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个打扮成商人的中年男子再次回到了晋国。
姬宛丘刚一见到那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中年男子看到她后,随即从怀中递上一封书信说道。
“姑娘,这是秦国太后给您的回信。”
姬宛丘颤抖着双手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
信中,姬琇表达了对她的关心和担忧,同时表示愿意在暗中支持她和狐突的计划。
姬宛丘喜极而泣,不禁对着受宠若惊的中年男子千恩万谢。
此后,在姬宛丘的巧妙安排下,秦国与狐突的联系逐渐建立起来。
狐突也一直通过秘密渠道与秦国的使者进行会面,商讨着合作的细节。
姬宛丘则在一旁从中协助,她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和对局势的敏锐洞察力,为双方的沟通出谋划策。
她心中的仇恨如同火焰一般燃烧,激励着她不断前进。
尽管困难重重,但姬宛丘却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终于,经过一番努力,秦国与狐突成功建立了稳固的联系。
消息传到狐突耳中,他对姬宛丘的办事能力不禁暗暗称赞。
狐突亲自找到姬宛丘,赞不绝口的夸奖道。
“姑娘,此次能与秦国成功联系,你功不可没。”
姬宛丘微微福身,朝着狐突行了一礼,谦恭的答道。
“大人过奖,只要大人不要忘记跟小奴的约定和承诺便好。”
“你放心,我会亲自去说服重耳那孩子,尽快迎娶你为正室。”
“大人也请放心,宛丘今后定当全力以赴,护佑公子重耳登上君位。”
然而,姬宛丘内心知道,这一切的表象,只不过是她复仇计划的开端罢了,她真正要的根本就不是狐突的帮助。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为姐姐报仇,让所有的作恶之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狐突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重耳的府邸,门前的侍从恭敬地将他引入正厅。
重耳坐在堂中,正手持着一卷竹简阅读,狐突见到重耳后,郑重地拱手行礼说道。
“公子,老臣今日前来,实有要事与公子相商,望公子能听老臣一言。”
重耳见狐突如此严肃,不禁放下手中之物,微微前倾身子,目光中透着疑惑说道。
“狐突大人,您是我的外祖父,不必对我行此大礼,有话请讲。”
狐突神情严肃,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直视着重耳问道。
“公子可还记得,您曾经有过一位被秘密处死的妾室,名为姞鸾?”
重耳微微一愣,皱了下眉头,随即语气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自然是记得的,当初她为了给自己的姐姐顶罪,承担下了对她来说莫须有的罪名。
据说是因为那时候萦夫人一直隐约有偏帮相护之意,非要坚持从姞湄的口中询问出什么隐情。
世子见萦夫人迟迟不肯对真正的罪魁祸首姞湄问责,又见姞鸾态度极其坚决的提出了认罪。
所以,尽管世子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还是秘密处死了她,毕竟当时必须要有个人承担责任。
想来若不是萦夫人故意拖延时间,反复逼问根本不存在的隐情,也不至于会害死那个姑娘。”
狐突听得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可和他从姬宛丘那里听到的说法完全不同。
不过,尽管狐突还搞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但至少有一点他还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重耳的心目中,对于姞鸾没有留下过什么太多的负面印象。
想到这里,狐突在心里暗自觉得此行的胜算应该还是挺大的。
他假装轻咳了一下,然后附在重耳的耳边,低声跟他耳语道。
“公子,有个秘密,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姞鸾……其实现在还尚在人世。”
“真的?”
重耳听闻此言,自然大为讶异,手中的竹简差点滑落。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狐突,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问道。
“狐突大人,您既然有此结论,想来是已经见过她了?”
“不错,老臣的确已经见过她了。”
“她在哪里?”重耳焦急的问道。
他知道,诡诸之前一直因为两个姞姓之女先后亡故而迁怒于他,对他的看法和态度也大不如前。
若是让诡诸知道,其中一个姞姓女还尚在人世,想必诡诸对他的态度也许会有所改观。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就是现在您身边的女奴,小挽。”
“什么?”重耳顿时大惊失色,“萦夫人赐给我的那个女奴,竟然就是姞鸾?”
