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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夺宋:水浒也称王 > 第1032章 华夏绩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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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太平洋西南海域的飓风不断蹂躏着九州岛时,远在北海南侧的虞允文,也挑选好了队伍,准备前往北海的北岸走一趟。

根据本地牧民们的建议,虞允文打算乘船沿着北海西岸向北进发,所以在北海停留、建造苏武祠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派出了随行的工匠、士兵人等,砍伐树木,修建了两条小船。

同时西岸陆地上还会有一支骑兵小队北上,这样双方都能够彼此照应。虞允文并不清楚北海储存的淡水在未来会有着多么巨大的潜力,他只是习惯性地要收集更多北海的情报,毕竟到了北海,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北海的西北,那里还有一支比虞允文来得更早的队伍,是司天监派出的官吏,负责观察天象、测量地理,他们同样被郝思文派出的汉军小队骑兵保护着,同时朝廷还雇佣了些蔑儿乞牧民随行。

朝廷对漠北的征服,效果是相当显着的。此前漠北混乱不堪,诸部落之间彼此攻伐,战争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为的是争夺水源和草场。

随着朝廷打通了前往漠北的道路,满载而来的中原商队,在汉军的护送下来到了这里,相对公平的贸易就此展开。

而岳飞西入西域后,漠北经金山以北,也有了直入西域的道路,许多牧民青壮被号召,前往西域发财,诸部落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平息。

所有的战争和矛盾,不过是源自对生存的挣扎,当朝廷为漠北找到了新的出路之后,和平就以另外一种方式降临了。

对于如今的漠北而言,郝思文的巡视,朝廷派来的军法官,为草原带来了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秩序,生存也有了起码的保障,汉军是以调解者而非占领者的身份出现,这让草原与中原之间没有爆发直接性的冲突与矛盾。

不少小部落的头领们,也都接受了朝廷的封官,随着斡鲁朵城的重建,这座被朝廷命令为归化城的漠北大城,也渐渐成为漠北的经济、文化、贸易中心,不少头领和贵族们也都愿意在城中购买一座宅院,也学着汉人那样,在冬季时过冬。

与漠北的贸易,互市司是有权进行监督的,而且互市司也会时常召集漠北诸部代表们,就主要的商品贸易价格进行沟通。

朝廷严禁前往漠北的中原商队以次充好、恶意压价,也禁止漠北诸部抬高物价,总之是给了双方一个沟通交流的平台。

这也是王伦一直追求的一件事,他一向认为,有效的沟通能够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不管生活在哪个区域的广大底层百姓,最根本的需求都是努力活着。

让王伦最为欣慰的,是道教也已经开始向漠北传播,尽管影响力没有在漠南那么大,但总归是出现在了这片信仰混乱的蛮荒之地。

王重阳的确是个天才,在他的管理与协调下,漠南传教的道士们不断向佛教、景教、祆教、拜火教等宗教学习,教义也在不断完善,内在的逻辑理论也在不断进化,科仪制度等也在不断规范化。

只是王重阳也有个担忧,道教不同于佛教,是不讲来世的,而更加看重当世,其基础的哲学思辨、构筑宗教体系的思想,又带了许多朴素的唯物主义,这意味着道教有两个发展方向。

其一,若能剥离了那些宗教的信仰,道教很容易走向近似于科学的实践方向,看看南方的道士们吧,许多专注于炼丹的道士们已经跟作坊合作,成为民间的科学研究派了。

其二,道教注重当世,只关注人活着的这一世,于是道教喜欢造反的传统就根植于教义当中,毕竟世道不公,那就是无法让道士和信徒们在当世追求生存的权力,而一旦朝政衰乱,游牧民族信仰了善造反的道教,王重阳根本不敢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王重阳的设想中,在草原传播的道教,或许应该成为一个新的流派,要尽力将道教善组织、善造反的传统打压甚至消除。

他不知道王伦是如何想的,在草原推广佛教不是更有利吗?

这一点王伦还当真深思熟虑过,王伦不觉得佛教就能改变草原部落喜欢南下掠夺的传统,这是生存压力决定的生活方式,任何宗教都无法改变的。

在王伦看来,宗教最大的好处,是让两个彼此不相干的部落、民族或者国家,能够找到一个基本的共同点,从而建立一种最基本的沟通可能。

就好比西域的高昌回鹘,此前对中原王朝的态度很暧昧,大约是被西夏隔绝了太久,但汉军重返西域之后,高昌回鹘主动配合甚至融入中原王朝的速度,让王伦都有些吃惊。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还不是因为高昌回鹘觉得中原王朝也有着大量的佛教信徒,这个共同的信仰就意味着双方天然地并非是敌对的关系,而是需要共同面对绿教这个外敌。

再加上中原王朝一贯的强盛和影响力,高昌回鹘简直是毫无内部阻碍、丝滑地就融入了进来。

故而王伦在草原推行道教,原因也根本没有那么复杂,道教产自华夏本土,从诞生时其宗教思辨就带着强烈的华夏文化,若能够在草原传播,也就意味着华夏文化对草原产生了影响。

而一旦被华夏文化所影响,那么距离汉化也就不远了。

只是华夏对蛮夷的汉化,在王伦看来,与儒家的小人君子之别是一样的。小人该如何成为君子呢?要习礼仪、讲道德,某种意义而言,是一个逐步分阶段进行的过程。

这个过程可以视为某种绩效,而且是一种可以大致量化的绩效,是带有强烈实用主义甚至功利主义的。

因此华夏文明对蛮夷的汉化,是一种绩效学,是要遵守严格的逻辑,带着一股工业的严谨意味,更简单地说,是需要秩序化的社会来完成这一转换。

高颍的一篇文章,让王伦意识到,华夏绩效学最大的对手就是“婆罗门赢学”,因为印度人的理论是不讲逻辑的,就像他们信奉的因明学一样,因为我处在“赢”的位置,那么我就一直都是“赢”的。

这是朴素的唯物主义与丝毫不讲道理的唯心主义之间的战争,放眼全世界,可以说除了华夏文明这个异类外,几乎所有的族群、种族、部落、国家,都在搞过分自信的唯心主义。

而这就是王伦期望王重阳能够帮忙他解决的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