿了,几家仙门弟子一人一部分,把你的倒霉事迹抖落完了。”楚之宁甚至把各种封面的话本都放到他面前,让他随便翻翻自己做了什么。
“······传出去了?”
“知道你还问。”
“余乐,我要弄亖他!”谢逸接连灌了好几杯茶,心火难消,“我还是现在就去揍他一顿吧,太影响道心了。”
谢逸刚准备御剑就被蓝简挡住了,“掌门有令,传你前去。”
谢逸打开灵讯看了一眼,99+全是找他的,看的出来是个暴躁的掌门。
“我这屁股都没坐热呢。”谢逸话是这么说,还是认命的换了个方向走,等到谢逸走远,楚之宁一拳把桌子打爆了,“真是气死我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一条蛇还想要吃天鹅肉,要不是碍于小师弟不开窍,我真想让他给我滚!”
“册子我看看。”
楚之宁将话本全塞到蓝简怀里,“自己看,蓝色那本第133页,绿色那本77页,紫色那本第51页。”
竟然让阿楚把哪一页都背住了,看来这事的确严重。
蓝简接过话本,从善如流的开始浏览谢逸的“丰功伟绩”,心里对这位小师弟闯祸的能力又定义了一个新高度。
“莫气,毕竟他现在身受重伤尚未恢复,师弟暂时无事。”不过要是恢复了,难评。
“你有没有认真阅读,再看一遍!”
蓝简沉默着又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它如今神魂愈发凝固已经能神识具象化,修仙界能有几人做得到?他这要是完全恢复了,我都不敢想小师弟什么下场。”
“你挡也挡不住,何必自己找气受。”
“有你这么当师兄的吗?”楚之宁脑袋靠在他身上,有些闷闷不乐。
“它的心思不纯是真,但是字里行间便是那些弟子们都知道它在护着师弟周全,你不会看不出。”蓝简骨节分明的手穿入他的发间,似是安抚的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让他靠的更踏实一些。
“就是知道才烦,若是道貌岸然之人不用我们多言,我们负责救人别让小师弟打死就好;可是小师弟这样的,若是什么都愿意舍弃的真心,那他必败无言,便是我也做不到毫无反应。”
“阿楚。”
蓝简将人从怀里放出来,脸色很是冷凝,盯得楚之宁发毛。
“唔······”
“轻······轻点······”轻溢出几个破碎的字节。
“君子慎言,你教我的。”
楚之宁靠在他怀里轻喘,语气有些不满,“我还教过你君子自持,你······?”
“情不自禁。”
“······被看到怎么办?”
“不会,我之前布了阵。”
“预谋已久?”
“师弟的事你很重视,减少麻烦。”
楚之宁有些脸红,感觉腰间的同心印有些灼热,“回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