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正红旗甲喇额真昂格纳领军先向北十多里,确定南岸的明军已看不见自己,再向东折去。行了四十多里,终于在下游找到一处宽阔浅水处趟过河。稍一整队,随即纵马狂奔向西赶来。
…………
嗡!
望着清河桥上与北岸一地光身无头尸体,昂格纳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
左右护卫七手八脚将主子弄醒,“来晚了!”刚说出一句,又晕了过去。
又是一通又掐又按,昂格纳终于清醒过来,安排一队侦骑向南沿着蹄印去侦查。
大军就在清河桥边随地扎营,派人去向正红旗小旗主满达海报信。
宻云民团往南急奔二十里后再向西拐去,路过一处密林地。
郭少靖见是个伏击好地方,手中六挺机枪一齐扫射,鞑子来多少死多少,再取一场大胜。
想到这里,让大队人马先走,自己领着三百名护卫留下打阻击。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五十多个鞑子沿着马蹄印与一路上的马粪杂物追踪跟来。
只来了几十人,看来鞑子被打怕了,不敢再一拥而至,知道要先探路。
才五十多人,连步枪都不需要。众人收起步枪机枪,换上弓弩。
两百多张弩机上好弦,静静等待鞑子前来送死。
“咻!”一支响箭从林中如闪电飞出,当先一个正红旗拨什库翻身落马。
响箭声就是出击命令,弩手立即扣下机括,
噔噔噔噔噔噔……………!
几百枝弩箭从树林两侧蜂拥飞出,弩箭体小短轻,空气阻力小,初速超过普通硬弓一倍。
五十多个鞑子侦骑不及提防,逃无可逃,听得弩箭声飞来,身上已中三四枝。
坚硬的合金箭头轻易击破鞑子身上棉甲头盔,稍一挣扎,便从马上摔落。
“大人!只来了几十个鞑子,不过瘾啊!”
亲卫几百人从树林中奔出,几位少年边收拾边唠叨。
“呵!这位同学!要知足啊!几十个鞑子也是一碗肉!要知道这是令大明军队胆寒的建州真奴,不是以前那乌斯藏、蒙古人可比。”
对于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郭少靖现在有点后悔以前几次大胜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
连五十多个真奴首级都不放在心上,要是让王朴唐通之类那些总兵拿到,还不吹上天去。
当晚,又回到白洋淀中那营地休息。
…………
高阳城!
小郭同学耷拉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阁老!事情经过就是如此,霸州守军降敌,左良玉被我坑死了,此事少靖有错,没有打探到确切情报。”
孙承宗拍拍他肩头,
“算啦!城破降敌这种事不少了,这件事情不是你少靖的错,谁能想到鞑子竟如此狡猾,趁机设下圈套。相反你能做到败中求胜,反杀敌寇,试问咱大明军中谁能做到!左良玉那厮也是自取死路,谁让他不在坚城中死守,非要做那丧家之犬东躲西藏。害苦了霸州城中百姓,简直死有余辜!”
孙大爷口中安慰小郭同学,眼睛却盯着战利品堆放处。
“噢呦!两面牛录旗!好好好!快清点数目,嚯!还有一面正红旗甲喇旗,不赖不赖!”
孙承宗望着民团少年将最后一颗首级扔下,地上满满一堆鞑子首级,顿时眼放绿光,急忙指挥两个孙府家丁清点。
郭少靖自然对首级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衣甲兵器盾牌。现在民团最缺铁甲铁盔,想到之前去霸州侦查时看到的那些鞑子侦骑,心中有了主意。
孙承宗见郭小哥心思不在首级上,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于是便走过去,
“少靖!你怎么一点不关心鞑子首级,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城池连续失守,圣上如今肯定大为恼火,如今能治皇帝怒火的良药只有鞑子首级,其他什么神药也没用。”
“阁老!经此一战,鞑子对我高阳城一定恨之入骨!战火很快就会烧到高阳城。这几日还有空闲,我想领着一支特战小队猎杀前来高阳打探的鞑子侦骑。同时又能保护还在城北挖湖取泥的青壮。”
“少靖!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今日高阳城可比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归功于少靖你料敌于先,力主将高阳城修得如此高大,否则若还是以前那般仅仅一丈高的城墙,鞑子只需一鼓便能攻下。现在吗!哈哈!就凭这四丈高城墙,尖形马面,令人望而生畏呐!鞑子想来进攻,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得死多少人!”
“老爷!一共有真奴四百四十三级!”一个家丁大喊。
“好好好!快拿去硝上腌好,老夫去写战报,哈哈哈!两次合计有六百多级真奴喽。”
孙大爷乐哈哈地赶紧去写战报。
………
河间府总兵府衙!
“刘总兵!欢迎你加入我大清联盟!本王答应你做汉军镶红旗旗主一事决不食言,你先起来吧!。”
多尔衮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山东总兵刘泽清。果然胆小如鼠,自己领着大军在城下一围,他就干净利索地投降了。
心中虽然鄙视,但口上却很客气。
“末将多谢睿亲王!如有差遣,末将万死不辞!”
“刘总兵曾为山东总兵,对山东各地防务应该非常熟悉,本王下一步决定向山东进军,还需要你这个老山东协助。”
“睿亲王大可放心!山东防务孱弱不堪,各地均是一些卫所杂兵,刀枪锈烂。南面不远的德州也是末将部下镇守,只需末将一封书信,便可让德州归降。
只是刘某弃喑投明之事还需保宻才有出其不意之效果!山东自兖州以东的城池,城防糜烂不足为虑,只是山东与河南山西河北交界处今年来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天雄军,驻扎在临清、大名府一带。这支天雄军之前四处征剿流寇,颇有战绩!”
“只会征剿流寇的军队,想必也不怎么厉害。刘总兵!本王会暂时替你保宻,放心吧!另外有件事很奇怪,为何河间城中的百姓如此之少?是不是逃了?”
刘泽清急忙再次跪下:“睿王莫怪,那是因为两月前,户部修造水利招工所致,并非临时出逃。”
“此事本王亦有耳闻,能详细说说吗!”
“回禀睿王!两月前户部在河北山东各地张帖招工启示,并言明在中秋节前赶至京师、高阳、临清三城者,不计男女老幼均赏一两银子。所以那些泥腿子全都赶往三城领银子去了,听说已有五百多万人啦!”
多尔衮闻言大惊勃然变色,“什么!中秋节之前,不正好在我大军入关前吗!竟然如此可恶!怪不得我大清大军南下竟然抓不到壮丁来运粮,本王原以为只是天津沧州如此,没想到整个河北山东均是如此!可恶啊!”
怒气难消,忍不住砸了两只茶杯。
“睿王莫怒!高阳就在附近且无兵将,只需一支偏师就能轻松攻破,里面数十万男女青壮还不是手到擒来。倒让睿王省了四处抓人的力气,而且高阳城近一年都在建造新城,横阔各六里。城中钱粮定然十分充足,可以驻扎大量兵马,屯积粮秣。”
一听此话,多尔衮转怒为喜。
“好!就按刘总兵说的干!肃亲王!你不是正好有支偏师由你七叔阿巴泰率领,此时还留在文安县中,南下时顺手将高阳攻下并看守住那数十万青壮,待北返时让他们运粮,咱们几路大军还是按原计划尽快南下去济南。”
“多谢叔王将此大功让于小侄!小侄这就去安排!”
黄台吉大儿子正蓝旗旗主肃亲王豪格赶紧去安排让七叔阿巴泰进攻高阳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