重耳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他焦急不安的来回踱着步,走了几步又回头确认道。
“此事当真?小挽怎会是姞鸾?我与她已经相识多日,竟然从未察觉此事。”
狐突听到这话,心中也有些惊讶,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那个女奴,竟然是萦夫人赐给您的么?难道她早就知道那女奴的真实身份?”
重耳面色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大概是知道,萦夫人当时为何坚持要将她这个女奴赐给我了。
姞鸾本就是我的妾室,如今跟着我一起来蒲城定居,倒也是应该的。”
狐突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
“想来萦夫人一定是暗中掌控了此事,不管如何,眼下我们都应该尽快恢复姞鸾的身份。”
“恢复姞鸾的身份?为何?我能看出来,姞鸾她原本并不想嫁给我,之前她也是被迫的。
现在她阴差阳错的恢复了自由之身,她完全可以离开蒲城,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听到这话,狐突心中觉得更加不解了,以他跟姞鸾这段时间交流的情况来看,姞鸾的态度分明是很渴求跟重耳拥有长远且牢固的绑定关系,怎么会是并不想嫁给他呢?
狐突感觉脑子里现在一头乱麻,但还是坚持完成着自己此行的任务。
“之前,我与姞鸾交流的时候,姞鸾曾经说过,她是希望能够恢复真实身份的。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还建立了一个约定,而这个约定,是跟公子您密切相关的。”
“约定?姞鸾跟您建立了约定?”
重耳简直越听越糊涂了,在他留下的印象里,姞鸾曾经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妾室,以至于他经常都会记不起来自己的身边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子的存在。
狐突看出重耳眼中的疑惑,便将他们二人之间的约定一五一十的全部跟重耳详细道来。
“如今,姞鸾已完成了她与老臣的约定,成功助老臣与秦国建立起了联系。
而公子也应当履行当初的承诺,迎娶那姞鸾作为正室,并与她诞下嗣子。
此女身份特殊,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且与秦国暗中密切关联。
若公子与她联姻,日后她背后那股秦国的强大力量,便可尽皆为公子所用。
若她能产下嗣子,无疑将为公子增添巨大的助力,公子成就大业定当指日可待。
再者,姞鸾乃是天命所向的姞姓女,自古以来,姞姬联姻皆有旺子旺族之运。
与她孕育后代,必能带来家族兴旺之运势,公子切不可错失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重耳听着狐突絮絮叨叨的劝说话语,脸上逐渐露出一抹拒绝之色。
他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在厅中来回踱步良久,然后,他停下脚步说道。
“狐突大人,婚姻之事,关乎一生,应建立在真心与真情之上。
我对姞鸾毫无感情基础,若只为权谋或者所谓天命而娶妻,我心实在难安。
我重耳虽立志成就大业,但也不屑利用婚姻的手段来谋取权力和利益。
以婚姻为手段,获取他国的助力,于我而言,未免太过功利和不耻。
且区区一介女子竟然如此擅长隐瞒身份,其心思复杂诡谲,着实难测。
我若娶了姞鸾,却无法给予她真心的关爱,日后夫妻之间难免心生嫌隙。
家庭内部若是不睦,又如何能齐心为晋国的未来谋划?
如此充满算计和利益权衡考量的婚姻,恕我坚决不能接受。”
狐突急切地向前一步,忧心忡忡的说道。
“公子,我知道您有高远的志向和抱负,但如今局势复杂,变幻莫测,各方势力争斗不休。
若是与姞鸾联姻,借助秦国之力,加之她的智慧和背景,定能助您在纷争中脱颖而出。
感情之事,日后可以慢慢培养,君主之心,从来都不可能只放在同一个女子的身上。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错失改变命运的大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