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平常成亲的人家里,最起码也还有个能做衣服的妻子。他们两个都不是那自己能做的来衣服的人,他们现在也算是有自己的家了,总不能一直让奶奶和娘亲来操心这些。
他们去布料店转了一圈,买了些不张扬但也不会过分土气的棉布,径直走到了隔壁的成衣铺子。
成衣铺子里有做好的衣服挂在外面,有需要的试一试不合身的地方改一改就行。也能自己带着布料过去做,每身衣服会再多收上二十文钱。
鞋子自然也是能一起做的,不过比做上一身衣服要便宜一些,一双十文钱的手工费,量好尺寸交了钱等着就是。
亵衣亵裤这种贴身之物,一般来说等成家之后自然是要交给内人去做的。
可......沈星落做衣服?
不不不,他就连一颗扣子都缝不来。
沈星落自小也是按照正常男儿养大的,又不是为了故意培养小馆儿,他怎么会那些东西。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家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给人做契弟。
来都来了,干脆将两人连带着亵衣亵裤,袜子鞋子,短袄长褂,春夏薄衣全都安排上。
挣了钱,咱就花,委屈啥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家里的院子除了人工和一些别的材料费钱了一些,土砖都是自家的,省了不少钱。
加上后面临时要加上的那口水井花了十五两银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大的开销。
原本两人还以为会花上百来两银子,结果最后算账的时候才花了七十五两银子,也不过就是一次卖香皂的钱。
后面家里的乔迁宴都是公中出的钱,就导致沈星落身上现在还有不少银钱。
现在家里房子也重新起了,田地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是有了,之前饭都吃不饱就更不敢想的牛车也买了,顿顿饿不着每天还有进项,家里人就已经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了。
爷爷奶奶那边不要他们的钱,只让大房二房每个月给他们一些孝敬钱就行。
爹娘那边也不要沈星落他们的钱,也只说李牧川现在已经成亲了,手上应该要自己留些钱才行,让他们每个月意思意思给点就行。
大房那边沈星落不知道什么情况,目前看来像是大伯母他们各自分工,专攻各种豆制品。
沈星落和李牧川只想过上好日子,并且享受挣钱的乐趣,但是对于谁花钱多少这件事上并不是很在意。
家里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只要大家对钱不斤斤计较,那日子都是好过的。
两人给自己从上到下安排够了衣服,也没忘了多买些布料回去给家里人也添上一些。
家里的被褥在沈星落的坚持下都换成了新的,但是用来换洗的床单被套总不能只有一套。
两人一合计,准备给他们自己房间再多准备两套应急。
他们花起钱来手上没数,也都不是能委屈了自己的人。从布料店出来之后,身后的小二拉着一个小板车,上面都是他们买下的布匹和线。
付钱的时候布料店和成衣店的老板都笑的开心,一旁的小伙计看的都肉疼。
看着两人也不是什么富贵公子,花起钱来居然这么舍得。
回到家的时候院子没人,大伯他们应该是在后院蘑豆子做豆皮千张啥的。
工作间里能听到奶奶爽朗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此刻肯定在里面聊天搓牙刷。
成衣没那么快能做好,李牧川不怎么愿意开口说话,沈星落就犹豫了一下,也没挨个喊爷奶娘伯母,直接在院子中央嚎了一嗓子:“大家伙都出来分东西啦。”
听到声音在家的人都出来看,就见李牧川在那小个子牛旁边给他顺毛,沈星落撑着车板正盯着他们笑。
刘老太看着那一车布料就知道孙子孙胥又去消费了,嗔怪他们一句:“你们两个就是有点钱都留不住,这又是去干什么了?”
沈星落摸摸鼻子,没什么好反驳的,他们的确是留不下钱,有点就想花了,不买东西就手痒。
“嘿嘿,奶奶你看这布料多好看,赶明儿咱们都穿新衣裳。”沈星落抱着一匹靛蓝色布料冲着刘氏嘿嘿直乐。
“衣裳够穿就行,买那么多是有几个身子去穿?”,刘老太没好气地说:“你们还每次都人手一匹布,多大的家业也不够你们俩造的。”
说完,还没好气的剜了两人一眼。
心疼钱归心疼钱,小辈有能力自己挣钱。还有心想着家里人她自然也是高兴的,生气倒是没真的生气,心疼倒是真的心疼。
沈星落嘿嘿一笑,并不接话。
“买都买了”,好半天不说话的李牧川在身后幽幽补了一句,“不退。”
买都已经买了,你们能把我们怎么着吧,总不能又让他们赶着牛车回镇上退了吧,他们可不干。
大伯母一家听到声音从后院出来,看到一车布匹也有些惊讶,不过钱不是他们家孩子花的,他们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王氏看婆婆也没真的生气,笑着出来打圆场,“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刚好新家新气象嘛。”
刘老太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己去分。
沈星落抱着两匹布淡绿色的纯色布料到王氏跟前,“娘,我们就不用做衣服了,你给做两套床单被套呗,就之前牧哥让你做的那种,还有枕头套的。”
他们卧室现在就是搬家前王氏按照李牧川的描述做的四件套,尺寸都是按照床的大小来的,被套三面封死,剩下的口子方便塞缝好的棉花被,最后再把剩下的那个口子上留的小布条一个个系上就好。
简单又方便,这样他们自己就能换洗,不用每次拆了还要等王氏有时间再来给他们缝。
王氏觉着那个方法不错,想着他们两个男娃这样用起来也方便,就笑着应下了。