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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山坡上部确实平缓,但是下部五丈高都被铲得如同城墙一般直溜溜,徒手根本无法攀爬,再往上一根树木也没有,同样铲得光溜溜,就算用飞钩都无处可受力。

这!这山坡比城墙还难爬……!

再看远处,分叉的山沟中分明塞满了杂七杂八各种树木,空手亦难进。

口袋阵!

岳托脑中轰然一震!浑身冷汗冒出。

猛然睁大细眼!厉声问道,“可有看到塔克鲁?”

………

看到下面又有一万多包衣进入伏击圈,山顶上的郭少靖齐举红黄绿蓝四种旗帜。

对面山腰处忽然站起百十个彪形少年汉,每隔几十步一个,点燃震天雷,抓着一根细绳飞旋两圈放手,百十个震天雷冒着火花向下飞去………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就是出击信号!民团少年一脚蹬掉眼前那两段一尺长圆木,露出一个射击窗口,架好弩弓,马弓,步弓。

“哗!…………”

近六万具弓弩一齐发射出几万枝箭支,

山谷中天光一暗,正被刚才爆炸轰得混乱不堪的清军一愣:天黑了!抬眼一瞧脸色忽变心脏猛然一缩,绝望地大吼,“不!”

哗啦啦!不过眨眼之间无数利箭好似狂风裹挟冰雹呼啸着已到眼前!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箭箭入肉的声音宻宻的响起,

“呃!”

“啊!”

…………

无数撕心裂肺凄冽的惨叫声轰然在山谷中冲天而起!音浪冲击波轰中不幸路过上空的一群飞鸟,当场吓死了十几只,飘飘荡荡从天上掉落下来。

“唏溜溜溜溜!…………”

数不清的马匹被利箭射中发出痛苦哀鸣!

数不清的鞑虏被利箭射落马下,被伤马颠落。

只一轮齐射,埋伏圈内离山坡近处五十步内的蒙清联军数千人几乎被一扫而空。不用再担心擅长骑射的蒙古人与女真人用弓箭反射。

这一段山谷有五六百米宽,郭少靖特意选的位置,可以容纳更多鞑虏军,就算是中间位置也在两侧绞线弩的有效射程之内。

前面那个伏击塔克鲁的山谷太小才横阔二三十步,容不下多少鞑虏军,两边山岭也过低不好作壕沟工程。

原以为清军会一拥而入,却不料分成三批进来,只好改变方案先消灭第一批,再暴击第二批,第三批倒也不指望会进来,进来也已在伏击圈之外。

按演习,第一轮箭雨射下已基本消灭最近处有威胁的鞑子,下一步便是五十步之外的鞑子。

踏张弩手立即上好弦,装上弩箭,瞄准五十步以外的目标射击,

“去死!”弩手扣下悬刀,弩箭去势如电眨眼间已命中一个鞑子,坚硬的合金箭镞破甲而入深深扎进鞑子脏器,噗!一口污血喷出,鞑子一头栽下马。

绞线弩手绞动金属手柄拉弦上机,迅速装上弩箭,瞄准八十步以外的目标,

“要你的命!”咻!箭去似流星,一个披甲鞑子被轰得凌空飞起。

至于五十步以内还活着的人就由步弓骑弓收拾,现在民团中只有七千多人有能力拉开步弓,其余二万多人只能用骑弓。

弓手全都躲在壕沟之内,壕沟上盖着厚厚的树干树枝土豆蔓红薯藤蔓玉米秸秆,不怕清军抛射。

蹬掉那两段圆木后就成了一个尺余见方的射击孔,弩手以坐姿划船姿势上弦,弩弓架在射击孔上以步枪射姿击发,精准度极高。

只是那些步弓骑弓射速虽快但精度太低,误射中了不少马匹,毕竟下方马多人少。

郭少靖急忙打出绿蓝旗帜横平的旗号,让步弓骑弓停止射击。民团需要大量马匹,箭头上也都是干干净净。不像鞑子与明军,箭头都用粪水浸泡,中箭后大多会发炎病死。

为了避免受伤,郭少靖前段时间命令民团在此段十多里长山谷两侧山坡上挖了不少壕沟,上下层叠五到八层,务必使第一波攻击便杀死鞑子大量有生力量。并砍了无数树木盖在壕沟上,尽量做到不让一个人受伤。

现在看起来这些布置有些过分注重防护,下面蒙清联军突遭打击自顾不暇,完全顾不上反击。

连绵不绝凌厉凶悍的弩箭呼啸飞来,精准地射中蒙古人海西女真人索伦人的躯体。即使有牛皮藤牌遮挡也轻而易举被击穿,连盾带手臂钉在一块。

“不!”

眼见自己族人大片大片死伤,科尔沁族长、黄台吉的大舅哥乌克善心如刀割悲愤欲绝。

原本想来报仇雪恨,却不料再次损兵折将,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一口咸痰涌上喉咙,乌克善拼命咽下!

“回兵!快回兵!”

大舅哥痛苦大吼!也不管后面的岳托同意不同意。

“呜!呜!………”

科尔沁部退兵号角声吹响,族中骑士心中一宽立即拨转马头向后退去,恨不得一步登天逃离这个鬼地方。

此时岳托的镶红旗与包衣奴才大队还堵在后方大路上,

乌克善立即驱马纵入路边小溪,沿着几乎无水的小溪狼奔豖突。科尔沁部一退,其余几路蒙古人紧跟其后。

啥!鞑子跑了!自己才射出几支箭,鞑子就跑了!不是听说鞑子很野蛮很凶残吗?少年们一时懵逼了。

山顶上的郭少靖将一面四色彩旗一扬,刚才那百十个彪形小汉忽然站起,往下投出震天雷。

“轰轰轰……………!”

“追!”

听到爆炸声又传来,民团少年从壕沟里跳出,按照之前演习先爬上山坡上预先开好的一条山路,离下面百米之遥,弩箭可以射中下面的人,而山下之人却没法用步弓仰射山路上的人,这是个不讲武德,单方面虐杀。

嗤嗤嗤嗤嗤……………!

凌厉凶狠的弩箭追着鞑子射下,奔逃中的鞑子人马不断倒下,又被踩成肉沫。

眼看敌人已越来越近,只余几百步就要追到自己镶红旗头顶上。副旗主杜度心急如焚,若是被那些强劲的弩箭从头顶上射下,镶红旗必遭灭顶之灾。

“岳托!赶紧撤军吧!敌军早有埋伏,我军净挨打!再不走,恐怕要全军覆没!”

杜度连叫两声,却无人回应。回头一看,啊呀!要命噢!只见岳托双眼无神呆呆发愣好似失魂。

“快拉着将军的马回去,撤军!”杜度对岳托的亲卫喊道。

“呜!…………”

镶红旗撤军号也吹响,数千精锐人马与前后两万包衣奴才一齐调头向来路夺命而逃。

镶红旗在大路上疯狂奔逃,将前面逃得慢挡路的包衣奴才一刀砍杀,

“下去!下小溪去!”

逼得这些奴才纷纷驱马跳入小溪让出大路,与其余辅兵在小溪中混成一块胡乱逃命。

民团少年在山路上纷纷发箭,不断有人马被射倒,又成了溃军的绊脚石,无数人马被绊倒,随即无数马蹄踩上。

山上不时有震天雷扔下在乱军之中爆炸,不为杀伤多少敌人,只为让敌人更加慌张混乱,不让鞑虏有回身倒卷的想法,尽快将鞑子驱赶出墙子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