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夷吾与赢沉璧新婚燕尔,生活得如胶似漆的时候,转眼间,祁棠已临近生产之期。
清晨时分,祁棠在房中休息,正迷迷糊糊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
这疼痛如潮水般袭来,让还在昏昏欲睡的祁棠立刻清醒了过来。
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身旁的女奴们见此情景,顿时慌了神,其中一个机灵的女奴赶忙说道。
“快去通知公子,准备生产所需之物!”
闻言,其中一个腿脚快的家仆立刻跑出门去,其他人也手忙脚乱地开始忙碌起来。
重耳正在书房与谋士商议事务,听到家仆的禀报,脸色骤变,丢下手中的书卷,匆匆向祁棠的房间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不断祈祷着祁棠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当他赶到房间时,看到祁棠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
他疾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的说道。
“棠儿,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祁棠此时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几乎失去了力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奄奄一息了。
听到重耳的声音,她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对未知的恐惧。
但是,她还是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公子,奴妾会挺住的。”
产房外,重耳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
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每一次从产房内传出祁棠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他的心都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不停地向里面张望,恨不得自己能冲进去替祁棠承受这份痛苦。
而此时,姞挽也得到了消息,来到了产房外。
她身着华丽的衣裳,妆容精致,但脸上却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的眼神偶尔扫向产房的门,心中思绪万千。
想到祁棠若是生下儿子,在府中的地位必将更加稳固,姞挽的脸色便有些无法克制的难看了下来。
实际上,她怕的不是被祁棠夺去宠爱,而是祁棠的儿子会抢去晋欢将来的继承人地位。
毕竟,她的背后,没有在晋国雄厚的势力背景,而祁棠的背后有太傅杜原款,以及他的整个杜氏家族。
但是,她又不能在此时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故作镇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产房内传出祁棠越来越频繁和剧烈的喊叫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重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的脚步愈发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产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满脸喜色地说道。
“恭喜公子,这位贵人生了一位女公子,母女平安。”
重耳想起之前做过的梦境,顿时大喜过望,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向来信奉轮回转世的他,莫名的觉得这个女儿很可能就是他母亲的转世,是他的母亲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顾不上其他,连忙冲进产房看望祁棠和他刚出世的小女儿。
而等候在一旁的姞挽听说了生出来的只是个女公子,心中的石头也不免放了下来。
产房内,祁棠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
但是,看到重耳进来,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重耳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祁棠的脸庞说。
“棠儿,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温柔和疼惜,眼中满是对祁棠的感激和爱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重耳对祁棠的照料可谓是无微不至。
他吩咐厨房每日为祁棠准备滋补的汤品,还亲自挑选了珍贵的药材为她调养身体。
祁棠在他的关怀下,身体逐渐恢复了元气,脸色也慢慢地变得红润了起来。
但是,随着身体状况的逐渐恢复,祁棠内心的焦虑不安却也变得愈发严重起来。
她莫名的对重耳生出了强烈的依赖,恨不得将重耳牢牢绑在她的身边,哪里都不让他去。
理智上,祁棠很清楚,自己此时本应沉浸在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之中,觉得幸福快乐不已。
但实际上,她却发现女儿的每一声啼哭都让她心惊胆战,生怕是女儿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夜里,祁棠常常无法入睡,只要孩子稍有动静,她便立刻起身查看。
白天,她总是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地盯着孩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
祁棠总是担心自己无法照顾好孩子,害怕孩子会生病,会受伤,会遭遇意外的不幸。
她更担心这个孩子迟早有一天会被姞挽暗地里谋害,尽管她明知道女儿根本算不上子嗣。
渐渐地,祁棠对周围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异常敏感,哪怕是旁人一句无心的话,也能让她瞬间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和焦虑之中。
她开始变得不爱与人交流,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地流泪。
没过多久,祁棠的食欲也越来越差,曾经喜爱的食物摆在面前,她也毫无兴趣。
她的身体开始日渐消瘦,可她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状况。
每当女儿哭闹不止,她便会感到无比的无助和绝望,甚至会忍不住对幼小的孩子发脾气。
可是,每次发完脾气后,她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之中。
祁棠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时而烦躁不安,时而又沉默不语。
她的世界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怎么也走不出来。
重耳敏锐的发现了祁棠不太好的心理状况,常常会趁着不忙的时候前来探望她。
而祁棠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于是,她开始努力地想要改变这个现状。
一日,在重耳再次来探望祁棠,刚准备离开之时,却被祁棠一把拽住了衣袖。
“公子,今夜不要走了,留下陪奴妾好么?”
祁棠羞涩而充满哀求地道,湖水般的眸子里面洋溢着绵绵的情意。
重耳心中一荡,注视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绝色佳人,趋步走到她的身前。
他轻轻抬起祁棠的下巴,点了点头,拥着她走到绣榻边坐下。
祁棠被重耳环拥着,白皙的脸庞上飞起两片霞云,立刻激动地坐在重耳身边。
她用心的感受着重耳强而有力的手臂,毫无保留地紧贴在重耳的身上。
重耳也感受到了怀中佳人娇柔的动人娇躯,所有愁思忧虑立时给抛到九天云外。
他低头看着祁棠的俏脸,在她耳边吹呵着气,低声暧昧地道。
“棠儿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祁棠轻轻地低下头,羞涩地点了点头,却引得重耳更为心动。
重耳轻拥着她的身体,感觉着温度在两人之间一点点的上升。
少女身上特有的那种温润细腻的感觉,势不可挡的摇动着重耳的心弦。
被搂在心上人怀里的祁棠身子一阵颤抖,雪白的肌肤立刻泛起一片玫瑰红色。
芙蓉帐暖,被浪翻腾下,祁棠被诱发了无限的热情,疯狂地逢迎痴缠着重耳。
云收雨散后,祁棠秀目紧闭,满脸潮红,温柔地搂着重耳,张开美眸。
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檀口轻吐道。
“遇到公子后,棠儿顿时感到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
若是棠儿能够早点遇到公子,成为您的妾室,那该有多好。”
几句深情诱人的话,令重耳情欲大起,立时又引起他心中的另一场风暴。
他从未知晓过,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痴恋自己,心中不由得感动异常。
于是,他忍不住再次抚弄起祁棠的秀发,温暖的嘴唇再次落在祁棠的身体上。
高燃的红烛映照中,女子羊脂白玉般毫无瑕疵的美丽身体伴着重耳的动作不断迎合。
重耳此刻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只感到自己与这个女子的内心紧密相贴,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分不出彼此……
一觉醒来,放眼向外望去,天色还是一片昏暗,于是,两人又进行了一场天昏地暗的大战。
直到外面天光大亮,感觉到所有人都已经起床,重耳才欲罢不能地停了下来,呼唤外面伺候的女奴们抬来热水,为二人梳洗了一番。
那一夜,重耳趁着正在巅峰的兴致,为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赐名为“宜尔”。
宜尔室家,乐尔妻帑,取自《常棣》之篇,象征着全家安然相处,妻儿快乐欢喜。
这个名字,与祁棠的名字可谓是同源,重耳希望用这个名字寄托祝福后代兄弟友爱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